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鬼教官任然
入夜難眠,少了林菀菀的氣息,蘇忱頭疾復(fù)發(fā),止疼藥是愈發(fā)不管用了。
他閉上眼睛,腦子里回顧了前幾日他的心理醫(yī)生說的話。
【您的失眠癥找到根源了,什么時候方便將改善您根源的....帶過來呢?】
【如果我的失眠癥沒有得到改善,最嚴重的后果是?】
【那場意外,您雖治好了雙目,卻留下了陰影,這是您常年失眠最主要的原因,再不及時治療,長期的失眠會導(dǎo)致您身體的各方面機能逐漸退化,繼續(xù)任由惡化下去,不排除死亡的可能。】
他的心理醫(yī)生曾想采用催眠的方式,將他那段往事抹去,可他心里防御太強,適得其反。
這么多年來,他孑然一身,只有那一點的執(zhí)念支撐著他。
如今,又多了一個林菀菀的存在,他竟然有些不舍呢。
蘇忱睜開清明的雙眼,整理好自己后出門。
司機早早的等在樓下,見蘇忱走過來,忙打開車門迎接蘇忱。
“五爺,十五號了,咱們這是回老宅嗎?”司機問道。
蘇家,每月15號,一月一次的家庭聚會,搬出去的蘇家子弟在這一天,都會空出時間回去陪老爺子吃飯。
“嗯。”
蘇忱側(cè)目看了一眼林菀菀窗戶后,收回眸子,關(guān)上窗戶。
勞斯萊斯車子揚長而去。
蘇家主宅。
車子穩(wěn)穩(wěn)停入大院內(nèi),蘇伯帶著有些駝背的體態(tài),邁著小步伐,迎了上來開車門:
“五爺您回來了,老太太可是日日嘴上念叨著您呢?!?p> 蘇伯是蘇老太爺年輕時候的副官,跟隨他征戰(zhàn)多年,曾為蘇老太爺擋過子彈。
國安定后,蘇老太爺本是想將蘇伯送回老家,給他一大筆錢頤養(yǎng)天年,可蘇伯說他跟了老太爺大半輩子,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留在蘇老太爺身邊。
如今,他不再是副官,是蘇管家。
對于蘇伯,蘇忱也十分尊重,他詢問道:“父親跟母親呢?”
“老太爺在書房跟清言少爺下棋,老太太在廚房親自給你熬你最喜歡的羅宋湯。
老太太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了,整天心心念著你呢?!?p> 蘇忱進入客廳,見兩位姐姐和姐夫都在,他朝著眾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蘇忱這一輩,五姐弟,四個姐姐,三姐定居海外,四姐早夭。
“呦,我倒是誰這么大陣仗呢,原來是老五回來了?!?p> 蘇家大姐蘇潔放下咖啡,撫弄著左手鴿子蛋珠寶,她一張一合的開口,扯動了臉部的褶子。
她比蘇忱大了二十來歲,當(dāng)年她母親高齡產(chǎn)下蘇忱,而她在次年生下顧清言。
她的弟弟,比她兒子也只大了一歲。
當(dāng)年,她是蘇家的長女,最有望繼承蘇家的一切,偏偏隨著蘇忱的出生備受寵愛,兩老眼里還怎么能容得下她這個外嫁女。
她又如何能甘心,將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拱手讓給蘇忱!
蘇忱沒理會這些姐姐們,她們的心思,他怎會不知。
本是同根生,只要她們不做出格的事情,蘇忱自然會放他們一馬。
“五弟回來了,湯快燉好了,都是母親的心意,一會兒你可要多喝幾碗,母親定然高興?!?p> 剛出廚房出來的蘇家二姐,蘇春。她的丈夫因一場意外離世,老太太見蘇春孤兒寡母的好不可憐,將蘇春母子接回老宅居住。
“二姐?!?p> 蘇忱也算是二姐照看大的,對比大姐,他跟二姐說話的語氣,親近的幾分。這對于一向感情淡薄的蘇忱來說,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
“默澤呢?”蘇忱隨口一問。
“他阿,這時候在參加大一入學(xué)前的軍訓(xùn)呢,得一個月才能回來。”蘇春道。
提起她的兒子蘇默澤,蘇春眼里藏不住笑意。
“老五你可回來啦,想死我了。”
廚房走出一道身影,一個矯健有力的銀發(fā)老太太走了過來,看到蘇忱,眼里有著小淚花。
她的小兒子啊,還是這么優(yōu)秀,像她,像她年輕的時候啊。
即便老太太再想念蘇忱,但她也不敢上前去擁抱蘇忱。只因為他有著嚴重的潔癖,不喜別人近他的身側(cè),從小就這樣。
“母親?!碧K忱冷淡的開口。
“人到齊了,老二,你上去喊你父親和清言下樓用飯。”
老太太發(fā)話了。
不到幾分鐘,老太爺杵著拐杖,被一個年輕的男人攙扶下樓,“外公您小心點。”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p> 老太爺中氣十足的開口道。
蘇老爺子,接近八十高齡,身體依然健朗提拔,從他的面容看,不難看出年輕時候的俊臉,與蘇忱有四分相似。
扶著蘇老爺子的顧清言,在經(jīng)過蘇忱的身旁時,緩緩開口,“小舅?!?p> 轉(zhuǎn)身后,顧清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蘇老太爺落座后,揚起手,“都坐下開飯吧?!?p> ..............
另一邊,林菀菀一群新生,正遭受魔鬼教官的摧殘,在大太陽底下站軍姿!
“很好,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喊到。”
站軍姿一個半小時候后,一個高大魁梧,穿著軍官服裝的人,從越野車跳下來,拿過教官的點名冊。
他就是此次的總教官——任然。
“王立明。”
“到。”
“大聲點!這么小的聲是沒吃飯嗎?”任然大聲喊道。
“到?!贝舐暤狡埔?,任然放過王立明。
“李非非。”
“到?!?p> “蘇默澤”
“覃曉雅”
“林菀菀?!?p> “到?!?p> 輪到林菀菀了,她軍服服裝已經(jīng)被汗水淋濕,臉上更像是洗過似的,濕漉漉的。
她雙眼已經(jīng)看不清前方了,很暈,腦袋很重,她感覺自己好像中暑了,沙啞的喊了一聲“到”。
任然眼神離開點名冊,抬起一雙如狼般觀察力的眼睛,多看了幾眼林菀菀。
體質(zhì)太過贏弱,長得還算入眼。就這般瘦弱的體態(tài),能承受得了蘇忱的體魄?
這是任然第一次見林菀菀的印象與想法。
畢竟,他的好兄弟,可是禁yu了二十幾年。當(dāng)年他在部隊創(chuàng)造的神話,媽的,就是一個狠人。
小姑娘,你被這樣的人盯上,我祝你好運吧!
任然收回眼神,剩下的交給他的部下去做,他輾轉(zhuǎn)走了幾步,回到越野車內(nèi),雙手合十貼在腦袋下。
想了想還是發(fā)條消息給蘇忱。
【你的獵物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