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悅兮雙手捧著碗,剎那間,鼻頭微微發(fā)酸,除了木懷桑那個臭老頭和易水,再無人對她這般好了。
木悅兮抽了抽鼻子,帶著哭腔說道:“謝謝你?!?p> 朱砂瞧著她低垂的腦袋,紅紅的鼻頭,恰似一只可憐巴巴的小兔子。
心中一動,伸手輕柔地揉著她的頭發(fā)說道:“我是你夫君呀,不必言謝?!?p> 木悅兮愕然,一瞬間,滿心的感動消失得無影無蹤,僅剩下難以言喻的尷尬。
呃……此刻她動手將他打暈扔出去,是否還來得及……
朱砂見她一動不動,還以為她是害羞了,嘴角上揚,滿是滿足的神情。
“明日咱們便啟程。”
木悅兮聽聞,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猛地抬起頭,一下撞到了朱砂的下巴,自己的頭也撞得生疼。
手中的粥也掉到了地上,她捂著腦袋,吃痛地叫罵了一聲:“親娘誒!”
“嘶”朱砂捂著下巴,倒退了一步,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看樣子疼得不輕。
木悅兮一看,哎呀,自己竟把這美男撞得口吐鮮血了。
于是,她滿懷歉疚地撲過去想要查看傷情,慌亂之中沒留意腳下的粥,腳下一滑,又撞到了他的手,朱砂手肘一抬,下巴再次遭受了創(chuàng)傷。
“啊嘶”
朱砂倒退了好幾步,這才勉強站穩(wěn),吃痛地彎下了腰。
這下可把木悅兮給嚇壞了,滿腦子循環(huán)著易水教的一個詞。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木悅兮趕忙跑過去扶住他,略顯緊張地問道:“你你你沒事吧?”
朱砂并未抬頭,含糊地說了一句:“粥樓下還有。”說完便捂著下巴走了。
木悅兮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心中溫暖,又覺得好笑,受了傷竟還想著她……
第二天
木悅兮與朱砂站在竹屋前,一臉懵然。
此刻她唯有一個疑問,昨日他說啟程,可沒提是去他家呀,自己怎么就跟一個僅認識一天的人回了家?
雖說……自己也沒銀錢住酒樓了……她倒是不怕什么……
真要論起來,還是朱砂引狼入室了……怕的應當是朱砂。
拋開繁雜的思緒,木悅兮看著眼前的竹屋,清幽雅致,仿若世外高人的隱居之所。
這兒離京城僅有半個時辰的路程,按理來說,離京城這么近的城郊應當有一些小村落,可此處除了這座竹屋,再無其他住房。
“這是你家?”
朱砂拿著為木悅兮購置的生活用品,站在她的身側,眼神深邃得猶如一片灑滿星輝的夜空,閃爍著光芒。
看到朱砂的眼神,木悅兮一愣,自從那天以后,這二傻子就一直這么看著他,讓她不禁懷疑這人傷的是下巴還是腦子。
“我問你話呢!”
木悅兮伸手輕輕推了一下朱砂的肩膀,似乎并未意識到自己這般嬌俏的模樣像是在撒嬌。
她睜著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朱砂,滿臉鄙夷。
她還沒下手呢,人怎么就傻了,這……還能下手嗎?
朱砂臉一紅,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說:“這是……這是我?guī)煾傅淖∷?,師父他……他老人家仙逝后就把這所竹屋留給了我……”
木悅兮歪著頭,這人咋突然結巴了?“你怎么了?”這畫風怎么越來越奇怪了!
朱砂抬起頭,只見姣美的女子歪著頭,眼底滿是深深的疑問,一副呆萌可愛的模樣,她微張的嘴唇泛著細密的光澤。
水潤的……唇……
“沒什么?!?p> 說完,朱砂慌慌張張地跑進了竹屋。
“奇怪啊這個人?!蹦緪傎庖贿吅傻啬钸?,一邊跟著他走進竹屋。
一走進竹屋,木悅兮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得合不攏嘴:“娘誒……”
真的好美,屋內的陳設華美卻不失樸素,典雅又不失大方,桌椅皆是雕花的香木,墻上掛著一種極為美麗的花。
從未見過這種花的木悅兮好奇地靠了過去,伸手一摸,就被花突然發(fā)出的光刺到了眼。
“嘶”
木悅兮捂著眼睛退后了幾步,過了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眼睛卻一陣發(fā)花,正準備找個地方坐坐,一回頭卻看到了朱砂放大的臉。
木悅兮嚇得一退,不知踩到什么,身子搖晃著就要摔倒,朱砂伸手一撈,木悅兮伸手一拽。
朱砂卒
此時此刻,木悅兮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趴在朱砂的身上,她羞愧得簡直想鉆進地里。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她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fā)生了!
這是爛話本里才會出現的庸俗情節(jié)!
木悅兮呆住了,朱砂也呆住了,不同的是木悅兮臉上持續(xù)懵圈,朱砂愣住后,臉上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別再繼續(xù)紅了,她啥也沒做??!
不知如何調節(jié)這種尷尬氣氛的木悅兮只得裝作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
“哥們兒……額……咳咳,那是個啥呀”
朱砂望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咬著下唇,眼圈紅紅的,淚花在眼中打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木悅兮一愣,哥們兒……你這像是被糟蹋的大姑娘一樣的表情是咋回事兒?。?p>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兒啊小老弟啊”
朱砂抬起眼,松開被咬得通紅的下唇,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欲說還休的模樣簡直可憐極了。
木悅兮看著他染著水漬的唇,咽了下口水。
“哥們兒,咱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要勾引我”
“勾引?”
朱砂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被誰誣陷了一般無辜。
南方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個郎情妾意的……畫面,這個時候該怎么辦?
主子你再不來,你媳婦兒就要出軌了!
于是——南方就通知了遠在天邊的岐言。
岐言接到消息,抱著剛睡醒還有些迷糊的君兒火速下了凡。
“你是我夫人……你要對我做什么,我當然樂在其中?!毖鹊男?,輕佻的語氣,就像吸食人類精氣的狐妖般勾人。
可你剛剛不是還像是被糟蹋的大姑娘一樣嗎?
這畫風突變是啥意思?
這就是易水說的……信息量有點大?
木悅兮成功地呆愣住了,再看朱砂時,他依舊是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剛剛是她看錯了?
但……這幅樣子,加上剛才那段話,莫名覺得……
她在強迫他,她禽獸不如!
對!
啊呸!對啥對!她還啥都沒做呢!
等會兒……她想做啥!
此時她又想起了易水教的另一個詞匯。
哦謝特
木悅兮一拍自己的額頭,懊惱地想:木悅兮,你真的禽獸不如
她為了讓這種氣氛不再繼續(xù),只能尬笑著說:“額呵呵呵呵,你看這……你誤會了小老弟,哈哈哈哈……額……咳咳”
正不知說什么,眼睛一瞟就看到了那朵掛在墻上的花:“我只是想問……那個什么……那是什么花”
朱砂順著她指的方向仰頭望去,便看到了掛在墻上的燈芯草。
“那是燈芯草?!敝焐拔兆∧緪傎獍丛谒靥派系氖?,如畫的眉眼里盡是溫柔,如耀眼的星星一般讓人不舍得移開眼,木悅兮一時竟看得入了迷。
臥槽,心跳你怎么回事?!
給老娘停下!
不對,別?!懿荒軇e跳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