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勛從醫(yī)院回來后,就被接到了父母家。用餐時看見母親依舊準備了特補的上好湯品,又備下了清淡的菜肴。一家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家常。昌母說太有味道的東西就是來破壞人口腔黏膜,傷害人的健康,不可以多吃。說起健康,昌母很有一套做派,從小到大家里人都能看見她的《一日進食論》。當然她不是的頑固不化的舊時代女人,她也會與時俱進,及時更新調(diào)整她的進食論。什么時間點吃水果,每天吃多少?吃什么?早上起床要不要喝水。但常常是她會連你要穿什么衣服,什么時間點洗澡,她都會羅列出來。仿佛只要按照她的提示來做你就會獲得比常人高出百倍的健康。但家里人只有昌勛必須全然按照她所羅列的時間排序進行著下一步動作。用昌母的話來回答:這原至于愛。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他都會問自己:這真的是愛嗎?可是當旁邊的人都用著羨慕的目光看著他時,他確信了那是愛,不然別人怎么會羨慕呢。
昌勛的成長很順利,在學校成績優(yōu)異,德智體美全面發(fā)展,畢業(yè)后又出國留學。二十歲出頭就是有名的律師,二十五歲結(jié)婚娶了大將的孫女,貌美賢良。二十八歲就擁有了a市最好的律師事務所,事業(yè)上一帆風順蒸蒸日上。這一切能這么順利大半原因都是要歸結(jié)于他的父親,在事業(yè)與家庭上給了他很大的人生指導,他在這些方面特別感謝自己的父親。當然他并沒有因此而停止,因為他感受到他身體里的某種欲望從小到大一直在蠢蠢欲動,他不知道源于何處,他把這歸結(jié)于他繼承了父親的政治野心沒有的到發(fā)展,所以他無處釋放,痛苦不安。
三十歲的他決定再次聽從父親的意見,重新再走一條新的道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父親會給出不合適他的意見。因為他是順利的成功的優(yōu)秀的閃耀的他愛自己的父母,為了良好的親子關(guān)系他也常常配合他們,可有時候他也會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他想他不是天底下唯一個愛著自己父母卻又覺得難受的人吧。所以他能夠外出居住的那一天開始,他不愿意跟父母住一起了。
今夜陪著父母已經(jīng)到了夜晚十一點,他也不想留宿在這個爛若披掌的家,驅(qū)車回了東區(qū)的買的那套別墅。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今天他發(fā)自肺腑的笑了,連他自己都大吃一驚,他會這樣毫不掩飾的露出自己情緒,常年從事法律又從小被教養(yǎng)男子要沉重寡言不漏聲色才能保持理智和清醒。所以他從不輕易露出任何情緒,而且大部分都是的情緒都是他故意掛在臉上。他驚訝常年習慣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打破了。
看著白含蕊蠢笨的樣子,在月光下因為倒掛著所以睡衣被弄的凌亂不堪,那柔弱無骨的雙腿,像靈巧的小蛇一般盤旋在樹干上,猶如玉石圓潤白皙的雙臂被掛在半空,全憑著那纖細的十指像貓兒的小爪一樣扣住樹干,她仰頭看他,不過分秀長的頭發(fā)懸在半空中。整張精致的小臉上唇似丹霞,鼻梁小巧秀挺,雙眸靈動善睞恰似狐貍。稍稍移動一下角度就能看見并無衣物遮擋的小腹,瞧那腹部扁平細滑,膚若凝脂的模樣。皎潔的月兒似乎與她相互呼應散發(fā)出玉色的光。她是多么的迷人!讓人癡迷!昌勛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慌張且不安。就像受驚的小鳥在樹林里不斷的撲騰,嘰嘰咋咋的叫著。他立刻裝出一副冷漠的模樣將窗戶關(guān)上拉上窗簾,而這些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遲疑。他為他自己感到羞恥,他對著這個剛成年的少女有了某種沖動,而且還混著某種欲望。思想上的鞭策讓他痛苦。可是他還想再看看那個少女,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他要看看她會不會摔下來受傷。這樣想來他就覺得自己內(nèi)心的躁動安靜了一些。他撩開窗簾露出一條小小的縫,透過小縫里看出去。
她依舊是迷人的混著夢幻美意他甚至覺得她眼里噙上的全是誘引之意。他不能再看下去了!
