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音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在她住院的這段時間,clark他也回國了。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病房的那一刻,宋家音就明白他是為了自己而來。她有些慌亂和激動的跟他打招呼。宋家音很清楚的看見他身上的頹廢,盡管他為了見她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她還是能一眼看出來。
clark并沒有像個普通好友一樣與她寒暄,聽見她聲音那一刻他覺得那般真實(shí),心中的情感化作濃烈的紅酒在胃里翻騰,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愛。他一把抱住了她,然后吻她。
宋家音終于沒有叫他clark,她在他唇齒間掙扎。
“許軜,你鬧夠沒?”
她推開了他。宋家音看見許軜原本頹廢的模樣漸漸的變得郁悶,痛苦。她的內(nèi)心也跟著有了點(diǎn)歉意。那歉意的由來多半是因為她知道他愛她,而她也曾利用他的愛來慰藉自己不忿又寂寞的心。她的眼神開始飄忽不敢直視許軜純粹的眼睛。那眼睛里流動著飽滿的愛意,她無法也不敢,更多的是害怕,因為她知道那樣的愛意會讓她沉迷,留念,這并不關(guān)乎她是不是愛他。
還沒有等倆人說什么。昌勛和呂智婭一同推開病房門進(jìn)來了。宋家音的目光一下子被倆人吸引了。他們進(jìn)門時正說著什么,呂智婭聽了后,低低的笑了。笑的不是那么坦然而是帶有一種小女孩才有的羞澀笑。宋家音不知道他們在聊什么,但這一切都讓她覺得憤怒,糟透了。她又將那副高傲的嬌蠻的面具帶上,好讓她自己的青訓(xùn)在這會不那么輕易看出來。
昌勛先是看見了許軜,暗暗的吃了一驚。對于他的到來他感覺到了害怕。這種感覺在英國也曾有過。他并不知道clark的中文名字,盡管clark是一副亞洲人的臉。但他們倆并不熟悉。
“昌先生,好久不見。”
許軜先伸出手去跟他打招呼。昌勛不那么真心的回應(yīng)著。他打量著他,想要瞧出許軜來這里的目的。結(jié)果當(dāng)然是他什么也沒瞧出來,昌勛不明白,明明在英國的他很輕易就能看出許軜對宋家音那種癡戀的眼神,而這會卻什么也看不出了。呂智婭也跟著打招呼,她的熱情讓其他三位各懷心思的人,都放松了下來。昌勛跟宋家音對著出院的日子,宋家音的心思全在呂智婭身上以至于并沒有聽見昌勛在說什么。她雖然討厭她,但她又不得不承認(rèn)呂智婭身上的那種親和力和熱情很容易就讓別人欣賞她甚至喜歡她。為什么要這樣說呢?瞧瞧那才第一次見面的兩人,竟然能毫無阻礙的相談盛歡。她聽見許軜贊美呂智婭的見識和智慧。她清楚的感受的到那贊美是出自真心的并非社交上那虛假的符和和吹捧。真是個魔鬼!她太可怕了!怎么會有這樣可怕的人!她會搶走你的一切!
“沒什么意見,那就這樣辦了。”
“什么,你說什么?”
宋家音這才注意到昌勛的聲音,昌勛有些不悅,她到底有沒有聽自己說話?雖然這樣想著,他還是溫和的又問了一遍。
“我們明天出院怎么樣?醫(yī)生說已經(jīng)沒問題了?!?p> “哦。好?!?p> 兩夫妻的話題才剛開始,呂智婭插了進(jìn)來。她說。
“家音,您這位朋友真是太有才華了。我真喜歡他!”
她坦率的且真摯的表達(dá)著自己的心情,許軜從未見過如此率性的人,他明白她說的喜歡并非男女之情,而僅僅是欣賞自己的才華。但還是被她的表白弄得臉紅半度。
“我們可以請他來家里做客嗎?”
還沒等到昌勛和宋家音的回答,許軜先問了。
“你們住在一起?”
許軜想自己如果沒記錯,宋家音從沒說過昌勛還有個妹妹,他不由的懷疑呂智婭的真實(shí)身份到底是?
