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南域的冬天也是格外的冷,葉千落披著毛絨披風(fēng),遮住紅色的長衫,在花谷門口送別易歡和剎羽。
昨夜的不歡,易歡頂著一張冷漠臉,無視葉千落,從她旁邊走過,直接上了馬車。
剎羽倒是嬉皮笑臉,故意往葉千落這邊靠,“阿姐,昨夜這是沒有哄好他?!?p> 葉千落瞪了一眼剎羽,“不要這般胡鬧?!?p> 剎羽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兩人的不對勁,周圍持續(xù)的低氣壓,表明昨晚兩人是不歡而散。
“阿姐在花谷一定要等我回來。”剎羽恢復(fù)正經(jīng)樣子,“保重?!比~千落沒有再知會。
馬車上的易歡瞧著兩人,卻是一幅情侶你情我濃,依依惜別的畫面,郁悶地甩下車簾。
剎羽上了馬車,瞧著滿臉拉著黑線的易歡,擺出一副自是理虧的樣子,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易歡對面。
馬車出了花谷,他們帶著五十多余近衛(wèi),暗刺在暗中緊隨馬車,踏上了去北域的路。
馬車漸漸的遠(yuǎn)去,葉千落祈禱,“愿他們此行能夠平安歸來。”
易歡低頭檢查手中的千賀單,心緒難安,煩悶不已,腦袋里都是昨晚的事,她楚楚動人的模樣和那無情的話。
剎羽瞧著故作鎮(zhèn)靜的易歡,開口,“易歡,無論怎樣,我們都是兄弟,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易歡抬起頭看著這個清風(fēng)明月般的少年,“此去北域,我定會找到萬年雪珊瑚,徹底治好你的寒疾?!?p> “嗯?!眲x羽心里一暖。
昨夜葉千落在桌上留下字條,要他此去北域幫忙尋找到萬年雪珊瑚,治好剎羽的寒疾,剎羽,是她的心上人嗎?無論怎樣,他都會舍命保護(hù)他,剎羽在她心里恐怕比自己要重要的多。
兩人再也沒有說什么,剎羽知道易歡是一貫的外冷內(nèi)熱,當(dāng)年他只是為了葉千落這些年在花谷的照顧,才答應(yīng)幫助易歡,易歡是天生的王者之才,后來倒成了他心甘情愿的追隨,此行,他定要護(hù)他平安歸來,若是他出事,他的阿姐定會是肝腸頓斷。
夜幕來臨,華麗的車隊(duì)靜靜的漸行漸遠(yuǎn)。
這邊,千里冰封,煙城全城忙著城主千飛雪的大壽,千飛雪才至不惑之年,卻是顯赫不已,平日出行更是華車玉攆,隨從眾多,前呼后擁,煙城門人,卻欺壓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平民百姓悲苦不已,卻不敢言,北域眾派也是以煙城為尊,不敢反抗。
紫禪木的高堂大廈,碧瓦朱檐,氣派不已,殿內(nèi)富麗堂皇,千飛雪手里把玩著美玉,問道臺階下站立的少年,“你怎么看千暮城的這番舉動?”
“自然是想巴結(jié)父親,以我們煙城現(xiàn)在的實(shí)力,誰敢招惹煙城?!鼻櫚另匀?,目無余子,一派的自負(fù)。
千聶是千飛雪大夫人所生之子,卻是次子,資質(zhì)平平,整日問柳尋花,無所事事,仗著自己的身份,無惡不做。
千飛雪懶得看一眼,不可一世的兒子,很鐵不成鋼,轉(zhuǎn)頭看向右邊靜坐的少女。
“幻兒,怎么看?”千飛雪的掌上明珠,眼神都溫柔了,語氣里全是寵愛。
“爹爹,女兒認(rèn)為那千暮城主易歡此行雖以父親賀壽為名,但是,此人雖然自稱易銘之子,拿著易銘的無盡雙刃,但到底有何目的,還是要警惕些,若果此人是真的易歡,父親與他父親是兄弟,這些年父親一直在尋找他,也算是終于找到了?!?p> 少女一頭銀白的發(fā)絲,垂至腰間,天然的波浪卷,皙白的面龐,一雙冰雪般皙透的雙眼,一藍(lán)一褐,攝人心魂,貴不可言,名喚千幻,是千飛雪的二夫人暮辭所生,此外暮辭還有一個兒子,叫做千痕,是長子。
千飛雪明顯滿意,連連點(diǎn)頭,看著女兒,笑開了花,又瞪了一眼千聶,甩了甩衣袖,“好好和你妹妹學(xué)學(xué),不要整天想著吃喝玩樂?!?p> 待千飛雪離去,千聶狠狠的瞪著千幻,氣憤地用手指著千幻,
“千幻,你別以為你在爹面前得志,爹偏心你,你就可以站在我頭上?!?p> “二哥不爭氣,怨不得我。”千幻瞪了一眼,不屑離去。
大夫人素來看不慣二夫人,處處于二夫人作對,二夫人倒是一再的忍讓,千幻就是看不慣千痕,更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她這個二哥,只是她從未料到,有一天,會兄妹反目,她親手殺了她的二哥,奪了他城主之位,自此眾叛親離,成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