——
白含蕊,從白家出來后的1個月里再也沒有去過白家了。期間她遠在國外旅游的媽媽給她打了兩次電話,說來說去也就是問她身體怎么樣,錢夠花嗎?但她卻在問媽,你什么時候回來?王藝也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準確時間。
在許詩嘉駐唱的酒吧里,白含蕊常常跟她廝混在一起。在她眼里她的大學生活也不過是為了給她多貼一個標簽而已,她從來都沒有認真對待過。詩嘉經(jīng)常打趣含蕊:也不知道你怎么讀上大學的。白含蕊也奇怪自己自己怎么讀上大學的?可能那是個垃圾收留所吧。
“小蕊,你成天的就在我這酒吧混著,也不怕你們班主任過來逮人?!?p> 白含蕊尋聲看去,在五色十光的環(huán)境里她認出他了,是酒吧的老板——藍鈺,今天的他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t恤,隨意的牛仔褲配上一雙zegna的光滑小牛皮運動休閑鞋頭上依舊留著襯他十分年輕的錫紙燙。
“好久不見呀,藍老板。你消失那么久,還以為你這酒吧換人了呢?”
藍鈺靠近她,隨手向吧臺要了杯酒,笑了。
“要是有人想要,我還真是開心呢?你倒是常來,你有沒有興趣?”
白含蕊看著他,臉上盡是戲謔的意味。笑道
“我想要也沒那個本錢呢。”
“哈哈哈?!?p> 藍鈺有些嘲諷的笑出了聲。隨后又說。
“白家的三小姐,要怎樣的店鋪會那不到呀?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呀?”
白含蕊覺得他的話惡心刺耳正要與他說上幾番時,許詩嘉的歌剛好到了最高潮,幾乎全場的人拍手叫好。藍鈺也轉(zhuǎn)頭看向許詩嘉,臉上眼里盡是笑意?;蛟S是反應過來。藍鈺又說。
“沒別的意思,你別亂想哈。”
白含蕊心里更不是滋味也覺得奇怪這些人還真是喜歡打人一巴掌又給些糖。她冷著臉什么也沒說,把杯所剩不多的酒一飲而盡。還沒等到她情緒消化完呢,她就瞄到了熟人。她暗自叫倒霉!今天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歷!她悄悄的轉(zhuǎn)了個身,準備溜走時就聽見。
“白含蕊,你躲的都厲害的呀!我們找了你好久?!?p> 白含蕊只好硬著頭皮轉(zhuǎn)身過去,嬉皮笑臉到:“小輝輝,怎么啦?不過是我最近忙了一點,沒去找你而已。你要不要喝東西呀?”
說完就準備讓吧臺里的調(diào)酒師在來一杯。
“少來,白含蕊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是傻子呀?”
白含蕊看對方怒氣沖沖的樣子,拿出她一貫的手法,順勢貼了上去,拉著對方的手撒嬌道。
“小輝輝,你干嘛啦?你這樣我好害怕呀!”