“我也是暫住而已,所以還是得那兩位主人同意才好。不過話說回來,你是否有時間呢?”
許軜看了看病房里的人,他知道他自己不該介入宋家音的生活,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想要去,他想如果能得到呂智婭的邀請,或者能讓呂智婭常常邀請自己,他就可以離宋家音近點(diǎn)。至少能看見她是幸福的,他也就放心離去。許軜這樣想著然后他就做出一副像英國舞會上的紳士一樣,禮貌的牽起呂智婭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當(dāng)然,能得到你的邀請,我很榮幸?!?p> 這一舉動,讓呂智婭歡樂起來,整個臉洋溢著笑容。
“他真是太有意思了?!?p> 呂智婭對著昌勛和宋家音說道,她的語言并沒有任何的其他復(fù)雜心理,只是簡單的此時的情緒表達(dá)。
昌勛第一次跟宋家音有了同樣的想法,他并想讓這名男子有機(jī)會能接觸到他們的生活。他知道如果許軜有機(jī)會接觸到他們的生活,那后果他無法控制,那一切都會失控的。但他又不能跟呂智婭說:不能讓他來。他想如果那樣說了,她一定會追問為什么?那他該怎么回答?他要回答,那個男人愛著自己的妻子,他害怕自己的妻子會被他的愛誘引。他雖然不曾看見,他們是否真正在一起過,但那份濃烈的愛,一定會讓妻子著迷。畢竟每個人都需要愛,而自己不愛自己的妻子,也不會給她愛。他要這樣說嗎?不,這太可怕了,承認(rèn)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實(shí)在太可怕了。也不能讓父母有所察覺,對的。如果被察覺一定會,一定會……
所以最后他就只好呂智婭說。
“都可以。”
“真是太好了,等家音身體好一些,我們還可以約上白家的丫頭們,還有魏昀聚在一起?!?p> 呂智婭爽朗的笑道,轉(zhuǎn)頭她又對許軜說道。
“你可能沒見過,白家的那兩個小丫頭也是可愛的很呢?!?p> 許軜確實(shí)被呂智婭感染到,她身上不僅僅是親切和熱情還有著一種智慧的教養(yǎng)。她不太像個人一樣有煩惱,或者復(fù)雜。她把一切看得那么的簡單且純粹。后面他又一想這一定是她們這些貴小姐們受過那種他從未看見的神秘的且又寶貴的教育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染力。這跟宋家音不同,他雖然愛她,但他知道宋家音傲慢又帶點(diǎn)卑劣,還有著一點(diǎn)執(zhí)著。
“不,你不能來。”
這句話把所有的談話都打斷了。呂智婭和許軜尷尬的看向了宋家音。呂智婭剛要開口,就又被打斷。
“不能來。如果你想邀請他,你們可以去另外的地方,不要來我家?!?p> 宋家音的心是慌的,她想象的到這對許軜來說是一句多傷害他的話,他一定會痛苦不安。可是她不能再讓自己跟他有所糾葛了,如果在糾葛下去她會失去所有的。她心又慌又因傷害了許軜而愧疚所以這一切讓她微微發(fā)抖。昌勛看見了她微抖的肩頭,昌勛明白他的想法一切都被證實(shí)了。
呂智婭不解她繼續(xù)追問。
“這是為什么呢?”
呂智婭還瞧見許軜尷尬到臉發(fā)白,如坐針氈。她為這位才見一面的朋友感到生氣。她生氣為什么宋家音要這樣對待自己的朋友呢?
宋家音害怕所有人看出她的心思,不得不拿出那副故作氣勢刻薄的模樣道。
“那是我家,我想怎樣便怎樣,呂智婭你只是個借宿的,麻煩你擺正自己的位置。”
她的聲音是那樣的尖酸,讓人無法聽進(jìn)去一個字,不管她是否說的有道理,她那種刁蠻的態(tài)度就讓人不想了解她。
“許軜,我沒有求過你來看我,你自作多情還有我負(fù)責(zé)嗎?你要是沒事可以先走嗎?以后也麻煩你不要再來看我?!?p> 所有人都能看見許軜發(fā)白的臉漸漸的又變得滿受傷害,他勉強(qiáng)撐起個笑容,苦澀而牽強(qiáng)。
“是我自作多情,那我先走?!?p> 他起身了,呂智婭清楚的看見他的身體微微的抖動著,整個身體雖然挺拔卻又像被巨石壓住了般向下。他的背影是悲傷的。
呂智婭還是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呢?宋家音為什么要這樣?
