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悅兮匆忙抹去淚水站起身子,“我沒事,快讓我瞧瞧你的傷。”
她謹(jǐn)小慎微地想要將朱砂扶起,君兒也一臉闖了禍的模樣打算幫忙。
然而,君兒剛觸碰到朱砂的衣角,就被木悅兮拍開,她滿臉憤懣地瞪著君兒。
“明日我就把你送回去!”
被兇了的君兒杵在原地,低垂著頭不敢吭聲。
待到木悅兮把朱砂扶進(jìn)茅草屋,她才對著茅草屋小聲嘟囔了一句。
“君兒不是故意的……”
木悅兮小心翼翼地把朱砂安置在他們鋪作睡床的草席上,趕忙打開朱砂的藥箱尋藥。
朱砂趴在草席上強(qiáng)忍著疼痛,輕聲說道:“你不必兇她的,她還是個孩子?!?p> 正在找藥的木悅兮動作一滯,“就算她是個小孩子,做錯了事也不能縱容她?!?p> 朱砂低聲一笑,聽到笑聲的木悅兮詫異地問:“你笑什么?”
朱砂這一笑牽扯到后背的傷,致使后背一陣抽痛,“嘶……”
木悅兮幸災(zāi)樂禍地在一旁瞧著,“叫你笑,活該!”
找出工具和藥的木悅兮走到朱砂身旁,望著他血肉模糊的后背。
衣服與燒傷的皮肉粘連在一起,處理時要將衣服和皮肉分開,必然會特別疼。
木悅兮不禁皺起眉頭,原本想著找到玉佩還給他就兩不相欠、各走各路。
可如今又欠了他一份情。
人情……
她木悅兮這數(shù)千年來從未欠過誰人情,她深知還錢財容易,還人情卻難如登天。
見木悅兮半晌未動,朱砂坐起身望著她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這般發(fā)呆容易失身哦~”
被調(diào)戲的木悅兮一愣,吊兒郎當(dāng)?shù)胤凑{(diào)戲回去:“就當(dāng)下這情形,就算是被強(qiáng)上也是你被強(qiáng)上?!?p> 聞言,朱砂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瞇起,扒開自己的上衣,露出健壯的身軀。
木悅兮看得鼻頭一熱,險些流鼻血,她長這么大,還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的身材。
腹肌、胸肌,還有迷人的線條,這人還如此白皙,簡直要命!
將衣服放到一旁的朱砂緩緩靠近木悅兮,挑起她的下巴。
輕啟他那晶瑩的唇,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一年了,我一直在等你強(qiáng)上我?!?p> “夫人~”
那好看迷人的面容再加上那誘人犯罪的聲線,木悅兮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連滾帶爬地退了好幾米遠(yuǎn)。
朱砂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男性特有的磁性笑聲在木悅兮耳邊回蕩,她的臉比剛才更紅了幾分。
“笑笑笑!笑什么笑!”
木悅兮佯裝生氣地大吼,眼神飄忽不定,“還不快趴著!我?guī)湍闵纤?!?p> 朱砂乖乖地趴了回去,黑色的發(fā)絲輕撫著他白嫩的肌膚。
部分發(fā)絲混合著血液粘在了他的傷口上,別有一番魅惑。
趴好的朱砂抬頭看向木悅兮,用著剛才那極具誘惑的聲線說:“夫人~為夫躺好了。”
眼前的這一幕實在太過刺激,一抹可疑的紅從木悅兮鼻孔流出,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還聽到了朱砂焦急的一聲“兮兒???!”
莫叫她,她想暈一會兒。
——————————
梵音醒來時,伴隨著后腦勺劇烈的疼痛以及耳邊呼嘯的風(fēng)聲。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黑茫茫、光禿禿的山丘,而她正趴在一塊巨石上。
巨石之下是更為漆黑、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你醒了?!?p> 一個沙啞的男聲傳入她的耳中,嚇得她原本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
“誰?!”
梵音朝著四周張望,卻未見人影。
這里毫無生氣,沒有一點生機(jī),就連花草樹木都不見蹤跡,安靜得可怕。
她不清楚跟她說話的人是否在此處,或者是隔空通過某種法陣與她交流。
所以,這里或許只有她這一個活物。
想到此處,梵音不由得緊張起來,她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角,試圖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過了片刻,那沙啞駭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不必害怕,我請你來此是想與你做個交易?!?p> 梵音聽到“交易”二字,頓時警惕起來,“你不由分說將我打暈帶到這里,又不是魔,哪有這樣的請法!”
