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張涵西顫抖著聲音叫著站在門口的人。
張瑜溫看著趴伏在地上的本該是個死人的兒子,手指輕顫,眼神閃爍了一下。
就在一個時辰前,突然有手下來報,說是有兩個人要見他,問他們有什么事卻不肯說,只說要見了他才愿意說。
張瑜溫正因羅運城近日來發(fā)生的事情焦頭爛額著,又剛經(jīng)歷了喪子之痛。
聽了手下的稟報,只揮了揮手,“讓他們走吧,就說我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他如今實在無心去應對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只想著找出引發(fā)這場狂病發(fā)作的紅血草。
這紅血草張瑜溫還是翻閱張氏典訊,在最后一頁發(fā)現(xiàn)的,這里面詳細記載了百年前羅運城所發(fā)生的類似于今天的事情,一個神秘的紅衣女子來到了羅運城內(nèi)最窮苦的村莊,哄騙村民開鑿溫泉,殺人取心。傳說中的長生不老泉就由此誕生,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那溫泉底下有惑人心智的紅血草。
一場可怕的災難拉開了序幕。
在一天夜里,凄厲的慘叫聲伴隨著無數(shù)的撕咬聲劃破了天際,那些泡過溫泉的人個個都如惡魔附體一樣,瞪著血紅的雙眼,張口到處咬人。
狗咬狗,狗咬人,人咬狗,人咬人,原本寧靜的村子里一片哀嚎,尸橫遍野,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浸透了,紅得發(fā)黑。
整個無前村成了一個人間煉獄!
沒有辦法了,只能燒光,通通燒光。僥幸逃脫的人們再也不敢猶豫,在羅運城城主的帶領(lǐng)下,一把火點燃了這個曾經(jīng)雖窮但是平靜美好的無前村。
大火借著風勢迅速地蔓延開來,整個村子很快淪為一片火海。
這場大火燒了三天三天,連溫泉水都被燒干涸了,眾人都以為這件事情就會這樣了結(jié)了,可是誰都不知道在一個夜晚,那干涸的溫泉緩緩涌出了一股血紅色的池水,咕嘟咕嘟冒著泡,而后又趨于平靜。
在那最后一頁的背面竟畫著一個紅衣女子的肖像她的背后是一輪孤月和熊熊大火。
張瑜溫細細看了幾眼,才確定那就是昔邪閣的標志。
“唉?!睆堣貒@了一口氣合上這本典訊,這時手下又來報了。
“城主,門口的兩個人他們不肯走,說是···”那手下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是什么?繼續(xù)說下去。”
“他們說是知道紅血草的下落,還有···還有就是他們說小少爺沒有死!”
“什么?荒謬!我兒是我親手下葬的,他是死是活我會不清楚?你派人把他們趕出去,一看就是不知道哪里來的江湖騙子?!?p> “喂,我說老城主,誰沒事要來騙你這個老頭子,有什么好處嗎?”
屋內(nèi)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紅衣女子,當看到那個紅衣女子的容貌時,不由瞳孔一縮。
太像了!他在心里暗嘆道。
“你是誰!你怎么闖進來的!”那手下內(nèi)心惶恐,城主府戒備森嚴,卻讓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輕而易舉的闖了進來,這不得不讓他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來。
“別管我是怎么進來的,老城主,你兒子真的活著,我不騙你,你要不相信就跟我走一遭?!绷重剐阏f完就緩緩跨出大門走了出去。
“走,跟上去?!睆堣貨]有猶豫就決定跟著林毓秀。
“可是城主,這會不會是···騙局啊!”手下還是有些不放心道。
“是騙局我也認了,如今羅運城成了這般模樣,我怕是以死謝罪都不夠?。 ?p> 見張瑜溫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手下也沒有辦法,叫了幾個侍衛(wèi)與他一同跟在老爺身后。只要對方一有異動,他們就隨時準備動手。
張瑜溫的回憶到這邊便戛然而止,當他看見屋內(nèi)是他早就下葬的兒子時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而當他聽到他最寵愛的小兒子說出那番話時,若不是在場有那么多人,恐怕他早已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你這個孽障!”張瑜溫氣得胡子上翹,一把抽走身旁之人手中的馬鞭,就要往張涵西身上抽去。
那張涵西也不害怕,大聲吼道:“你就打死我好了!你以為我只在一個地方種了紅血草嗎?打死我,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紅血草在哪里,整個羅運城都將毀于一旦,哈哈哈哈哈哈!”
“氣煞我也!”張瑜溫怒發(fā)沖冠,赤紅著雙眼,重重地抽在張涵西身上。
“說!你把紅血草種在什么地方!你這個孽障,犯下了滔天大罪?。×_運城的百姓是無辜的呀!”
張涵西忍著身上劇烈的痛楚,要緊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
張瑜溫是真的用盡所有力氣在打他,從小他就寵愛這個得來不易的兒子,卻不曾想將他教育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他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而張涵西早已承受不住這般鞭打,昏了過去。
“來人,把這個殺人犯帶回去,關(guān)入大牢,聽候發(fā)落!”
“城主,這···”手下有些猶豫,小公子傷的如此之重,再被關(guān)入那陰寒潮濕的牢里,怕是承受不住啊。
“怎么?我的話你也不聽?”張瑜溫斜睨了手下一眼,手下忙低頭,叫了人將張涵西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