對方無動于衷顯然對她已經(jīng)失去了信任與好感。一把推開了白含蕊。白含蕊順勢“啊”的一聲就跌倒在地上。剎那間就吸引力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藍鈺瞧著這個勢頭不對勁,趕緊把白含蕊扶了起來。
“白含蕊,少在哪里裝模作樣了?我們出去說?!?p> 說完就要過來拉扯,白含蕊靈動的身體一扭就躲在了藍鈺的背后。
“藍鈺,你救救我呀,他是我前男友,他有暴力傾向,我跟他在一起被打了好幾次,受不了才分手了,他不依,說他改,我是怕了。所以怎么樣都不會跟他走?!?p> 藍鈺聽著她的控訴,在他后背的白含蕊眼里泛起了委屈的淚水和害怕的表情。連旁邊的觀眾都“嘖嘖”咂舌,議論紛紛了起來。不時在人群中傳出趕緊報警的聲音。
“我是這里的老板,先生你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去警局解決,現(xiàn)在請你馬上出去?!?p> 藍鈺剛說完這幾句話聞聲而來的保安們就陸陸續(xù)續(xù)趕來了。男子看白含蕊這方人數(shù)頗多又占上風只好惡狠狠的說。
“我們走著瞧!”
等著男子走遠后這里的人群才紛紛散去,藍鈺看著白含蕊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頓時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硬生生的說。
“別擔心了,人已經(jīng)走了?!?p> 白含蕊輕輕的點了點頭,許詩嘉這會才從舞臺下來急匆匆的跑到白含蕊身邊,擔心的詢問著。白含蕊嘴上隨意的回應著,但男子走時所說的話,還是讓她上了心。她心底還是有所擔心,母親回來后會怎樣?她都開始后悔怎么會做出這些事情的了?
從酒吧出來后,白含蕊直徑回了自己家,她的家是a市靠近市中心的老小區(qū)萬福小區(qū)。這還是早些年王藝花了好些錢才買到的二手房子,雖然才2室1廳1衛(wèi)但附近超市交通醫(yī)療學校非常便利。唯一不足的可能是要爬樓梯上4樓了。
剛進門就聽見里屋里傳出翻箱倒柜的聲音,白含蕊有些慌張了起來,連燈都不敢開。她想進去瞧瞧但是她的恐懼讓她踏不開腿,她退縮到了門口,輕輕的打開門,又輕輕的將門關(guān)上。那種緊張害怕的感覺讓她飛一般的跑到了樓下,好幾次還踩空了幾個階梯。到了門衛(wèi)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哽咽了幾口急急道。
“大叔!大叔!快醒醒,我家進賊了!!”
睡眼朦朧的門衛(wèi)大叔看了一眼白含蕊懶懶的開口。
“幾號樓,幾戶?”
“5號樓403,快呀!大叔,你在不去,我家都要被搬空了!!”
看著白含蕊慌張的模樣,這時門衛(wèi)大叔睡意退下了,拿上電擊棒就趕去5號樓。不帶一絲含糊。白含蕊也急急跟在屁股后面跑了起來。到了5號樓底,這時門衛(wèi)大叔才發(fā)現(xiàn)跟在后面的白含蕊,怒道。
“你跟過來干什么?還不報警?!!”
白含蕊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掏出手機哆哆嗦嗦的報警,門衛(wèi)大叔示意她在這里等,自己則上了4樓,到了門口,門衛(wèi)也是第一次實際經(jīng)歷這種事情,心里也是害怕。幾次糾結(jié)要不要拿剛剛小姑娘給的鑰匙破門而入??僧斔N近門口處里面穿出的聲音時,他還是決定守在門口,等待警察的到來,若是在途中里面的小偷開門出來了,這個角度以電擊棒的長度足夠傷害到對方。這樣想來,他就換了一個他認為最有利的姿勢。
不出二十分鐘,白含蕊就領(lǐng)著警察上樓了,樓下還有著“威武威武”的警笛聲。房里的人仿佛聽見了動靜,大家正緊張的等待他開門出來時,聽見“嘩”的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大家心照不宣的趕緊破門。正如大家所想家里一片狼藉卻一個人影也沒有了,陽臺處一個玻璃花瓶碎了。
白含蕊跟警察去做了筆錄,描述了整個過程結(jié)束的時候快到凌晨3點。她坐在警察局門口,整個過程揮之不去心有余悸,她都不敢出警察局,雖然她大膽可也不敢隨意拿生命開玩笑。她撥了好久的電話終于接通了。還沒等對方開口。
“媽,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害怕,家里進強盜了。”
白含蕊感覺到對方的氣息變化,稍微安心了些。
“你有沒有受傷?保護好自己,報警了嗎?”
