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明,千痕和千幻伏在棺木上,痛哭不已,下人上來拉開了他們,木匠釘上了棺木蓋。
千飛雪沒料到昨夜竟然有人盜取雪珊瑚,真是一個機會,要不然這借口可難找了,千痕這孩子心思深,一點的破綻必會使得他懷疑。
士衛(wèi)附在千飛雪耳邊道了幾句,千飛雪臉色大變,這萬年雪珊瑚寒氣逼人,久放之處,必然結(jié)成厚冰,想藏起來肯定不可能,怎么一無所獲,而且盜賊也不可能離開煙城。
思考了一會兒,暗叫不好,煙城唯一可藏雪珊瑚不被發(fā)現(xiàn)的只有那個地方,但冰窖只有他和暮辭知道,若是盜賊在冰窖,他真好奇他會是誰,隨即帶著一群人匆匆忙忙去了冰窖。
這邊,易歡和剎羽煉化好了雪珊瑚,剎羽將這顆白色的藥丸裝在別在腰里的瓷瓶里,發(fā)現(xiàn)易歡跪在冰床上的女子面前,默默流淚,疑惑的問道怎么回事。
“這是我的母親?!甭牭揭讱g如此說,剎羽驚得瞪眼睛,“伯母不是早就過世了。”
剎羽聽覺異常敏感,耳根動了幾下,不好,有人向這邊走來,拉起跪著的易歡,“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這里?!?p> 他們前腳剛離開冰窖,后腳千飛雪緊隨到了冰窖,讓人在外面等候,千飛雪一個人就進了冰窖。
里面空無一人,只瞧見暮翩雪的尸體,千飛雪是又愛又恨道,“暮辭死了,希望當年的一切都像你一樣冰封吧,翩雪不要怪我,你若沒有愛上他,我也許會放過他。”
此時的千飛雪,眼睛通紅,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像瘋子一樣,趴伏在冰床前,“看著你和另一個男子琴瑟和諧,可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痕兒也是你的兒子,你就一絲不念他,你讓我?guī)е蹆弘x開,可憐他一生下來就不知道自己的娘親是誰,對了,你和那個人的兒子來煙城了,你見過他了嗎?他比痕兒更像你?!?p> 這邊,剎羽和易歡一回屋,剎羽就趕緊服了雪珊瑚,暗自調(diào)理完氣息,見易歡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看來事情有點復雜了。
千飛雪回到屋里,特地叫來搜查的士衛(wèi),“你們?nèi)ニ巡?,千暮城主可有阻攔,可有異常之處?”
“屬下道明緣由,他們沒有阻攔,也無慌張?!?p> 盜取雪珊瑚的到底是什么人,難道真的出了城,千飛雪百思不得其解,看來找機會試探一番易歡,這樣他才能足夠安心。
二夫人的后事料理完畢,千幻和千痕兩個人都清瘦了一圈,尤其是千幻,整日哭得梨花帶雨,誰讓看了都憂憐萬分。
扶寒以關心未婚妻為由,日日往紫辭苑跑的勤快,千幻心煩不已,吩咐下人把扶寒擋在門外不見。
易歡和剎羽從靈堂回來,兩人商量著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易歡心里難受,很不是滋味,此番煙城已耽擱快半月,他真是收獲不少。
“你的寒疾總算是痊愈了。”易歡替剎羽高興。
“我那夜盜取雪珊瑚時,有人事先迷暈了看守的士衛(wèi),我進去時,碰見了一個小姑娘?!眲x羽面色嚴肅,“那夜本來向?qū)δ阏f,當時情況緊急,一心忙著處理雪珊瑚。”
“她可看清你的樣貌?!?p> “我蒙著面,也變了聲,她應該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恰巧我盜取雪珊瑚,二夫人就去世了,太巧了,難道是千飛雪的詭計?!?p> “二夫人不出意外是千飛雪殺的,盜取雪珊瑚只是碰巧,千飛雪借題發(fā)揮,倒是找到了一個好借口?!?p> “千飛雪為何會殺二夫人?”剎羽暗自猜測,看來此事與冰窖里易歡的母親的尸體必然有關。
易歡將那夜的事與剎羽說了一番,卻隱瞞了千痕的事,此行本想探探千飛雪的虛實,沒想到知道了這驚人的真相,實屬意料之外。
“那你母親的尸體?!?p> 易歡深呼吸,拍拍剎羽的胳膊,“我早晚定會將我母親的尸體運回去,那夜你遇見的女子身份不明,免得徒生變故,我們即刻啟程,先回千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