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旺福一把撕開安墨清的紅袍……幾聲裂帛般的慘叫,空氣中充滿血腥味。
胖女人破門而入,因為她聽到的,不是安墨清的叫聲,而是,金一爺?shù)摹?p> “啊……”胖女人捂住嘴,:“你,你……金爺……沒氣了?”
安墨清癱坐在大床與梳妝臺形成的夾角里,頭發(fā)散亂,手上沾著血,一條一條成股下流到袖筒里,她大聲喘著氣,目視前方,眼神渙散,淚水直直地往下淌。
胖女人先是愣著不動,而后在屋子里踱來踱去,:“姑娘,要不你跑路吧!”
安墨清望著她,腦袋一片空白。
良久,她點點頭。
“來,安小姐,”胖女人把她帶到一樓,:“你身上有血,從前門走太引人注目了,從這個窗戶翻出去,就是我家后院了,后院有個門,你從那邊趕緊走吧!”
安墨清突然反手抓住她的手:“謝謝,謝謝你!”
“快走吧!”胖女人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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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墨清走了沒一會兒,田霞帶著一幫人來了,直直地沖進第下室,這陣仗引起了一旁賭博的人的圍觀。
田霞站在床前,看著她的丈夫,一把金釵正正地插在他的脖頸。田霞沒忍住,哽咽了一聲,淚水沾濕了她的睫毛,她的睫毛帶著淚珠微微的顫抖,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終于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丈夫,對一旁的胖女人說:“人呢?”。
田霞輕挑了一下眉毛,眼神里充滿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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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霞是胖女人打電話叫來的,剛一進門,胖女人發(fā)現(xiàn)安墨清殺了金一爺,她想:這女人能殺了金一爺,不簡單吶,她若是想滅口,我一定不是她的對手。于是她把安墨清引到后院,立即通知田霞。
“??!?人,人在后院!”胖女人被點名,哆嗦著說道。
安墨清找了個石椅坐下,出神地看著對面的墻,冷笑了一聲,心里蹦出一句話:原來她根本沒打算讓我走……
因為后院根本沒有出路。同時,她也知道很快就會有人來找她,她就靜靜地坐在那里等著,像一個等待黑白無常來收尸的孤魂野鬼。
田霞雷厲風(fēng)行,邁著大步,她黑色的風(fēng)衣拂過一個完美的弧度。
安墨清想想這些年來的在人世的掙扎,果然是“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短暫的明媚化做永久的欺騙,根本沒什么值得留戀。
“不如趁這個機會,早死早超生……”安墨清這樣想著。她的嘴角也流血了,她殺他的時候因為害怕自己咬的。
在最后一刻,也是在危急關(guān)頭,她做出了決定,與其被那個男人糟踐,然后自殺,不如同歸于盡,好歹留個清白。
田霞很快見到了安墨清,確切地說是她的背影。
安墨清覺得背后有人,轉(zhuǎn)過頭去,料峭的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在臉前似亂非亂地擺了幾道。
“李……李搖光?!”田霞認得這衣服。
定睛一看:“不,不是不是……”,雖然安墨清也有幾分李搖光身上灑脫的氣質(zhì),但長相不是特別相似。不知為何,田霞在心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竟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解脫。
田霞對身后的兄弟使了個眼色,安墨清也沒打算掙扎,跟著他們就走了,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田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