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一愣,還未等他開口,這人便先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此人穿著粗布麻衣,但衣服整潔,不過有臟顯的痕跡似乎是洗刷不掉,頭發(fā)并不凌亂臉面干凈但有著形似傷痕的輕疤,看樣子應(yīng)該就是此處的流浪人,但卻又不像其他的流浪漢一樣臟亂不堪,透過他的簡單穿著和容貌不難看出此人是極為重視儀容的,而且?guī)е还膳c穿著不盡相同的文殊氣質(zhì),但相比衣冠整齊的城人來說,此人確實(shí)是流浪人的模樣了。
“先生好,在下江成,路過此地時(shí)發(fā)了好奇之心,便走進(jìn)了這殘?jiān)衼?,不成想冒犯先生的棲身之地,還望先生海涵,我這就離開?!苯蓻_其躬身拱手,先行禮儀,隨后轉(zhuǎn)身便離開。
“江正尋之公子?!?p> 江成沒走幾步,從身后傳來那人的話,江成聽之一愣,頓即扭頭朝向那流浪人看去,“敢問先生姓名?”
那流浪人木訥的站在原地,并未回答,江成正跨步上前,忽見那流浪人伸手做出停步的示意。
“潛惡甕州藏,縱勿于此往......”
那流浪人慢步蹣跚的朝向墻角的破屋走去,留下一句話。
江成愣在原地,不知這流浪人這番話是說屬何意,此話古怪、無憑由說,又是從這流浪人嘴中說出,便更顯奇怪了。
大抵天底下的古怪人都是這樣吧。江成心中說道,隨后走出廢墟雜草叢中,心中又疑惑著此人方才說的“江正尋之公子”,不知是說與自己聽的還是偶然。
但很快,江成的思索便中斷了,在出入的江州左道上,江成看見了一隊(duì)統(tǒng)一穿著黑衣箓袍的官衣人,這些黑衣箓袍看上去像是文官,江成頓即想到昨天晚上趙輔的叮囑,那批謀害江家的勢力中,便有兩人是黑衣箓袍。
眼下所見這批著黑衣箓袍的官衣人想必是隸屬某一個(gè)機(jī)構(gòu)。江成還心想道正琢磨怎么去尋你們,眼前居然就出現(xiàn)了。話不多說,當(dāng)即跟了上去。
江成跟著他們徐徐來到一處官衙,不過并不是江州府,看著府院高深,門庭高大,上書“南箓司”三字,那對箓袍官衣人進(jìn)了南箓司后,江成便跟進(jìn)不得了。
望著未見過的另一處官衙,規(guī)格也與江州府不相上下,江成自顧自的圍著南箓司前門看了一圈,院墻高深,磚墻通體黑紅,透露著深沉陰穩(wěn),想必這黑衣箓袍的官衣便是是南箓司的統(tǒng)一打扮了。
知曉了箓袍官衣的身份,再往下查自然就有了頭緒。江成如是想道,隨后尋了處茶棧坐下,要了一碗茶。
“客官,您的茶來了?!辈栊《酥韪呗曔汉戎吡诉^來。
江成攤手?jǐn)[出一塊碎銀放于桌上,正擺在茶小二的茶盞旁,笑道:“小二,問你幾個(gè)問題。”
茶小二見到銀子喜上眉梢,迅速撿過碎銀端起茶盞,躬身道:“這位爺,不知您想問些什么呢?”
江成見狀一笑:“我看你這茶棧對面就是南箓司,你就給我講講這南箓司是什么來頭。”
“得嘞,您要是問我別的,我還真怕答不上來,可您要是問這南箓司,那我就熟了?!辈栊《脑虢蓵?huì)問這么簡單的問題,聽狀又是一喜,接著說道,“這南箓司啊,也是個(gè)官衙機(jī)構(gòu),但和江州府不同,它是一個(gè)監(jiān)察行政機(jī)構(gòu),是京城在咱們這江州設(shè)下的,已經(jīng)有很多年了?!?p> “監(jiān)察機(jī)構(gòu)......你知道這南箓司平時(shí)都在做些什么嗎?”江成又問。
茶小二面露難色:“這官衙里的人平日里做些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倒是時(shí)常能看見他們進(jìn)出忙活,有時(shí)候還會(huì)扣押一些人進(jìn)去。”
“行了,忙你的去吧。”江成讓茶小二離開,隨后靜心泯茶,這茶棧的茶味道甘甜,淡淡醇香,雖說是茶,但更像解渴飲品,也不要求茶葉昂貴,路過茶棧喝上一碗的人無非都是為了歇腳止渴,這才符合平民百姓的生活,江成倒是更喜歡喝這些普通的茶。
“小二,再來一碗?!苯珊韧暌煌?,還不過癮,又沖小二說道,小二急忙回應(yīng),提著茶壺,快步跑來招待江成。
“小二,給我也來一碗。”這時(shí)一個(gè)雄渾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在江成面前坐下來一人,江成抬頭一看,正是付龍青,旁邊跟著四五個(gè)江州府的官衣。
“付大人,稍等?!辈栊《娭@一群官衣,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的安置他們,給另外的四五個(gè)官衣獨(dú)自安排了一桌,便回去打茶了。
江成見著付龍青,心中有些厭惡,表面上還是恭敬道:“付主簿,真巧啊,我在這喝碗茶都能遇見你?!?p> “江公子哪里話,我也是剛辦完案子路經(jīng)此地,不成想在這茶棧遇見了你,昨日之事是我疏職,還望江公子莫怪?!备洱埱辔⑽⒁恍Γ似鸩柰刖聪蚪?。
“付主簿是盡職之人,卻也只有兩只眼,盯緊了城外便盯不了城內(nèi),怪不得你。”江成和善回敬,一口泯完茶。
付龍青神色微有些尷尬,自然是聽得出江成話中有話,但話又無疏錯(cuò),只得承受下來,道:“江公子還是在怪罪于我啊,無妨,既然與江公子結(jié)識(shí)了,若以后江公子日后在江州城遇到麻煩,只管找我擺平,我也很想與江公子結(jié)交成朋友?!?p> “付主簿都開口了,我又怎好推辭呢,日后還望付主簿關(guān)照?!?p> “江公子見外了?!?p> 付龍青與江成各自裝著和藹面目客套著,客套完后兩人又無話可說,江成不想再與付龍青交談,叫著小二倒了一碗又一碗,盡數(shù)喝了下去,而后側(cè)著身子不與付龍青相對,眼里打量著南箓司的建造,心中盤算著自己的計(jì)劃。
付龍青見著江成一通猛灌,著實(shí)被驚訝到,隨后又注意到江成的目光,跟著瞥了一眼南箓司,這才開口問道:“我看江公子一直盯著這南箓司,可是有什么事?”
江成擺擺手,連忙縮下身子,道:“不是不是,方才太渴,茶喝多了,我得去尋個(gè)茅房解決一下,付主簿先歇著,在下先告辭了。”
說罷江成便迅速起身,捂著小腹急急忙忙朝向茶小二詢問何處有茅廁,茶小二連忙指了一處,江成快步離開茶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