“報警了,受傷了,手臂上被劃了好長的口子,流了好多血我都不敢動?!?p> “你現(xiàn)在在哪里?趕緊去醫(yī)院,媽媽明天就趕回去。”
“好。”
聽到這里白含蕊似乎覺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滿心全是歡喜并無一點驚憂后怕的感覺。連眼睛都開始閃著光。
“說好了,媽明天你一定要回來?!?p> “嗯。”
“她真的受傷了嗎?你女兒最會撒謊了!你回去了,就再也不要在過來了?!?p> 白含蕊清清切切的聽見了那句出自男人口中話,盡管很小聲,也足夠給她剛剛?cè)计鸬臍g喜之情澆之冷卻,她的眼睛開始暗淡下去,嘴角也開始下塔。隨后她只聽見只聽見。
“女兒,媽媽正在和王叔叔在關(guān)鍵時期,你知道的…………”
后面說了什么白含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掛完電話。一股惡心油然而生,就像吃了放在桌上長霉的米飯,堵在胃里開始生蛆。她站了起來看著這寂靜的街道,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看什么。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轉(zhuǎn)換一下心情,撥通了另一個電話。她還沒開口。
“真是,我不來找你,你還主動找我了。”
“秦羅,我想你了,你可以來接我嗎?”
“別!你白大小姐的喜歡,我可承受不起!你腳踏多條船的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了。我勸你還是躲著?。?!”
“免得被大家一起亂棍打死?!?p> “…………”
白含蕊還沒等對方是否有說完話就默默地將手機關(guān)掉,凌晨的風是那樣的凜冽帶著寒意,毫不在意的在她身上肆意凌辱,把她每一寸露在外面的肌膚都刮出刀劃般疼痛。
“警察叔叔,你可以帶我去你家嗎?”
白含蕊盯著準備出勤的警察先生,笑的燦爛,隨即附上的是她拿手的那種楚楚可憐的表情。
“我家里都是強盜,我不敢回去。我是個孤兒沒人管我?!?p> 還沒等著這位警察先生反應。就聽見警察廳里面?zhèn)鞒鰜怼?p> “白含蕊,你在這里干嘛?”
白含蕊幾乎是吃驚的看向了警察廳里面,突然眼里瘋狂的冒出淚水,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見到昌勛的這一刻會這樣。也不明白為什么會收不止淚水。她能感覺的到自己內(nèi)心明明是沒有波瀾的為什么還會流淚?她感到很狼狽,趕緊上手將眼中的淚水抹去,可是那蓄意已久的淚水如同開閥的黃河洶涌。
她的淚水仿佛把所有人都震懾住了,她幾乎是不管不顧的沖進了昌勛的懷里,雙手環(huán)抱著他的腰,他的腰粗壯且堅實,上面溫暖的溫度讓她覺得在這寒冷的凌晨里有些舒服。盡管昌勛平常在是那種不為所動的人,面對白含蕊他是有所觸動的,他輕撫住她的后背。
“喲喲,昌勛這怕不是你金屋藏嬌的小丫頭吧,你這口味也太嫩了吧?!?p> 說話的是昌勛隨行的一位男士,昌勛有些不愉快,瞪了一眼旁邊的人。
“想在里面待幾天?”
隨行的男士很明白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圓場道。
“別介呀,今天就是要你來撈我,你還想把我送回去。”
旁邊的警察看了看情況便上前問道。
“你是這姑娘的監(jiān)護人嗎?”
