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不要說話

　　那眼睛仿佛會說話般。

　　祁止看出的訊息：捂我嘴巴干什么？

　　松開手將她提溜住抱在懷里。

　　道：“趴好，不要說話了”。

　　遭到嫌棄，顏葉撇了撇嘴，乖乖的將下巴放在祁止肩膀。

　　余小花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樣，眼底迸發(fā)出希翼的光。

　　“大哥哥能不能帶我一起走？我會洗衣做飯劈柴，我也不會吃很多，還可以做工賺工錢，不會拖累你們”。

　　說話又快又小心。

　　祁止看著她，臉上沒什么表情，亦或者可以用嚴肅來表述。

　　“你真要走？”。

　　“大伯娘很不高興，她一生氣就拿我撒氣，大哥哥求你帶我走吧，回去大伯娘會把我打死的”。

　　余小花說著準備給祁止跪下，他拉住了她。

　　“好”。

　　或許答應(yīng)的太干脆，余小花要繼續(xù)這么下去，結(jié)果也不會好。

　　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見死不救的惡人。

　　何大夫見此還是嘆氣。

　　這余家那兩夫妻到底把這小女娃逼成了啥樣。

　　一個人不是說走就能走。

　　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需要當?shù)卮骞俳o開個證明，這東西也叫——路引。

　　顏葉也有一個。

　　帶她到里正家開證明，蓋印章。

　　里正只是簡單的問了幾句。

　　很是隨意。

　　在這種偏遠山村，一里之正可以相當于土皇帝的存在。

　　威信大不說出了事人家也不敢找里正鬧。

　　余小花想回去收拾東西，但又怕，更怕被大伯娘知道撕了她的路引。

　　將那張紙遞給祁止，聲音很小帶著哀求，“能不能幫我先拿著？我怕被大伯娘撕了”。

　　接過來后他們跟著余小花去了余家。

　　靠莊稼為生的余家老小，男漢都去了田地，只剩余大娘，而余翠兒今天本就不準備下地。

　　聽到外面動靜，母女二人都出來了。

　　余大娘見余小花就氣不打一處來，彎腰剛拾起棍子準備打人。

　　想著剛才小翠說的那番話，又惦記著銀子，嗤哼了聲將手中的棍子扔掉。

　　余小花縮著腦袋快速跑進了自己房內(nèi)。

　　打開破衣柜，找了塊布墊在床上，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看到衣服被剪成很多條的時候，余小花心下一顫，她總共就兩件換洗衣物。

　　眼眶溢出了淚，咬著唇生生憋回去。

　　加快收拾的速度，將針線也給帶著了。

　　她不敢讓大伯娘知道，悄悄的將東西從后窗扔出去。

　　余大娘將祁止上下打量個遍，突然笑了，顏葉看的有點驚悚。

　　“小伙子，差不多該到了說親的年紀吧？”。

　　“……”。

　　“不瞞你說，我閨女在這村長的最好看，看你人長得也不錯，大娘開始是怠慢了，日后你若是跟我閨女結(jié)親，大娘一定將你當親兒子對待”。

　　“你武功應(yīng)該不錯吧，這樣，看你這劍也挺值錢，你去賣了，到時候買把弓箭回來，日后在山上打獵，時間一久，我們家肯定還會被他們羨慕”。

　　聽到余大娘要他賣劍換弓箭，雖然絕不可能答應(yīng)，但還是很憤怒。

　　習武闖蕩的人，劍就是命！

　　她想讓他把命賣了，簡直就是個笑話！

　　“聽我家翠兒說你叫賁淡？”。

　　劍眉緊皺，冷笑了聲卻沒答話。

　　顏葉偷偷往祁止身后躲了躲，咧嘴先笑幾下。

　　“你嫁給我們翠兒不虧，她能干身子好以后肯定也是能生，娶了我們翠兒你可就把旁人羨慕死了”。

　　“我嫁？您怕不是在說笑”。

　　祁止聲音很沉，是個懂事理的人都能聽出他的不高興，可余大娘還真沒在意。

　　“你留在我家，你娶翠兒也可以，我家有三帶把不用上門女婿”。

　　余大娘一副理所應(yīng)當?shù)目跉?，更是胸有成竹，好像只要她說人家就會留下來一樣。

　　“高攀不起”。

　　聽出了嘲諷，余大娘蠟黃的臉一黑，張嘴就喊：“你什么意思，我家翠兒難道配不上你？！”。

　　冷笑“配不配得上我都不會娶”。

　　“好好好”音剛落緊接著更大的聲音又喊起：“來人啊，快來評評理，好心留他們住一夜，這人居然把我家翠兒給糟蹋了，有沒有人來評評理……”。

　　祁止面色一僵。

　　拿自己女兒清譽來誣陷？

　　“你必須娶我家翠兒，他李嬸你快來為我評評理，這人身后帶著劍，我們不敢找他麻煩，要是他不愿意負責，我家翠兒只能啞巴吃黃連”。

　　余大娘朝著在他家門口看熱鬧的婦女哭喊，一點也沒有被看熱鬧的自覺。

　　甚至通過喊鬧聲還想吸引更多人過來，等人一多，那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p>　　“這小伙長這么俊，怎么糟蹋人家黃花大閨女？”。

　　在窮苦人家，最不缺的就是茶余飯后談資，一點小事不僅能給你全傳開，還能添油加醋。

　　婦女看著熱鬧，嘴上幫著余大娘心底其實在幸災(zāi)樂禍。

　　誰讓這婆娘自私到?jīng)]朋友。

　　“我這輩子命苦啊，生了三帶把的，就這么一個寶貝閨女，這要是不負責可怎么辦，我家翠兒可怎么辦喲”。

　　余大娘坐在地上邊哭邊喊邊拍著腿，典型的撒潑。

　　余小花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收拾好了屋子，趕緊出來。

　　一眼望去就見她大伯娘又在哭喊。

　　看著門外，陸陸續(xù)續(xù)有很多人來，從人群縫里都能看到，還有人跑著過來看熱鬧。

　　余小花急紅了眼，他們本來能走的，都怪自己。

　　急的第一次鼓起勇氣去和她大伯娘抗爭。

　　“沒有，大伯娘騙人”。

　　“啥騙人你個死丫頭什么都不懂，還學會了吃里扒外，待會兒看我不打死你！”。

　　余大娘哭的眼淚鼻涕橫流。

　　祁止再次冷笑，黑眸閃著幽光。

　　“既然說祁某玷污余姑娘身子，不如驗身”。

　　余大娘臉一橫，“不行！我家翠兒都沒嫁人，誰都不能看！”。

　　“既如此，祁某不必負責”。

　　“你”余大娘手抖，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害怕。

　　只顧著怎么留人卻忘了想對策。

　　要真讓穩(wěn)婆來驗了身，那不得穿幫。

　　看著家門口已經(jīng)圍了好幾個愛八卦的婦女，咬著一口黃牙，有些后悔把她們這些人招來。

　　別回頭給她們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