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真相的模樣
“菊水院長……”但是，我還是說出了那會讓人心碎的話，“對不起，這是做不到的……”
“為什么……？我知道我的請求很不講理，可是……拜托你了?！?p> “院長，您聽我說……我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到……剛剛我也對您說了，您是無法回到過去的……！”
“這不是為了讓我答應(yīng)而撒的謊嗎……？”菊水院長，還天真地以為那是我撒的謊……“告訴我真話吧……喂……其實是能辦到的吧？拜托了……”我，曾經(jīng)也這么期待著一木醫(yī)生告訴我禮氏病不是不治之癥，然而……結(jié)果總是那么的殘酷……又是那么的相似……
我沒有回答，但是，院長也已經(jīng)猜出來了。他步伐沉重地走了過去，不想讓我看到他落淚的樣子。
“院長……您曾經(jīng)這樣對我說過。說您‘不會對我撒謊’?！?p> “我……為什么會……？”院長似乎很不解為什么他會對我說這種話。我當時其實也不明白，但在讀了院長的日記后，我就知道為什么……
“我七年前曾經(jīng)在這家醫(yī)院……當時，身患禮氏病的明叫相花葵的女孩將心臟移植給了我，我現(xiàn)在才能站在這里……”是啊，我和院長的經(jīng)歷，也都是那么相似……
“是嗎……你是七年前事故那天的……怪不得我覺得聽過你的名字?！?p> “是的。我想院長是因為我與您處境相似，才答應(yīng)不會對我說謊。院長所說的一切，也確實沒有謊言。所以……就像您所做的那樣，我也不會對您說謊……菊水院長……我可以對神奈小姐……不、對葵發(fā)誓！您是，無法回到過去的……”
“呵……呵呵……哈哈哈……是嗎……之前我所作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太凄慘了，這幾年我究竟是為了什么！呵呵……連笑話都算不上……！我就是為了這樣的結(jié)局，才……可惡！”院長突然沖向一面墻壁，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墻上，“可惡……”
我看見，墻上留下了一點鮮艷的紅印。
“呵呵……已經(jīng)無所謂了……”
“那個……！”我還想說什么，朝院長那邊走去。
“拜托……請讓我一個人靜靜……”
“可是……”我想到了院長答應(yīng)我的事。
“什么事？”院長看了看我半張開的嘴唇，說，“我懂了……我會按你說的那樣，公布之前所有的不正當行為，并且自首。對禮氏病也會傾盡全力……這下行了吧……？還有什么事？”
“沒有……”
“是啊……那已經(jīng)沒事了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嗯……”我轉(zhuǎn)身離開了院長室，留下院長一個人在那里呢喃著。
“深奈……那個時候，我為什么……”
院長的回憶……
菊水一個人靠在窗邊，盡管已經(jīng)看不到神奈了，但是，他總還是覺得，神奈，那個健康的、和以前一樣機靈活潑的神奈，有一天會從這里經(jīng)過的，和以前一樣，對著自己微笑。
“你要這樣多久？”當時的院長進到了菊水的病房。
“爸……??？”菊水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到這里來。
“術(shù)后觀察也快要結(jié)束了。你在這間病房里也住不了多久了。等你回家之后，也想這樣一整天發(fā)呆嗎？”
“可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我告訴你心臟提供者的消息，可不是為了讓你這個樣子。那個女孩……是叫神奈吧。我聽說她希望你成為醫(yī)生?！?p> “這……”
“或者說，死去的人說過的話你已經(jīng)不在意了嗎？”
“不用這么說吧……”菊水有點反感父親這樣說。
“不是嗎？”
“知道了……我會……我會成為醫(yī)生的?！本账氲搅俗约汉蜕衲蔚募s定，可是，神奈你不守信用！說好了，說好了我要成為醫(yī)生，治好你的病的！神奈！
“是嗎……那你可得拼命念書了?！?p> “我知道……”
……
“你考上了啊?！痹洪L看了看來到自己辦公室的兒子，他已經(jīng)得知兒子考上了東京最優(yōu)秀的一所醫(yī)學院。
“嗯……”
“怎么，看你好像不太高興？”
“沒……我很高興啊。”
“你還在介意那個護士嗎？”院長指的護士就是那個曾經(jīng)陪伴神奈走到生命盡頭的護士。
“這個……歸根結(jié)底，爸你為什么要阻止我見那個護士？而且開除了她……我只是想打聽一下神奈的事啊?！?p> “你才是，要執(zhí)著于她多久？你要多想想自己的未來?！闭f完，院長轉(zhuǎn)了過身去，背對著自己的兒子。
“我在想啊，只是想稍微打聽一下?！?p> “你認為那個女孩對護士說過什么嗎？沒有任何你所期待的內(nèi)容……”院長冷冷地回答，“每個人臨死前，都想要安穩(wěn)地度過?！?p> “我也沒期待什么……”聽父親這么一說，禮斗的心也涼了下來。
“你們一起寫的日記，不是已經(jīng)交給你了嗎?！?p> “那個也是……那位護士交給我的啊。”
“是我允許她交給你的?！?p> “可你都不讓我們說幾句話……”禮斗對父親有些怨言，可他不敢說出來，畢竟，這也是自己的父親啊。
“哼……算了。明年開始，你也是醫(yī)學生了。你可要更加勤奮地學習啊?！?p>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禮斗始終記著和神奈的約定，“我一定會找到禮氏病的療法！”
“說來，一木醫(yī)生的兒子明年要和你上同一所醫(yī)學院。我和一木醫(yī)生是朋友，從你出生前我就認識他。你們也好好相處吧。”
“一木……？”
……
院長和禮斗邊走邊說：“學校那邊怎么樣？”
“多虧了您……我過的很順利。雖然人們還是一樣聽了您的名字，就改變態(tài)度?！?p> “是嗎，那就好。”
“哈哈……都是因為這個，這四年間我都沒交到朋友。雖然有一木。”
“明年就要開始臨床實習了吧。要是你在醫(yī)院里碰上我……你都明白。”院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兒子。“我知道，我們只是師生關(guān)系。這四年間，我一直在學習醫(yī)學，總算明白了父親有多辛苦，成為醫(yī)生究竟意味著什么……現(xiàn)在我能理解父親為什么要嚴肅地對待我了……”
“是嗎……”院長看到兒子比以前更成熟了些，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但是又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說：“我也有些事情必須要告訴你……”
“什么事？”
“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冷靜點聽我說……絕對不要告訴別人……可以嗎？”
“嗯……”
“其實……禮氏病這種病，是我們造成的?！?p>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