“我是她表哥?!?p> “這姑娘她家進賊了,沒抓住,所以麻煩你們做哥哥的要多關(guān)心妹妹的情況。”
昌勛的看了一眼懷里的人,才跟警察道謝。
“謝謝你,我們會注意的?!?p> 說完這些警察才急急的騎上警車出勤。昌勛把懷里的人拉了出來,正準備說話時,旁邊的人就開口了。
“小表妹,我是你表哥的好友,魏昀,你叫我魏昀哥哥就成?!?p> 白含蕊倒也很配合,上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頭發(fā),微微前傾點頭道。
“魏昀哥哥好?!?p> 昌勛這時倒也什么都不想說了,領(lǐng)著白含蕊就往旁邊停車處走,剛按完車鑰匙發(fā)現(xiàn)魏昀還跟著。
“還跟著干什么?”
“得,昌勛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年紀越大,記性就不好了,我酒駕撞車了,警察不得把車扣了呀?!?p> 沒等昌勛回答,魏昀就自顧自的坐上了副駕駛。昌勛無奈的看著此情此景,示意讓含蕊坐后座。昌勛發(fā)動車后又繞了好些路才把魏昀送到他的公寓處。然后又驅(qū)車回東區(qū)。
“我送你回白家?!?p> “不要,那不是我家,我不想去?!?p> 昌勛透過后視鏡看著那張漂亮臉蛋透著倔強。
“你媽呢?”
“在國外,不回來了?!?p> 白含蕊故作輕松的說出這句話,但昌勛聽出了里面的刻意,對于白家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但他還是覺得白家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女孩子一個人總是太危險了,還是回白家吧?!?p> 白含蕊心里覺得可笑,這白家什么時候是她想回就回的。而且她也不稀罕。她將頭撇向窗外故意避開他的視線,但昌勛顯然沒有作罷的意思。
“在怎樣他也是你爸爸?!?p> “我有說過他不是嗎?我就是不想去白家而已?!?p> 聽著白含蕊富有怨氣的聲音,昌勛并沒有接話,只是平靜的將方向打了個彎掉頭。車子依舊平穩(wěn)的行駛著,窗外的景物有序的變幻著。一時間兩人無語。
良久白含蕊才又開口。
“昌勛哥,你讓我下車吧,剛剛是我不清楚?!?p> 說道這里,她微微的哽咽了一下又繼續(xù)道。
“你也不算我親表哥,我有什么資格麻煩你呢?”
她的說的很小聲,小的幾乎像是夏日里的蚊蟲嗡嗡作響。他又從后視鏡看她,他瞧見她身上有一股冷落凄涼的情緒圍繞著她顯得她更加的落寞,這種感覺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這種情緒他感覺似曾相識。他將后視鏡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努力的讓車速在慢一些平穩(wěn)一些。
被帶進昌勛家時,白含蕊還沒從剛剛車上的談話回過神來。但昌勛顯然并沒有在意,本來幫她安排了客房,又反應過來客房長期無人居住缺少打掃,后面又叫她去樓上東側(cè)書房。白含蕊本本分分的道著謝。跟著昌勛從這個屋子轉(zhuǎn)到那個屋子,才找到專門給客人備好的一次性內(nèi)衣內(nèi)褲還有連吊牌都沒拆的女士睡衣??赡苁莾扇说膭屿o太大了。主臥里的人一出門就看見書房的門開著。
“老公,你在干什么?”
白含蕊看向那個女人,女人差不多二十八九的樣子,身上穿著真絲蕾絲睡裙,裙子只到腿根處,襯的身材凹凸有致。被微微燙卷的長發(fā)被披在在腦后。全身上下都透露著貴氣優(yōu)雅。
“小蕊,這是你表嫂。”
“表嫂好。”
白含蕊微微鞠躬點頭像個孩子一樣的打著招呼。女人打量了她一眼,溫柔的回應著,盡管如此溫柔但她還是捕捉到這位表嫂的不快之意,她突然覺得有點尷尬。昌勛交代著白含蕊在哪里入浴,洗護用品是那些些,吹風機在哪里……叮囑完這些才留下白含蕊一人,回了主臥室。
“老公,這個表妹,我怎么沒見過?”
