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月流珠晌午才起床,在屋里剛洗漱完畢,千幻就帶著丫鬟過來,態(tài)度和昨日截然不同,吩咐侍女將吃食擺在桌子上,見月流珠恭謹(jǐn)?shù)?,“月姨,我讓人做了些膳食送過來,都是我們北域的一些特色?!?p> 月流珠一看就知道定是千飛雪對千幻說了什么,才使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所改變,只是閱人無數(shù),她里里外外也是將千幻瞧了明白,“千幻小姐不敢當(dāng),喚我月管家便好?!?p> 千幻明顯尷尬的一頓,走過去拉著月流珠坐下,一副委屈的樣子,“月管家莫要見怪,昨日是千幻不懂事,我沒有見到易歡,心里難免難受了些。”
月流珠仔細(xì)端詳了一番千幻,搖搖頭,“千幻小姐不要惆悵,我家城主心里自然是有你的,他本來是要親自過來,奈何城中事務(wù)實(shí)在繁瑣,等過些時(shí)日,必定會來煙城看你。”
千幻一聽,心里自是舒坦了許多,拿著筷子給月流珠夾菜,“月管家,嘗嘗這道菜,很是不錯(cuò)?!?p> 月流珠拿起筷子嘗了幾口,“真是不錯(cuò),辛苦小姐了?!?p> 兩人在屋里用完餐,月流珠便提出要在煙城到處走走,千幻主動獻(xiàn)殷勤,“我也是閑來無事,我陪著月管家到處轉(zhuǎn)轉(zhuǎn)?!?p> 月流珠也沒有推辭,四大殺手在屋外見月流珠,貼身隨行,月流珠吩咐道,“你們不必跟著我了,去休息吧?!?p> 晴朗的冬日,天倒是難得一見的藍(lán)汪汪一片,萬里無云,小湖的水結(jié)成了冰,周圍種著一年長青的雪松,有一番清冷脫世的韻味,陽光照著身上的裘絨,沒有一絲暖氣,寒氣倒是不時(shí)的往里透。
月流珠將手放在暖袖里,揣著腰前,遠(yuǎn)遠(yuǎn)瞧見石橋?qū)γ孀呓呐?,女子和千幻一樣的年紀(jì),頭飾華麗,披著紅色白絨披風(fēng),腰身聘聘裊裊,有些風(fēng)塵女子的氣息又不像風(fēng)塵女子那般輕薄隨意,身后還跟著兩個(gè)黃衣丫鬟。
女子走到月流珠面前,微微頷首,問著月流珠旁側(cè)的千幻,“幻兒,這位是?”
千幻哼了一身,語氣略帶不高興,“這是千暮城的月管家,倒是你,在這里干什么?”
女子聽到千幻的話,沒有絲毫的怒氣,面帶笑意道,“怎么說我也是長輩,幻兒這般質(zhì)問我,難道我在這煙城還不能走動了?!?p> “在下徐姬,見過月管家。”徐姬不再搭理千幻,向月流珠行了一禮,念道,“對月流珠,鮫人淚,月流珠,黑白道,碟中碟?!?p> 月流珠心有所思,一個(gè)千飛雪的寵妾,能說出這句話,有些意思,破有意味的眼神盯著徐姬,“沒想到徐姑娘也知道這江湖語?!?p> “略有耳聞,我要去見城主,先告辭了?!毙旒П辉铝髦榈难凵穸⒌挠行┎皇娣?,便找借口離開。
千幻直到徐姬離開才臉上的不滿情緒消去,“月管家,前面就是我奶奶的住處了,奶奶長年吃齋念佛,喜歡清靜。”
“那我就不去打擾了?!痹铝髦檗D(zhuǎn)身便瞧見端著藥膳過去的千瞳,兩人隔著數(shù)十米的距離,月流珠走近了幾步,抬首望了望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人,好奇的問著千幻?!斑@位女子是?”
“她千瞳姐姐,是奶奶身邊的人?!?p> “千瞳?!痹铝髦槟钸读藥拙?,那方身影怎么如此相似,就連名字都是一樣的。
月流珠被勾起了心事,沒了逛下去的興致,“我有些困倦了,我們回屋去吧?!?p> 屋中,月流珠讓千幻回去,坐在桌前拿出懷中的荷包,淺綠色的荷包上面繡著懷月二字,“千瞳妹妹,會是你嗎?”
可是她不是早就死在梧桐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