白含蕊最近是忙的,因為白夏南出色的能力,白家的產(chǎn)業(yè)成功擠進(jìn)了時尚圈。而且一進(jìn)入就有一種猛虎下山的勢頭。一舉拿下了好幾個獎項,白家又被那些財經(jīng)博主,記者們推上了高潮。不過這并不是最厲害的,還有更厲害的。白夏南不費(fèi)吹灰之力成立了獨(dú)家公司,把原來簽別家的幾個網(wǎng)紅和明星們?nèi)哭D(zhuǎn)在自己旗下。然后很穩(wěn)定的投資新的品牌,連著電影娛樂圈,白夏南也沒有放過的意思。所有人都知道白夏南這是在給白家傳統(tǒng)行業(yè)找出路,但又不得不佩服這個年僅二十七歲女人的眼光和手腕,她非常成功的把白家轉(zhuǎn)型了,甚至還賺了好幾十個億。沾著她的光,白含蕊也被媒體們和財經(jīng)報以及娛樂綜藝挨個發(fā)邀請函請她出席。
白省漢一面覺得大家閨秀這般拋頭露面不體面,丟臉。一面又覺得這是好事情,應(yīng)該要趁此機(jī)會把白家再次推上最高潮。于此同時,白家又接到了來自巴黎的巴黎名媛舞會的邀請。
白家最近可是風(fēng)云家族,只有動一動全城的都注視著。那街邊的海報上,廣場的熒幕上都在報道著白家的雄偉事跡,更有勝者還算出了接下來三年白家能為這個城帶來多少經(jīng)濟(jì)效益。
白省漢看著某檔綜藝節(jié)目,正采訪白含蕊怎么看待她姐姐。白含蕊雖然不是個維諾的性格,可是她的內(nèi)在知識匱乏又加上是評論白夏南,她不了解她所以說話談吐間總是有一股不自然的感覺。白省漢把那種模樣稱作上不了臺面。他又看向白秦,她跟主持人款款而談,一點(diǎn)也不像第一次上節(jié)目的樣子,后面她們聊到了白家的教育,又聊到白家姐妹的小時候。不管是真是假,白秦總是會有那種魄力讓你相信那是真的。白省漢滿意的微微瞇了瞇眼,這才是白家的女兒。
白省漢要求白夏南把白含蕊和白秦一同帶去巴黎參加舞會。白含蕊不愿意,最近這段時間應(yīng)付外面那些事情已經(jīng)讓她精疲力盡了。白省漢卻是一副必需讓她的樣子,原因也很簡單,所有的孩子他都覺得滿意,唯獨(dú)她總是一副跟白家格格不入,她必需接受這些社交活動,習(xí)慣這些生活方式。白含蕊被白省漢逼得沒辦法只好說出一半的原因,因為常年沒有精修學(xué)業(yè),她的英語并不好。她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的到。這一說出來倒好,讓白省漢氣的大跌眼鏡,他簡直不敢相信白含蕊居然連這么基礎(chǔ)的學(xué)業(yè)都沒有完成清楚。
在白省漢威嚴(yán)且憤怒的視線下,白含蕊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宋嬸!宋嬸!”
宋嬸聽見白省漢的聲音,趕緊從廚房出來,邊跑邊在圍裙上擦干手上的水漬。
“先生?什么事情?”
“你去安排,該給她安排什么課就上什么課?!?p> 白省漢忍住怒氣說完又對著白含蕊說。
“真是不知道你媽怎么教養(yǎng)的你???”
白含蕊低著頭咬了咬內(nèi)嘴唇,微微握緊了手道。
“其實(shí)我也沒必要去。”
“你要不是流著白家的血,誰管你去不去。好好學(xué)學(xué)你二姐,做個體面的人,也老大不小了,你二姐在你這個年紀(jì)就跟著在公司了。我也不指望你怎么樣,好歹有點(diǎn)小姐的樣好嗎?看看你那一副樣子,要是把你介紹給那位公子我們這么高的門第,也會覺得是我們高攀他們。”
白含蕊聽著心里悶的很也不想跟他爭論什么。
“知道了,沒什么事我回房間了!”
