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死后,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負功德,然而他無法將功德渡給活人,又無法出府,只能一日復一日地在府中飄蕩。
看著母親從西南艱難跋涉了一個多月趕回來為他送葬,他很想撲進母親的懷里去安慰她,然而卻撲了個空;看著母親在看到自己的遺體后吐血昏厥,他焦急萬分;
聽府中下人說父親用母親托人帶去的銀錢在西南置了產(chǎn),與許嫣然成了親,他憤怒至極,恨不得;
得知經(jīng)常帶他去莊子上捉蛐蛐、摸西瓜的二哥墜馬身亡,他想沖出府去為二哥報仇,卻被國公府周圍不明的禁制阻了去路;
聽到遠在北疆抵御北蠻的大哥中暗箭而亡的噩耗,他幾欲瘋魔!那個將他抱在膝上教他識字的大哥,那個每日里鞭策他站樁練拳腳的大哥,竟死在了異地!他的眼角流下了血淚,身上煞氣隱現(xiàn),卻又在瞬間被周身的金光硬逼了回去;
后來,聽說父親在西南被封為了平南王;許嫣然原來不是青樓女子,而是南疆王流落在外的血脈;
鎮(zhèn)國公府的四少爺,他的四弟在南疆稱了王。老鎮(zhèn)國公的舊部大部分都追隨在了四少爺?shù)纳砗螅犝f他正集結(jié)軍隊準備揮師北上!
府中有老人兒嘀咕道,國公夫人所出的三位少爺不會是因著阻了四少爺?shù)穆繁蝗顺舻陌桑?p> 武道旭苦笑,可不就是!五叔膝下無子,若是他們兄弟三人成器,祖父的舊部怎么也不會越過他們而跟隨在四弟的身邊。他們兄弟作為四弟稱王路上的攔路石,自然會被除去!
直到母親漸漸老去,不甘地逝去,他才感覺國公府對他的禁制莫名地消失了。
他跟著送葬隊伍來到墓地,看著母親被葬入陵園,他也催動陰風為母親填了一層土。
摩挲著那塊刻著武凌氏的墓碑,想到母親在生命的最后都心心念念地思念著那個休了她的男人,武道旭實在為母親不值。
待送葬人群遠去,他壓抑已久的戾氣再也壓制不住,在母親的墓前噴薄而出!瞬間,那塊刻有武凌氏的墓碑在他的掌下碎成了齏粉!
若時光倒回,他不愿母親冠著那個負心漢的姓氏,不愿母親孤獨終老!
他們兄弟不要做別人的踏腳石!
他要南疆王和西南王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要武傳坤和許嫣然反目成仇!
還要他的好四弟一事無成!
“回神了!”擎閻連喚了幾次,陸瑾萱都沒反應,擎閻只好操控著留在陸瑾萱那里的意識狠撞了一下她的意識海。
腦中傳來一陣刺痛,陸瑾萱悶哼出聲,她雙手用力按著太陽穴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那陣疼痛中回過神來。
疼痛消退后,陸瑾萱不免抱怨道:“擎閻前輩,你溫柔點啊。萬一將我的意識海毀了,我還怎么來收集功德?。 ?p> 擎閻再次發(fā)揮他的毒舌奚落道:“你也太不濟事了!你這都已經(jīng)修煉了將近一百多年,竟然還能被一個小怨靈左右了情緒!”
陸瑾萱忽略掉他的鄙夷,抓住他話里的一個點,疑惑道:“怨靈?是說原主嗎?他是個怨靈?”
擎閻道:“也不完全算是個怨靈,但是他的念力很強,很容易影響到他人的意識。要不是那身功德不斷地凈化著他的怨氣,那孩子早就成個怨靈了??上Я怂馁Y質(zhì),原本是個難得的鬼修靈體,結(jié)果被災星逼得怨氣沖天,差點兒被毀了根基。唉,只能看他下一世的造化了,若是他能一世安穩(wěn),說不定會成為你的鬼友哦!”
陸瑾萱還挺稀罕那個男童的,長得可真漂亮!她是不會有子嗣后代了,要是能把那孩子當兒子養(yǎng)也不錯!
擎閻打擊她:“鬼修尤其看重魂體的資質(zhì)。原主靈體比你強悍太多,即便他修行比你遲兩百年,也會很快超越你的。還想著把人家當兒子養(yǎng)!嗤~”
陸瑾萱經(jīng)常被擎閻各種打擊,對他的話早已免疫,如今都會反唇相譏了:“我們要的是愛的陪伴和守護,可不是比誰更強大的!”
一提到情啊愛啊之類的話題,無論親情愛情友情,擎閻作為一個孤寡了幾千年的魔頭,完全沒了發(fā)言權(quán),完敗!
陸瑾萱與擎閻磨了一會兒嘴皮子,才將那種想要毀天滅地的瘋狂念頭中平靜了下來。剛才她竟與原主共了情,險些陷在小家伙的記憶里抽離不出來!
“擎閻前輩,原主的心愿那么多,還涉及到了國家之間的紛爭,我有些膽怯,怎么辦?”陸瑾萱想起原主的記憶里最后那一連串不愿不要要要要的愿望,就覺壓力山般大!
擎閻懶得回答這種愚蠢的問題,想要永世長存,不付出努力怎么能行!
蕭宜瑾萱
為啥我這么喜歡修文,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