見宗慎低頭思考著,村長和君婭也不敢打擾。
屋內(nèi)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與村中的嘈雜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村長,時間緊迫,今日下午,某便去將大蟒給除去,盡快取出老祖遺寶?!?p> 宗慎抬起頭,決定稍稍休息一兩個時辰,在今天的下午,就把青紋大蟒解決。
“可是…村子該怎么辦?”
夾山村畢竟是君家?guī)状松钸^的地方,村長還是不忍心就這么讓張家摧毀了夾山村。
“先讓大家躲藏起來吧,待我掃了張家,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p> 宗慎很輕松的說道,言語之中帶著一股蔑視。
不過他也的確有了自傲的資格。
擁有小地圖系統(tǒng)的他,擁有著無限的可能性,若是連一個小小的世俗家族都畏懼,那他宗某人還想成大事兒?
村長看了看自信心爆棚的宗慎,眼中的擔(dān)憂卻揮之不去。
雖然眼前這個讓自己一直看不透的人確實很強,強到能夠以一人之力橫掃二三十名黑衣人,強到單槍匹馬就將身為煉氣期天師的張公子給重創(chuàng)。
可是這件事,如今關(guān)乎夾山村三百多位村民的性命,這讓村長不得不憂慮。
但是此時此刻卻沒有更好的選擇,只得點點頭,表示遵從宗慎的決定。
“慎小兄弟先休息吧,老朽這就是安排村民去云天湖外的密林中躲藏幾日,君婭就留在你身邊,直到拿到老祖遺寶?!?p> 村長起身,對著宗慎說道,他去安撫村民,同時讓他們做好躲藏的準備。
而后,又對著自己的孫女兒交代道。
“君婭,你去幫慎小兄弟準備一些吃食。”
說完便自己杵著拐杖走出了屋子里。
宗慎看著村長離去,在他衰老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失落和無力。
屋內(nèi)只剩下君婭和宗慎。
“慎,我怎么樣才能成為像你這么厲害的人?!?p> 君婭有些悵然的說道,夾山村實在是太脆弱了,就像風(fēng)暴中的鳥巢,而她就像是鳥巢中的幼鳥,虛弱和無力。
“以后好好修煉,只有自己變強大了,才有資格和能力去守護自己的家,至于我,我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平平無奇的人罷了?!?p> 宗慎很難得的多說了幾句,開導(dǎo)著君婭。
“我先去為你準備吃的,你好好休息吧?!?p> 君婭點點頭,似乎若有所思,而后也走出了屋子中。
外面越來越嘈雜了,看來是村長通知了關(guān)于張家會來報復(fù)的消息。
宗慎并不放在心上,他倚靠在床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默默的打開小地圖。
此時的村內(nèi)除了代表君婭的那個綠點外,再無其他標(biāo)記。
很顯然,在村長的心中并沒有指望自己能掃平張家,保下夾山村。
否則此時的狀態(tài)就應(yīng)該為綠點或者是代表任務(wù)的感嘆號。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保下夾山村并沒有實際意義的好處,所以系統(tǒng)并沒有將村長標(biāo)記。
宗慎將小地圖縮小,準備閉目養(yǎng)神一番,上午的戰(zhàn)斗也讓他損耗了不少體力。
自己穿越過來沒幾天,全程都在打打打。
打巨鱷、打龜甲老頭、打鄒虎鄒豹、打黑衣人、打公子。
全程都在不停地戰(zhàn)斗,讓他心靈極度的疲憊。
雖然在不停地經(jīng)歷戰(zhàn)斗之后,他也開始適應(yīng)這種冷酷的節(jié)奏了,但是此時的宗慎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渴望安全感。
“唉,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啥孽…”
宗慎微微嘆息一聲。
相比這種朝不保夕,要用拳頭來解決是非的世界,宗慎還是更加喜歡原世界的安逸。
上上班,拿拿工資,玩玩游戲,看看小說,它們不香嗎?
不過這種消極且無用的念頭只能在腦海里轉(zhuǎn)轉(zhuǎn)。
宗慎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扛得住生,扛不住死。
自我排解了一下心中積壓的抑郁和消極以后,宗慎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起來。
他是被君婭叫醒的。
醒來的時候,身邊放著一盤切好的雞肉,以及一瓦罐的米飯。
宗慎伸了一個懶腰,整理了一下套在外邊的布衣。
這件布衣此時已經(jīng)變的破破爛爛了,露出了里頭的鱷皮甲。
宗慎看了一眼破破爛爛的衣服,并沒有急著先吃飯,而是對著君婭說道。
“君婭,能不能給我一個裝東西的荷包?”
“好的…”
君婭有些疑惑,但是并沒有追問,從腰上解下了一個紋著小荷花的粉嘟嘟的荷包。
打開荷包,將里面的幾枚銅板兒倒出,然后遞給了宗慎。
“給,我的給你用?!?p> 宗慎看了一眼君婭,見她不像是開玩笑,這才接了過來。
與君婭身上臟兮兮的樣子不同,荷包很是干凈,顯然是她的貼身之物,被愛護的很好。
“你自己的荷包,就這么給我啦?”
宗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盯著君婭黑溜溜的小臉蛋。
若是這個世界有洗面奶,自己真想給君婭好好的搓一搓。
君婭的目光閃躲了一下,而后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脖子,小聲的說道。
“恩,給你的…”
宗慎哈哈大笑。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啦。”
說著宗慎就打開了荷包,從破布衣的口袋中取出了今天獲得的那些“白骨珠”、“神行丹”、“療傷藥”等,將它們一股腦的塞進了荷包之中。
把荷包扎緊以后,揣進了鱷皮甲內(nèi)貼身的的凹槽里。
做完這些以后,宗慎才開始吃起東西來。
隨著身體素質(zhì)的提升,他的胃口也漸長了許多。
尚未修煉的他還不能達到傳說中“辟谷”的境界。
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
距離張公子化為黑云逃走已經(jīng)過了半天。
此時此刻,平南縣府之外,一團黑云沖進了城內(nèi)。
一頭扎進了城北之中,連片的府宅里。
這里是張府。
是平南縣府三大家族的張家的地盤。
黑云直撲向最深處的一間清幽宅院中落下,而后露出了瀕死的張公子。
幾乎在黑云落地的同時,院內(nèi)的屋門便被一腳踹飛。
“瑞兒!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一個身著錦緞長袍的中年男子心疼的疾步走出,來到了張公子的身旁。
見他傷勢嚴重,連忙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小玉瓶。
有些肉疼的從玉瓶之中滴出一滴鮮紅液體,喂給了張公子。
這鮮紅液體倒是神奇。
本來瀕死的張公子竟然開始恢復(fù)了意識,呼吸也逐漸平穩(wěn)。
不一會兒就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中年人。
“瑞兒,怎么回事,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張公子的嘴唇動了動。
一字一句的艱難說道。
“是…夾山…夾山村…呼…呼!爹爹幫我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