看著白含蕊那種淡漠的態(tài)度,白省漢不由的火更大。
“去!去!”
也不知道怎么會生下這樣一個女兒!白省漢心里念道。隨后的日子里白含蕊每天都在上英語課和社交課。因為時間趕,教師們也是先挑著重要的應(yīng)急的先講。有時候白秦路過看見的時候,總是會故意式的擠兌她。調(diào)侃她。白含蕊對于她這些她盡量都是選擇不說話,或者躲開。她真的不想再為這些事情鬧得自己揪心。
白含蕊曾經(jīng)羨慕過自己姐妹過的這種日子,可現(xiàn)在她卻對此提不起任何興趣,每天上課也是一副敷衍了事的狀態(tài)。不是因為她覺得上課痛苦而是白省漢的那種態(tài)度,她心里一直想著我知識匱乏道德淺薄沒有什么貴小姐的樣??墒悄怯质钦l造成的呢?憑什么你們都瞧不上我呢?全世界都可以瞧不上我,但是你們不能呀。她抱有著這種心理導(dǎo)致她表面上對白省漢的安排是反抗的。當(dāng)然這種反抗是微不足道的。
臨近去巴黎那幾天,白含蕊想在走之前把那株八重櫻給昌勛的院子種上。現(xiàn)在種上等到來年的四月就能開花了。那時候昌勛的院子里一定會飛起漫天的花雨,只是這樣想著白含蕊的心就激動起來了,她要趕緊把那株八重櫻種上。
她找到了剛運(yùn)樹回來的園丁,從那不多的幾棵樹種挑了顆最為粗壯的。說是樹種卻也有一米高了,樹枝也粗壯富有活力,把束縛它的包裝打開,已經(jīng)分叉的枝丫便向外舒展開來了。白含蕊想這家伙今后不怎么長也不會有那顆榕樹的雄姿。來年如果長的好,枝丫從墻頭越進(jìn)來與榕樹相知相纏,那也是別有一番意境。
榕樹的雄姿與八重櫻的嬌媚也算是絕配了。
挑好樹種后,就等待昌勛的到來了。白含蕊并沒有等太久,僅僅一個小時昌勛就到了。安排人進(jìn)院松土,除雜草。前些日子昌勛看過園藝師給的設(shè)計草圖,他覺得那水池占地太大,那些土地如果不哪來蒔花弄草,僅僅拿來修水池那太浪費(fèi)了。后面昌勛想將那個水池修到后院,他想讓人一進(jìn)來就能看到那滿院春色,花朵嬌放的模樣。
園丁們開始堆肥,到了這一步白含蕊早就蹲了過去,連手套都沒帶跟著園丁們一起動手。
“三小姐,先帶手套吧?!?p> 某個園丁說道。
“不礙事,洗洗就行。趕緊弄,這天好像又要變了?!?p> 白含蕊笑笑,對于這些事情她不是那么嬌氣,這是給昌勛種的第一顆八重櫻,她希望自己親自種上的。她的雙手堆滿了她對昌勛的愛意混著肥料一起成為了這棵八重櫻的養(yǎng)料。
天真的要變了,身邊的一切都成了灰調(diào)。還沒有綿雨和暗雷,昌勛就知道今天一定會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夜。因為那偶爾的一閃而逝的光暴露了這一切??粗缀镆驗槎字?,整個人就跪在已經(jīng)松過的土地上。她的手沾滿了泥土,身上也是,但她毫不在意,仔細(xì)且認(rèn)真的為那棵八重櫻壓土。她一定極為喜愛八重櫻吧。
昌勛蹲過去幫她,園丁們一下被他們兩位驚得不知所措。
“昌勛少爺,三小姐,你們倆這樣我們怎么工作呀?!?p> 園丁欲哭無淚的看著她們倆。昌勛隨即問。
“還要做些什么?”
