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每月還款的日子,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
早上,給花月晴打了一通電話,她找了各種借口,終于在一通你來我往的姐妹唇舌戰(zhàn)之后,花月白依舊毫無所獲。
花月晴可以不按時給她錢,可,她不能不還墨一升錢啊??桑瑳]錢怎么辦?無米的她也只能為五斗米折腰。
打一個解釋的電話,這樣顯得誠懇,畢竟自己是債務人。雖然,債權人并沒有催促,可她這個人就是不想無緣無故的欠著別人,尤其是錢,還是男人的錢。
思來想去,還是沒有撥通墨一升的電話,取而代之發(fā)了一條短信,這種形式雖不夠誠懇,可,卻避免了尷尬。
【小墨董好,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不能按時還款,不過,我會盡快將所欠款項如數還上,望體諒——花月白】
而后,她開啟了忙碌的工作模式。
京都實業(yè)集團頂層58樓總裁辦公室,墨一升正在聽行政部汪漢彪工作匯報,看完一條短信后,他扯了扯領帶,皺了一下眉,“川”字痕跡里藏著不解。
汪漢彪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變化,似騎士站在格子里一動不動,回想著剛才是否有哪句話、哪件事兒,說的不夠得體、做的不夠到位。
靜默了一會兒,墨一升抬頭,“汪主任,你去忙吧?!?p> “好,小墨董,您有什么吩咐隨時通知我?!蓖魸h彪心中石頭總算落地,剛走至門口,只聽后方一個聲音,“讓楚詞過來一下。”
汪漢彪點頭抹額,“好的,好的,小墨董?!?p> 楚詞敲了敲門,走入總裁辦,“小墨董,您找我?”
私下她稱呼他“一升哥哥”,工作中和所有人一樣叫一聲“小墨董”。
墨一升語調平緩,不漏半分情緒,“我需要一位服裝搭配師,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楚詞一臉茫然,“服裝搭配師?難道田姑最近有什么事兒嗎?”
田姑不僅照顧墨一升的衣食住行,還兼職他的形象顧問,一來,田姑品味不凡,二來,墨一升不喜歡陌生人對他穿衣裝扮指指點點。
墨一升眸子一垂,睫毛遮住部分眸光,“不是,田姑沒事兒?!?p> 楚詞皎潔一笑,一掃茫然表情,“我呀,還真認識一位品味不凡,又懂服飾搭配的人,她正好可以做您的服裝搭配師?!?p> “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我呀?!闭f完,她朝辦公桌的方向又挪了兩步。
墨一升拒絕,“你不行。”
楚詞手扶著紫檀桌面,身子前傾,“我怎么不行,我的服裝搭配可是經過專業(yè)人士認證蓋章的?!?p> 墨一升端起桌上的半杯水,身子往后一靠,喝了一口水,聲音清緩,“有認識的人嗎?”
“認識的知名服裝設計師,用十個手指頭都數不完,像微微、琳達、璀璨、若水……”相聲報菜名似的,她一口氣不喘地說出一連串知名時尚人士名字。
墨一升截斷了她的話,“不熟悉的人不行。”
楚詞腦袋一耷拉,語氣無奈,“我就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推薦我自己?。俊?p> 墨一升摩挲著水晶杯邊緣,沒有說話,只是在等。
楚詞想了想,“有一個你認識的人,就是不知道你瞧不瞧得上。”
墨一升心頭一蕩,手指的動作也停頓了,“誰?”
楚詞雙手撐在桌子邊緣,目光不確定,“她吧,雖然也是搞服裝設計的,可卻不是什么知名人士,不過,穿衣搭配的品味還是不錯的……”
“說?!蹦簧⒉幌肼犓B篇廢話。
“你覺得花月白行嗎?”楚詞的語調帶了幾分自我懷疑的音色,連帶著音調也降了半格。
在經過了他以退為進的引導策略后,他的這個秘書仿佛終于開竅,說出了老板心中所想。
墨一升掩飾著,漫不經心地說:“哦,對啊,花月白是搞服裝設計的,雖然資歷淺了點,不過,湊合能用。”
楚詞也是病急亂投醫(yī),哪里會想到他會直接定下花月白,且這種事兒,她還沒與花月白知會過一聲。
楚詞將驚詫寫了一臉。
墨一升嘴角一絲不易覺察的弧度,“還有什么事兒嗎?”
楚詞搖著頭。
“沒事兒,出去工作吧,對了,服裝搭配師的費用就照著市面的價格給吧?!?p> 楚詞還想說什么,可,墨一升已低下頭,開啟看財報的工作模式。
楚詞帶著不解走出總裁辦,心中疑云滿天飛。走至茶水間,一杯冷飲下肚,一天都是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下午下班時分,梁一寬在她眼前打了一個“響指”,才把她拉回到現實的世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成了梁一寬“催夢療法”的對象吶。
楚詞一把推開他,“干嘛?”
梁一寬一臉無辜地反問:“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在干嘛?”
楚詞晃了晃手中的紙張,“沒看到我手中的資料嗎?整理會議紀要。”
梁一寬呵呵一聲,“你厲害啊,都能倒看經書了?!?p> 楚詞這才注意到,手中的紙張是顛倒的,“要你管?!?p> “要不要我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已經下班,怎么樣,要不要晚上喝一杯給你消消愁?”