等等……
魔?!
這里四周魔氣環(huán)繞,毫無生機(jī),沒有活物!
這世間早就沒有魔,僅存的魔在魔族戰(zhàn)敗后,一部分被仙界驅(qū)逐到蠻荒之地,另一部分也被封印了。
若說哪個地方能有如此強(qiáng)烈的魔氣……怕是只有……封魔陣穴?。。。?!
“不錯,這里便是封魔陣穴?!蹦锹曇羲坪踔獣澡笠粜闹兴?,出聲肯定了她的想法。
梵音心中一驚,他怎會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不僅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還知道你想要什么?!?p> 梵音嘲諷一笑,出聲反駁:“我乃仙界的梵音娘娘,目空一切,哪有什么想要的?!?p> 那聲音也嘲諷地大笑起來,難聽至極。
“是嗎?”
話音未落,梵音身旁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虛洞,呈現(xiàn)出一個畫面。
畫面中幽冥站在窗邊,如癡如醉地看著手中的簪子,梵音的心臟瞬間漏跳了一拍。
這個空間仿佛將她心臟漏跳的這一拍放大,讓她自己聽到了漏跳后心臟劇烈的跳動。
聲音之大,仿佛她此刻就在自己的心臟里一般,不用說,定是那聲音的主人搞的鬼。
梵音惱怒地大吼:“給我停下!”
果然,那放大的聲音消失了,她只能聽到從自己胸腔傳來的心臟跳動聲。
“接下來我會說出對你有利的交易,你可以選擇不做?!?p> 那人故意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但你身下的這塊巨石就會碎裂,你就會從巨石下封魔陣的縫隙掉落下去。”
“里面的魔有多恨仙不用我多說吧?你要是掉進(jìn)去,嘖嘖嘖,你那張美麗的臉就會被撕得粉碎?!?p> 梵音嘲諷地笑著:“所以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要么死,要么聽你的?!?p> 那聲音又開始了那難聽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話可不能這么說,只要你愿意與我交易,你也會得到你想要的?!?p> 梵音落寞地閉上眼,滿心屈辱,她多么希望幽冥能及時出現(xiàn)救她,可……
那人出聲接著她內(nèi)心的想法說了下去。
“他就算知道也不會來的。”
梵音睜開眼,眼底盡是凄涼:“我同意與你做交易?!?p> ————————————
易水坐在自己的雕花木椅上,一只手拿著話本,另一只手往嘴里塞葡萄。
“帝帝……帝……君?。。 ?p> 一個小仙役慌里慌張地跑進(jìn)來,差點摔倒在地。
這響聲驚得易水手一抖,葡萄卡在了她的嗓子里。
她連忙把話本一扔,捂著自己的脖子扯了扯坐在旁邊的李寒書的袖子。
李寒書心領(lǐng)神會,出手一掌打在易水背上,易水吃痛地“噗”地一下把葡萄吐了出來。
葡萄砸在小仙役頭上,彈了一下才掉到地上。
易水坐在地上,一臉埋怨地看著李寒書:“你這一掌差點讓我去閻王爺那兒報到了。”
李寒書扯了扯嘴角:“一個沒留神勁兒使大了。”
易水翻了個白眼,撿起自己的寶貝話本:“我看你就是因為我不給你吃葡萄伺機(jī)報復(fù)?!?p> “帝……帝君”
易水看向跪在地上出聲的仙役,頭疼地皺眉:“怎么是你啊,每次通報都是你,其他人呢?”
“他……他們他們”
仙役急得滿頭大汗,可就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不耐煩的易水從桌子上拿了紙筆遞給他:“你還是寫吧?!?p> 小仙役滿臉感激地點點頭,過了會兒易水拿起小仙役寫好的紙讀了起來。
“他們……他們,靠!你怎么連寫字都這樣???!”
小仙役害羞地?fù)蠐项^,示意易水繼續(xù)看下去。
“他們最近回家省親,就剩我了……”
“今天專門檢查封魔陣的仙役去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人,竟是失蹤了幾百年的……梵音?!?。。?!”
易水驚得雙眼圓睜,失蹤了幾百年的梵音怎會出現(xiàn)在封魔陣穴???!
此言一出,就連在偷吃葡萄的李寒書也扔下葡萄,大驚失色地出聲:“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