“肥已經(jīng)堆過了,就把這土填滿無縫隙的土就可以了?!?p> “那行,我們自己來,你們回去做其他的?!?p> 園丁們見昌勛這么說也不堅持,跟昌勛她們提醒了一下注意事項就走了。他們剛走,白含蕊就說話了。
“這幾個人,還真走了?!?p> 昌勛幫著她填土低笑。
“這可是不屬于他們工作范圍內(nèi)的,認(rèn)真點(diǎn)他們可以起訴你。”
“這倒也是。”
白含蕊說完,就把一只手湊在昌勛面前一攤。那手上的泥看的清清楚楚的。昌勛狐疑的看著她。白含蕊的臉一下子就笑開了。
“昌律師是準(zhǔn)備賴賬呀?我的工錢?!?p> 昌勛被她逗笑開了,一手打開她的手。笑道。
“什么時候這么財迷了?!你這可算強(qiáng)買強(qiáng)賣?!?p>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悶雷綿延千里,天空閃出火花打斷了這一切。
“快快快,要下雨了?!?p> 兩人抓緊著手上的活,祈禱著能在下雨前把這顆八重櫻完完整整的種。兩人剛種完回屋洗了個手,外面就“轟~!!”的一聲,整個天暗下去了,頓時傾盆大雨。狂烈的敲打著建筑物,有那么一刻白含蕊覺得這落地玻璃都能被這雨水擊碎。白含蕊不怕打雷也不怕雨可是這近距離的接觸到自然的力量,就好像你在一個空曠處,雷聲不斷,電雨交加,你無處可躲只能去承受那一刻。忽然就會被自然威懾力嚇到(果然在自然面前還是該有敬畏感)。
昌勛給她遞過來水,兩人在陽臺處坐下。
“怎么嚇著了?”
白含蕊搖搖頭,喝了一口水。
“昌勛哥?我過兩天就要去巴黎了?”
“去做什么?”
昌勛看著陽臺外被大雨沖刷的搖曳的八重櫻,同時又瞧了瞧那顆榕樹,不管風(fēng)雨多大,它也紋絲不動,就是偶爾配合著搖曳枝丫。這樣比較下來這棵八重櫻雖然是健康的可是也太柔弱了點(diǎn)吧。他想一定要好好照顧它,來年開花的時候,還能看見白含蕊在樹下歡笑。
“參加一個名媛舞會。雖然我不太想去?!?p> “你爸安排的?”
“昌勛有什么法律途徑可以讓我離開白家嗎?”
昌勛看著她認(rèn)真的臉,眼神暗淡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你呀,就小丫頭片子一個。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p> 白含含蕊擋開他的手,一臉不服氣。
“我明年就二十歲了?!?p> 昌勛又笑了,笑她傻氣,二十歲又怎樣,三十歲又怎樣?
白含蕊總是在昌勛把她當(dāng)小孩子這一塊生氣。
“什么嘛?昌勛哥你根本就不懂!”
生氣起來的時候嘴巴也微微嘟了起來,連眼睛向上瞟來表示她的不滿,在昌勛眼里那是可愛的。昌勛又笑又哄到。
“是我不懂,那么我們可愛的蕊蕊小姐,為了給你賠不是,今天晚上我們一起用餐可以嗎?”