楚詞放下會議文件,轉身,“去、去、去,要跟你一起舉杯的話,只怕是更愁了?!?p> 梁一寬嘴角一勾,口氣滿是挑釁,“你不去,我可要被別的佳人所約嘍。”
楚詞斜乜他一眼,“愿意跟誰約,就跟誰約,我反正是沒空?!?p> 梁一寬吹著流氓哨,手插著兜,吊兒郎當一步三晃地走了。
楚詞收拾好東西,回到御景公寓。
百無聊賴地擺弄著陽臺上的蘭花,這株蘭花正頂著幾朵白色的花苞,含苞欲要綻放。
伴著一首“愛你在心口難開”,花月白踏進公寓。一個旋轉、兩個跨步,她將自己扔進芭比粉的海洋中,“沙發(fā)就是軟和,溫暖了我的心。”
躺了一會兒,發(fā)現楚詞沒動靜,便滑了一段舞步到她面前,“一天見不到你,就好像身邊少了什么?!?p> “愛你在心口難開?!币砸粋€心形動作結束了歌聲。
“別,別,這種愛,我可承受不住。”楚詞一副招架不住的姿態(tài)。
花月白一指勾著她下巴,“怎么啦,親愛的,誰又招你惹你了。”
楚詞推開她的手,“我要說是你,你信嗎?”
“信,你說什么我都信?!被ㄔ掳滓桓比斡娠L吹麥浪,我?guī)h然不動的姿態(tài)。
“看來你今天的心情不錯嘛?”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就是年會策劃的事兒,有了點眉目。”
“這是經高人指點了?”
“沒有,是本姑娘這兒開竅了?!被ㄔ掳c了點太陽穴。
楚詞揪了一片蘭花葉子,“跟你說個事兒,一升哥哥現在缺個服裝搭配師,你有興趣嘛?”
花月白笑著搖頭,手指也在空氣中劃出一個“NO”的姿勢。
“真沒興趣嗎?”
“嗯,我可不想白天在他家的公司打工,等下了班休息時,再給他做什么勞工。”
楚詞爽朗一笑,“可是,這可是千人爭搶,萬人羨慕的崗位啊?!?p> “那就讓那些排隊羨慕的人,去爭去搶吧?!?p>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一升哥哥,說你可以去?!?p> 花月白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挑著彎刀眉,“???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早上的事兒?!?p> “他的那張王牌撲克臉,還有他說話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方式,我是實在受不了。”她扯掉了頭發(fā)上的黑色皮圈,一頭黑長直的發(fā)似瀑布一樣傾瀉而下,她隨意的晃了兩下,頭發(fā)居然在身后搖曳生姿。
楚詞手不自覺的劃過她的發(fā),最后挑起一縷發(fā)絲撥弄到身前,“怎么從你口中說出來,他就成了這么不堪的一個人。”
“本來就是啊?!?p> 楚詞連連搖頭,目光悠悠地望著她,“哎,你真的不需要這份額外的工作嗎?跟著一升哥哥可是好處多多,說不定報酬方面比你正職還要多。”
一聽到報酬,花月白立刻兩眼放光,想著近來自己的經濟困境,笑,“真的嗎?報酬能給多少?”
“報酬多少倒沒明說,不過按著市面上私人服裝搭配師的薪酬來看,至少也要月薪2萬起步吧?!?p> 花月白驚訝的捂著嘴,“我嘞個親額娘啊,這么多嗎?”
“你是兼職,可能就沒那么多了。”
花月白喜上眉梢,“對半,對半也行啊?!?p> “對于一升哥哥來說,薪酬什么的都是小事兒,你要是做的好,隨隨便便的獎金數,都比這薪酬要高的多。”
“是嗎?有這么多的好處?!?p> “前提是做的好,做到他滿意,懂嗎?”
“嗯,嗯,那是當然?!被ㄔ掳走B連點頭,接著又問:“楚詞啊,在小墨董身邊打工,真的能掙很多錢嗎?”
楚詞點著她額頭,一副忠告的語氣,“哎,你怎么只看到了這個層面啊,在他身邊工作,就像是與虎同行,稍有不慎,別說是高薪了,就連飯碗都有可能丟了?!?p> 花月白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既然沒問題,那我就回復一升哥哥了?!?p> “你確定小墨董,真的需要我這樣二流服裝搭配師嗎?”
“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替你爭取到的機會,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的話,那就算了?!背~走到咖啡機旁,將磨好的咖啡豆倒入咖啡機。
花月白笑著說:“別,我去,我去呀,看在錢的面子上我也得去啊,這么好的機會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她也來到咖啡機旁,將頭搭在楚詞肩上,補充了一句:“啊楚啊,還是你對我最好。”
楚詞將一杯咖啡遞給她,“別光口頭上說,要實際行動有所表示才好。”
花月白頭一歪,“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p> 楚詞又給自己接了一杯咖啡,抿了一口,略略沉思了一下,“我想跟你一起去做他的服裝搭配師,最主要的是向你學習學習,專業(yè)的服飾搭配知識。”
花月白彎刀眉一挑,杏目大睜,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要求。
沒等她開口,楚詞接著補充,“當然,因為我是學習的緣故,所以,薪酬我一分不要,全部歸你?!?p> 花月白眼睛瞇成月牙狀,眼眸閃爍著細碎星光,“那怎么好意思?。俊?p> 楚詞雙手捧杯,咖啡香氣氤氳了眸光,“只要你跟一升哥哥說,我們一起去幫他進行服飾搭配,就成。”
“楚詞,我說話管用嗎?小墨董能同意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啊?”
“好,包在我身上,我還正想著,要找個人跟我一起面對小墨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