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一手糖醋魚讓厭食癥的孩子扒了兩碗飯,這是陸昔想都不敢想的,糖醋魚不是泉水,盡管那鳙魚長期服用泉水,或許味道絕佳,或許輕微的有些泉水的特性,但也絕想不到糖醋魚還是治病,這不成了包治百病的“良方”了嗎?
陸昔絕想不到,促成第一筆生意對他以后是有多重要。路維揚和劉曉梅兩口子回去后,那些親戚見路浩氣色明顯好了,挨個來問,他們二人就把在鷂子村的事說出去了,“那鳙魚真是沒的說,百多公里的路程愣是沒事,下了車一樣生龍活虎。以前常感覺頭腦昏昏沉沉,失眠多夢,可昨一宿睡的可踏實了?!?p> “我覺得還是紅燒甲魚味道好一些?!眲悦菲穱L了紅燒甲魚后,精神沒話說,名貴化妝品遮掩下暗沉的膚色以及略微的雀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感覺沒有那么多了。
就這樣,鷂子村和陸昔的鳙魚、甲魚傳開了。路維揚和劉曉梅接觸到的都是什么人,毫不客氣地說,那都是市里、省里有頭有臉的人,也包括了他們的領(lǐng)居和同事。
鷂子村地處偏僻,地圖上也沒搜索到這個地方,一些愛美的女人、久經(jīng)失眠困擾的男人都是找到了路維揚夫妻,“沒問題,小事一樁。這樣吧,改天我們專程到鷂子村去一趟,就當(dāng)作放松身心的秋游,那山里的景色市里是見不到的?!?p> 遠(yuǎn)處田間蒼鷺、白鷺成群,腳跟雞崽子嘰嘰喳喳地跟著老母雞找食,麻雀、喜鵲在屋頂瓦背叼著樹枝、細(xì)藤筑巢,陸昔發(fā)現(xiàn)的痕跡就有六七處,全是圍繞著他家的院子。
甚至他新栽的槐樹上也有一新巢,是紅耳鵯的鳥巢,這種鳥在這片很受歡迎,小孩子要是遇到這鳥,基本上都要嘗試捉一捉,畢竟這是少有的能養(yǎng)熟的鳥了。
鷂子村生機盎然,近處的坡上整整齊齊地栽種田七,雖不如其他的樹綠油油,卻更有幾分靈氣。遠(yuǎn)處的西坡,陸風(fēng)栽的荔枝樹剛見起色,卻也一派生機,盡管其中有陸昔泉水的功勞,卻也可見陸風(fēng)的決心。
話說陸風(fēng)開辦了養(yǎng)雞場后,就忙起來了,下山的幾腳路都懶得走,直接在坡上搭了簡陋的磚瓦房,住坡上了。
小毛和金幣三兄妹撒歡跑回來,小毛胖了,金幣三兄妹長大了,短短半個月,換了一副模樣似的,這和陸國慶的嬌縱不無關(guān)系。
光以體型論,鷂子村找不出比小毛更豐滿的狗,小毛估計能有100斤朝上,在中華田園犬中可謂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銅幣回來就咬住陸昔的褲腳,拽著后者往外扯,要不是對銅幣百分百放心,陸昔都以為這狗瘋了要咬他,“怎么了?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陸昔跟在銅幣后頭走著,撲出去很遠(yuǎn)的金幣和銀幣叫個不停,不僅陸昔的狗在這兒,還有其他好幾條狗也都在。
田邊上幾個孩子正沖狗叫的地方吆喝,“抓住它,抓住它,沒抓住?!?p> 陸昔走近一看,是偷偷跟他們上山的三個孩子,帶頭的是十六叔陸國誠的孩子陸謹(jǐn),“陸謹(jǐn),你們不去上學(xué)跑田里弄什么?”
陸謹(jǐn)見了陸昔,也沒心虛,捎了捎后腦勺咧著嘴說:“陸昔哥,今天是周末,學(xué)校不上課?!?p> 陸昔都閑糊涂了,忘了周末。這事還真不怨他,上學(xué)那會兒日子記的清清楚楚,什么時候周末,什么時候月假就沒記岔過??梢换亓思?,卻總記不住。
他朝那幾條狗叫的洞里抬了抬下巴,“搞什么呢?”