跟昌勛哥一起用餐,白含蕊一聽就歡樂起來,前面自己的小別扭早就拋出云跡。她開心的雙手拍在一起。露出她潔白的牙齒。
“好呀,好呀。”
當(dāng)天晚上,白含蕊給宋嬸打完招呼后就跟著昌勛一起出發(fā)了。白含蕊以為的只是跟昌勛單獨(dú)的吃飯,沒想到昌勛帶著她來了要應(yīng)酬的飯局。一下子白含蕊喜劇變悲劇,她心里想著,這是她最討厭的吃飯方式了,雖然她有足夠的本領(lǐng)在男人面前游刃有余,可是最近她看太多上層社會講究的內(nèi)涵和教養(yǎng),以至于她有些厭惡從王藝身上學(xué)到的本領(lǐng)。那些本領(lǐng)除了讓男人對你一時起興以外根本帶來不了任何有意義的事情。
包廂里的人一見到昌勛,就熱絡(luò)的起來打招呼。昌勛一副看似真誠親切的回應(yīng)著,瞧見他對誰都是伸出手去回握,淺淺的笑,那種笑讓白含蕊知道了,他只是表面上應(yīng)付他們。
“昌律師身邊帶的是小女朋友吧?!?p> 昌勛淺淺的笑笑拉著白含蕊坐了進(jìn)去。剛坐下昌勛伏在白含蕊的耳邊道。
“想吃什么,桌上沒有的你就直接點(diǎn),沒關(guān)系?!?p> 昌勛說話時呼出的暖氣碰到白含蕊的脖子,她有些癢癢的縮縮頭。
“嗯”
“等下看準(zhǔn)時機(jī)后,你就說想回去了。”
白含蕊一下子就明白了昌勛的想法。原來是把她當(dāng)托了,這樣想著白含蕊心里就膈應(yīng)了
起來。沒一會包廂又走近來幾位女孩,聽他們談話介紹間白含蕊知道了那幾個女孩是最近比較紅的小花旦。白含蕊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么,只是隱約中聽見了他們拜托昌勛打官司的事情。可昌勛總是百般岔開,有些時候招架不住還用手掐掐白含蕊的腰。疼的白含蕊大叫一聲。眾人這才紛紛停住了口看向白含蕊,白含蕊尷尬的笑了笑。昌勛卻是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白含蕊。白含蕊清楚的看見昌勛的眼角是得逞的。
這事情沒過一會,那些小花旦就湊到了昌勛身邊來,昌勛一臉正經(jīng)的看著這幾個過來敬酒的小花旦,礙于幾位做東老板的情面他又不得不喝,只是那幾個小花旦敬酒時,由于昌勛是坐著,不知道有意無意昌勛覺得她們的胸都快到他臉上了,他終于坐不住了,桌子下的那只腳不斷的踹著白含蕊。白含蕊就是想故意逗逗他,不管他怎么踹她都裝做不明白的樣子。白含蕊看著昌勛一板正經(jīng)的臉,知道他其實(shí)都要哭出來了。
后面白含蕊實(shí)在看不過去那幾個小花旦,真的當(dāng)她不存在呀。有一個居然都想順勢擠進(jìn)昌勛的懷里。白含蕊怒的用力扯了昌勛一下。昌勛微微受力向白含蕊那邊靠去,那個小花旦促的站在哪里一動不動。尷尬的緊。
“我累了,想回去了。”
白含蕊用聲音故意做出一副嬌滴滴糯嗲嗲的模樣,說著身子就要向昌勛懷里倒去。昌勛也不介意順勢把她收入懷中。半真半假的跟幾位做東的老板抱歉。
“實(shí)在不好意思,平常寵的很?!?p> 幾位老板紛紛表示明白,也不生氣。
“今天實(shí)在是謝謝王總了,我先送她回去了。你們接著?!?p> 昌勛跟那位王總說完也不等別人下一句,轉(zhuǎn)身就帶白含蕊出門去。包廂里的人頓時臉色都僵了下來。特別是那位王總一路跟了下來,都到車庫了。昌勛不得已只能讓白含蕊先回車上去。白含蕊一走開,王總就往昌勛手里塞東西,昌勛百般拒絕。頭大的很。這個王總頗有一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架勢,后又湊在昌勛耳邊諂媚的說。
“昌律師,那幾個小花旦出了名的水靈,改天我偷偷給您送去,絕對不會讓誰知道的,您瞧我都這誠意了。”
昌勛瞧他又是東西又是女人的,若他還是個律師自然接他的案子,王總是個大客戶,他向來知道的??珊罄m(xù)他就要去南城從政,若是有個不小心,他根基沒穩(wěn)就被挖了出來。那就一切都打水漂了。他可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是看著王總一副誠意滿滿又堅定的模樣,昌勛還是給他支了招。只是東西和人他都沒收。
回到車上,白含蕊問他。
“昌勛哥?那個王總究竟要打什么官司呀,這么大費(fèi)周張的。”
昌勛一邊回著一邊發(fā)動引擎。
“你想知道?”