“是青名的三妹?!?p> 昌勛不急不躁的解釋著,剛剛洗完澡才躺下床妻子蘇家音就爬了上來。他摟住妻子肩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fā)。
“那她家不就在我們隔壁,干嗎還有來我們這?”
聽見宋家音有些怨懟的聲音,昌勛并不想把白含蕊的事情全盤拖出,他覺得這個包含了她的個人隱私他沒有權(quán)利隨意說。
“家里有些狀況,青名拜托我多照顧著點。”
“那為什么要住在主臥旁的書房,我不在家你想把她安排在那兒?”
昌勛沒有回答只覺得身體倦怠的很,宋家音打量著昌勛好像有點不放心,起身將昌勛的手機從床頭摸了過來,打開手機這里點點那里點點折騰了一下才放下手機。繼續(xù)爬在昌勛身上。
“老公,我經(jīng)常不在家,你又這么優(yōu)秀,我多害怕那些對你圖謀不軌的人,把你騙走了。不要我了?!?p> 昌勛已經(jīng)閉上了眼假息,輕聲安慰道。
“不會的?!?p> 宋家音聽著昌勛溫柔的聲音,心中揚起甜蜜,這是她獨有的溫柔。常年在國外演出的她,也常常也夜里思念這位在故鄉(xiāng)的老公,這次難得的回國她早就有點心猿意馬??墒瞧宏滥莻€好兄弟喝醉酒撞了人,要他馬上去警察局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她特地換上了一件性感睡衣等待他回來,可是他居然帶了個小丫頭回來。不過好在他們并沒有什么。想到這里她有些沾沾自喜,自己的老公向來都是冷靜自持的人,雖然有時也會逢場作戲但也不是那種浪蕩公子。
宋家音親吻上昌勛的唇,昌勛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著她。沒一會昌勛就將宋家音的頭按向自己的肩頭,關(guān)了房間的燈。
“睡吧?!?p> 宋家音看著已經(jīng)準備熟睡的男人,心中滿是羞惱。但她并打算就此作罷。她悄悄伸手,昌勛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翻身附上宋家音的身子。
結(jié)束的時候,宋家音感受到的不是兩人小別勝新婚的甜蜜而是昌勛應付式的草草了事。心底泛起委屈,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么才會在演出如此緊湊的時間里回來。
次日,宋家音醒來的時候,餐廳已經(jīng)備好了早餐。昌勛坐在主位上給白含蕊遞過去牛奶。白含蕊一抬頭就看見蘇家音。感受到她溫柔凌厲的目光,白含蕊趕緊開口。
“表嫂,早?!?p> 宋家音應了一聲便拉開餐椅坐了下來,昌勛將旁邊料理臺的面包牛奶各拿了一份過來。
“謝謝老公。”
“等下吃完我先送小蕊去學校,然后我再去公司,你看看想去哪逛逛還是待在家里都行。”
昌勛說完就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白含蕊生怕自己慢了耽誤昌勛的時間連忙咬了幾口在嘴里胡亂吞嚼著。
“慢著點。這么著急做什么?”
看著白含蕊狼吞虎咽的樣,昌勛生怕她噎著,趕緊抽了兩張餐巾紙遞給她。
“吞不下的別吞。”
白含蕊接過紙巾,傻傻的笑著。
“沒事,嗯……嗯……沒事?!?p> 從頭到尾她都不敢看坐在她對面的表嫂,同為女人她從昨晚就感受到了她對她敵意,就像她家樓下的流浪貓們各自在小劃下的領(lǐng)地,別的貓兒不小心闖入后,領(lǐng)主就敏銳的察覺到并發(fā)出警告的聲音驅(qū)逐這些亂闖入它人領(lǐng)地的貓兒。
此時的宋家音就是用著一種無聲且只有女人才會懂的警告,告誡著白含蕊不要耍什么花樣。其實白含蕊還真想告訴宋家音,千萬別多想,喜歡她的男人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她都不置于去釣一個比她大這么多的表哥,換句話來說他叫他哥都是看在大哥面上,按江湖規(guī)矩她都要叫她叔了。
“老公,下午你陪我去看舞臺劇吧,我們好久都沒一起看了。”
昌勛聽完沒有立馬回應她轉(zhuǎn)問道。
“什么時候回法國?”
