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開始比賽。
墨一升心思仿佛更多的在花月白這邊,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滑雪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一個16、17歲的少年,一身迷彩裹身,朝著花月白的方向直奔而來,她踉蹌兩下,一個匍匐,幾圈翻滾劃出一道褶裂雪痕,少年郎也狠狠的摔倒在地。
少年連連幾句“對不起”,將她扶起后,滑著雪飄向遠(yuǎn)處,唯有花月白委屈地站在冷風(fēng)中。頭、胳膊、身子實實在在的疼痛擊敗了她的思緒。
這一幕恰巧被墨一升看在眼里,他心中不覺一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滑向她的方向,“吱”的一聲,他站在她面前,一臉擔(dān)憂之色,口中卻是惱怒,“你是木頭人嗎?見到了危險也不知道躲嗎?”
又丟了句,“有沒有受傷?”
花月白本就疼,聽這話心中的委屈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我不是木頭人,我是雪人,我躲?我怎么躲,躲到哪里去?”
“我被撞倒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在這里冷言冷語的挖苦?!被ㄔ掳卓谥械脑捤苹┧俣?,越到最后越快。
墨一升靜默了一會兒,點燃一支煙,淡淡地說:“花月白,我的話有些確實冷,可卻是在心里焐熱過的?!?p> 這句有冷有熱的句子,將花月白的心攪得乍暖還寒,最難理解,她倒無言以對了。
楚詞和梁一寬朝他們走來,并不知道二人的爭吵。
楚詞說:“今天玩的可真是盡興啊,一升哥哥,我今天實打?qū)嵉内A了你?!?p> 墨一升沒有說話。
梁一寬摘掉Sermoneta綿羊皮手套,“雖然在比賽中一升和我同時放水,可我們依然承認(rèn)你的光輝成績?!?p> 楚詞剜了一眼他,說:“是你自己沒本事贏我吧,梁一寬,輸了還給自己找臺階,是輸不起吧?”
梁一寬說:“那我們再比試一局如何?”
楚詞擺著手說:“不了,不了,今天已經(jīng)玩的夠High啦?!?p> 墨一升走開,又點燃了一支煙,梁一寬也湊熱鬧抽著一枝煙。
楚詞拿著手機開始拍照,“月白,你看!”
她湊到花月白身邊,望著手機里一張張的畫面,有一種欣賞國際男超模的既視感。當(dāng)事人并不知道,所以每一張照片狀態(tài)都自然松弛,舉手投足間都發(fā)散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墨一升回頭望,剛好一個抓拍,將回眸一瞬間的神情定格在手機屏幕上,這張照片不只是捕捉到他的型,更將高貴清冽的男子漢氣概囊括其中。
楚詞一笑,說:“月白,你看這才是男人該有的模樣?!?p> 花月白笑笑。
”我們四個一起拍張照片吧。”楚詞提議。
四人站在一起,墨一升很自然的將手搭在花月白肩上,這一搭肩抱使她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壓力,壓得她的心一陣緊,連呼吸都頓了兩下,一個大喘氣后,余光掃向墨一升,他倒很坦然,花月白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多的都有點自作多情了。
楚詞說:“一升哥哥,我們再拍一張吧?”
墨一升拒絕,“不是已經(jīng)拍過了嗎?”
楚詞說:“一升哥哥,我們倆兒還沒單獨拍哪?!?p> “不必。”墨一升說話的瞬間已經(jīng)走開。
楚詞拿著手機只拍到,她的一張笑臉和他背影同框的畫面。
梁一寬說:“楚詞,我們兩個也還沒有拍哪?”