陸謹(jǐn)說:“有只田鼠跑洞里去了,要不你給我們支個招唄,我爸都說你小時候最機靈了?!?p> “你拍我馬屁我也不會跟你抓田鼠的。”陸昔翻了翻白眼,這小子心思敏捷,心眼也多,尋思著拍陸昔馬屁就讓陸昔給他干活呢,“回去吧,這田邊挖不能挖,燒不能燒,再說了,一只田鼠有什么好看的。”
他在田邊拍了一些照片,四面八方都拍了好些就走了,陸謹(jǐn)那三孩子不聽勸,非要逮住田鼠,陸昔也只能由他去了。
經(jīng)過一處入水口時,陸昔見到水波蕩漾,就判斷里面有魚。這個時候的田里水正短,僅僅只淹了水稻的根莖,水比較充足的就是這種入水的坑了,那是放水時沖刷出來的。
“別在那兒瞎忙了,抓不住的,這兒有魚。”
陸謹(jǐn)三人一聽有魚,也就顧不上深藏在洞里的田鼠了,急急忙忙跑過來,陸謹(jǐn)還摔了個跟頭,爬起來一個箭步?jīng)_到陸昔跟前,“什么魚什么魚?”
他們一見是個小坑,認(rèn)真地看了一會兒,都沒見魚的蹤跡,就說:“陸昔哥,你不會騙我們吧,這地方能有魚?”
農(nóng)村最常見的魚就是大肚魚了,這魚不稀罕,也沒人養(yǎng),就是小孩子在河邊釣到了,也是喂雞喂鴨的。其次就是斗魚普叉,這種魚色彩艷麗,很多小孩子都會抓起來拿個罐子養(yǎng)起來。
“我會騙你?”陸昔哭笑不得,讓個小毛孩子質(zhì)疑他的暴脾氣就忍不住了,卷起袖子,挽上褲腳,“你去拿個水瓢?!?p> 陸昔的話一下,陸謹(jǐn)就跑了,讓陸昔稍微愣神,這小子該不會還是激將法吧?顧不上許多,他在一米直徑的坑附近挖了一通,將泥巴拍在小坑邊上防止舀水時倒流。
陸謹(jǐn)那小子腳程是很快的,這孩子山里田里哪里都跑,泥猴子似的,正是調(diào)皮的年紀(jì)。沒一會兒就跑回來了,“陸昔哥,給你?!?p> 陸昔瞟了一會兒,確認(rèn)不是家里舀水喝的水瓢,才一勺一勺地往潑水。水坑不大,水也淺,沒幾分鐘就給舀的差不多了,僅僅只剩腳脖子深的水。
田邊,陸謹(jǐn)眼疾手快,摁住一條十幾公分的魚,兩只手抓住在水里沖了下,是一條顏色很精致的七星魚,“陸昔哥,真的有魚,是七星魚?!?p> 陸昔沒瞎,能分辨出七星魚。見到坑里的水波,他就猜測出了這坑里的魚是什么品種。大肚魚和普叉都是小個子,并且他們要是呼吸,準(zhǔn)會游上來,所以陸昔就給叉了。
他猜測最大的可能是塘鲺魚,因為塘鲺魚那一手遁地的本事,能讓很多人都無奈。它們能鉆到泥土下,很久都不動,沒有碰到或者踩到它們,估計都很難發(fā)覺。
撇下水瓢,陸昔往水下輕輕地摸,尤其是靠近田邊的地方,更是摸的仔細(xì)。沒一會兒,感覺手上一動,兩只手就抓住一條食指粗的魚,不同于七星魚,這條魚頭大身細(xì),塘鲺魚。
陸昔瞥了瞥,就往水瓢里放,舀了半瓢水,對陸謹(jǐn)說:“放到里邊吧,別一會兒捂死了。”
陸謹(jǐn)卻搖頭,“不,一會兒你全拿回家了?!?p> 陸昔氣的鼻子都歪了,小兔崽子,我還和你搶魚?他也不說了,管他呢。不過,陸謹(jǐn)是真機靈,放水瓢里可以,但是水瓢我拿著。
大概水坑里沒魚了,陸昔在坑里摸了一條七星魚,三條塘鲺魚,七星魚很結(jié)實,能有二兩的樣子,塘鲺魚除了陸昔先摸到的,其他的兩條蝌蚪似的,也不知道哪流過來的。
陸昔說:“拿回去吧,你們?nèi)齻€分了?!?p> 打發(fā)了陸謹(jǐn)三人,他把拍在水坑邊上的泥掘開讓水流回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