“后天?!?p> “那確實時間是緊了點?!?p> 昌勛思索了一會,宋家音滿心期待著他的回應。她想著這么就沒見面了,昌勛一定也跟她一樣,想好好過過二人世界。但是昌勛的話卻讓他不開心了。
“還是先去看你爺爺吧,下午我們趕去蘇城?!?p> 當著外人的面卻不好發(fā)作又覺得為了這點小事跟昌勛鬧不愉快不值得,只好硬生生的忍了下來但心里還是不痛快。轉(zhuǎn)頭又問向含蕊。
“小蕊是大學還是高中?”
“大二了。”
“真是年輕呀,我在你這個年紀就老是忙著比賽呀,演出什么的,從來都沒有好好的享受過大學生活?!?p> 白含蕊覺得蘇家音話里有話,聽著她略帶炫耀的語氣心里覺得膈應,想到這是她家只好不作答默默的加快了早餐的速度。
“小蕊,等會我就去跟白叔叔打招呼,叫他不用擔心你,就在我家住下吧?!?p> 白含蕊心里“咯噔”一下,明白她此話什么意思,但并不想跟蘇家音吵什么,這是人家家里,人家下逐客令她有什么臉面待在這里等。
“不了,不了。昨天給您添麻煩了,以后不會了?!?p> 話音剛落,昌勛就猛然的起身,口氣也異常冰冷。
“走了,我送你去學校?!?p> 昌勛說完等都沒有等白含蕊,出門就去車庫拿車。白含蕊趕緊跟了上去,一路上無語,但白含蕊明確感受到他生氣了。她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氣,該生氣的是她好嗎,莫名其妙的被他妻子用夾槍帶棒的語氣譏諷著,雖然昨晚是去他家了,但她跟他也沒什么吧,也不是她求著他帶她去的吧。
“對不起呀,是我讓你難堪了?!?p> 話一出口白含蕊就暗自咬舌懊悔自己說的什么“屁”話。但昌勛顯然沒有在意她,他注意到的是妻子發(fā)過來的信息。
‘老公,你生我氣了?’
昌勛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生氣,宋家音的這些年的確有了些小毛病,但他并不認為是不可以忍耐觸及底線的,很多時候他都盡量遷就著她順著她。畢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嗎?可是為什么今天他就生氣了呢?他很苦惱,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車子剛停下來等紅綠燈,副駕駛座上的白含蕊幾乎是驚喜的開了口。
“昌勛哥,快看?!?p> 昌勛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道路旁的某小區(qū)的天臺處種滿了洋桔梗,藍的、紫的、粉的、紅的、白的……數(shù)不勝數(shù),這些桔梗們被區(qū)分成一小一小片的雖然緊緊相挨著卻也有著自己的天地。那略長的軀干為了即將綻放的花苞頭而微微彎曲,盡管早晨的陽光如此耀眼它們也毫不遜色。唯一讓昌勛跟注意的一株伸長在略微向里的洋桔梗硬生生的從眾多花株擠了出來,以一種鶴立雞群的方式生長著,它的軀干筆直并不曾彎曲過,看的出來它還想再向哪里延伸延伸…………
“這花的主人一定是有一位熱愛生活,充滿能量與愛的人吧,昌勛哥?”
昌勛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將視線收了回來,隨著綠燈的亮起,昌勛繼續(xù)行駛著,腦海里卻一直回響起白含蕊那句“充滿能量與愛”,他不知道甚至想都沒想過,什么樣的人才具有這樣的能力。這是一個多么玄學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