楚詞一口回絕,“不必?!?p> 幾個人,在下午時光還沒真正結(jié)束的時候,便早早的驅(qū)車離開。白樺林初雪之旅就在拍照、打雪仗、說笑嬉鬧中愉快的結(jié)束,獨留林中的腳印,以及那幅巨型肖像畫,在陪著白樺林中的麻雀。
翌日,第一縷陽光,從1.5億公里外的太陽處,闖到御景花園這座粉紅公寓后,驚醒了花月白,她緩慢地伸了個懶腰后,爬起來坐到書桌前,打開粉紅封皮設(shè)計畫冊,接上昨晚思緒,繼續(xù)構(gòu)思她的服裝設(shè)計圖。她依舊習(xí)慣手繪,把腦中衣服的畫像拓印到紙上。
楚詞蓬頭垢面,睡眼惺忪,拿根香蕉一邊吃,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設(shè)計稿,“不錯、不錯?!?p> 花月白抬頭,“這就是我平時沒事的時候畫著玩的?!?p> 香蕉皮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軌跡,精準(zhǔn)的投射到屋角的垃圾桶。
楚詞拍了拍手,“月白,你是學(xué)服裝設(shè)計的,現(xiàn)在也是助理設(shè)計師,畫冊上又有這么多的服飾設(shè)計稿件,有沒有想過賦予它們生命力,讓它們從你的紙上幻化成有生命的成品?”
花月白的筆定格在紙張一角,“當(dāng)然想啊,可是,我現(xiàn)在還沒有實力,而且這些設(shè)計稿件還或多或少有缺陷,并不完美,有的本就先天不足,根本成不了作品。”
楚詞說:“不試試怎么知道哪,有幾個設(shè)計我還是很喜歡的,你可以把它們做出來啊。”
花月白說:“其實以前在家,偶爾也會用媽媽的縫紉機做幾件,可我姐老是嫌棄我,漸漸地我的積極性都被她給打擊完了?!?p> 楚詞翻著畫冊,“怕什么,大不了從新做就是了,大不了就不穿唄,我衣柜里好多名牌衣服,也都丑的要命,有很多連吊牌都沒摘掉就被我束之高閣了,總不能因為衣服丑,就對設(shè)計師興師問罪,五門斬首吧!”
花月白哈哈大笑,“那是,設(shè)計師也是人,也有腦子不在線的時候,況且設(shè)計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眾口難調(diào)的?!?p> 楚詞篤定地說:“對,一千個哈姆雷特就有一千個穿衣品味?!?p> 花月白也亢奮地說:“楚詞,你嚴(yán)重的激發(fā)了我創(chuàng)造的欲望,我想讓你做我的私人模特,先做幾件你能看的上的設(shè)計?!?p> 楚詞得意地說:“好啊,月白,我可是天生的衣架子,你看看這身高,這三圍的尺寸,嘖嘖……”
花月白說:“是啊,不做模特都有些可惜了,不過模特費就甭想了,我可是付不起的,衣服可以免費給你穿。“
楚詞銀鈴般的笑容一串串,“月白啊,咱們說干就干吧,去市場上挑選幾款布料吧?!?p> “不過,你可真是摳門,連模特都是免費的。哎,我就勉為其難的同意吧,誰讓咱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哪,記得以后你要是成為了大設(shè)計師的話,我也是要免費穿衣服的。”
兩人邊說邊笑一路來到“西京帛錦布料市場”。
“楚詞,你喜歡穿什么料子的衣服?”
“我對這些都不太了解,只要舒服就行?!?p> “雖然你不了解布料,可,你卻很懂得穿衣用料的精髓,那就是舒服。”
“雖然你的這句夸獎含金量不高,可是我喜歡?!背~一笑。
“剛剛你看畫冊,說喜歡那件豎條紋露肩長裙,其實有兩款布料能呈現(xiàn)出它的氣質(zhì)?!?p> 楚詞說:“月白,你是說適合我的氣質(zhì)?!?p> “不是的,我說的是料子適合衣服的氣質(zhì)?!?p> 楚詞說:“從來只聽過衣服適合人的氣質(zhì),沒有聽說過衣服還有氣質(zhì)?!?p> “每一件衣服都有它的獨特氣質(zhì),只有當(dāng)人跟這件衣服的氣質(zhì)相切合,才能達(dá)到共鳴的狀態(tài),通俗的說法就是——衣服襯人?!盎ㄔ掳捉忉?。
隨后,她們買了幾種不同材質(zhì)、不同顏色的布匹,吃過午飯,又逛到了“西京石珠小飾品”批發(fā)市場,這里的商品更是琳瑯滿目,看的楚詞眼花繚亂,應(yīng)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