白含蕊想:這不是廢話嗎?什么時候昌勛哥也愛這般扭扭捏捏的做派了。
“當(dāng)然啦?!?p> 昌勛瞄了她一眼說道。
“這事跟你說還真不好說。”
“什么嘛,昌勛哥,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會吊人胃口了。”
昌勛磨蹭了半天,才說道。
“王總的兒子誘奸少女,請我去做辯護(hù)律師?!?p> 白含蕊聽完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你不會答應(yīng)了吧。”
昌勛眉一挑,平靜道。
“不管是怎樣的人在法律上都有辯護(hù)的權(quán)利。再說王總也算的上大客戶?!?p> 白含蕊不敢相信,在她眼里那般正直的昌勛原來也是一個為了自我利益可以做出一些卑劣事的人。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昌勛在她心中完美的人設(shè)裂開了一個縫,她害怕這個縫被撕破后里面慘不忍睹所以她趕緊用針把這個縫縫起來。
“昌勛哥,你知道那個人是不堪的,不值得被拯救的所以你沒有答應(yīng)是嗎?”
白含蕊認(rèn)真急切的問著,使得昌勛不由的握緊了方向盤,他不得不想她是在推測什么。他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過了會他才道。
“嗯,我不會在做律師了?!?p> 白含蕊感覺那個縫被縫好了,只是還留著歪歪扭扭的線跡。本來以為要回家的,當(dāng)看見不一樣的路時,白含蕊才被外界吸引住。
“昌勛哥?怎么來這里?”
“聽說你們小姑娘都愛來這?!?p> 兩人沒在說話,外面的街牌上寫著“學(xué)生街。”。昌勛把車停在一旁,這個時間點(diǎn),學(xué)生街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學(xué)生街的路并不是特別整潔,現(xiàn)在還下著雨地坑處都積上了水,昌勛擔(dān)心白含蕊被這些人擠散開一只手撐著傘,一只手把她牽在手里,護(hù)的死死的。白含蕊一到這里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一會跑去這個攤位一會跑去那個攤位。轉(zhuǎn)眼間白含蕊手里,就是雞蛋仔,魷魚,冷串串。昌勛看著白含蕊,心里想著:這剛剛不是吃過一點(diǎn)了嗎?
除了吃以外讓白含蕊歡喜的是奶茶,自從暑假開始她可一直沒喝過了,宋嬸每天榨的果汁是好喝,就是喝多了也膩的慌。白含蕊又竄到奶茶鋪面前排起了長隊。昌勛跟在后面。
“少吃一點(diǎn)?!?p> 昌勛有點(diǎn)后悔,早知道她這樣,他就不該帶她來的。這些東西看起來就不太衛(wèi)生的樣子,他怕她吃多了肚子疼。
“昌勛哥,等會還要兩個兔頭?!?p> 白含蕊一邊吃著魷魚一邊轉(zhuǎn)身對著說,那辣椒油都沾到嘴角旁了,她也一點(diǎn)也不在意。昌勛看著好笑,這么粗俗的女孩子誰會相信是個貴小姐呀。昌勛剛剛在旁買的手紙巾派上了用場。感受著昌勛溫柔細(xì)致的為自己擦嘴角,白含蕊的心又跟著昌勛的每一次動作跳動起來。一時間她都忘記眨眼了。
“干嘛這么花癡的看著我?!?p> 他的聲音像大提琴一樣溫厚,敦實(shí)有魅力。白含蕊覺得他的每一個字都在撩撥她的心弦。昌勛把她的身子掰過去,低聲道。
“好好排隊?!?p> 白含蕊“哦”了一聲,又過好一會,她又轉(zhuǎn)身問他。
“為什么今晚不帶表嫂去?”
提到宋家音,昌勛本來明亮的眼角暗了下去。白含蕊并沒有等到昌勛的回答,排隊就已經(jīng)到她了。
她買了兩杯,慫恿著昌勛一起喝。白含蕊發(fā)現(xiàn),自從她認(rèn)識昌勛開始,她就慫恿昌勛做了好多他以前沒做過的事情,一想到這些事情只屬于她跟他,心就被滿足感和快樂感填的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