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相敬如冰
“蘇愛卿,有什么話便就說吧?”
容歌的話語落了地之后,蘇哲遠(yuǎn)便就繼而說道:“皇上,家妹如今已然到了婚嫁的年紀(jì),尚無婚配,還請皇上賜婚!”
容歌聽著蘇哲遠(yuǎn)的這個請求,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詫異。
須臾,又將目光投落而至蘇淺沫的方向,僅是一眼便就明白了。
“蘇愛卿乃是朝中重臣,吾妹的夫君定是不能隨便的指定個人,不如,就將令妹許配給逍遙王殿下,不知,可否?”
聽此,蘇哲遠(yuǎn)滿臉的恭敬,道:“但憑陛下作主!”
“嗯,宴席過后朕就頒布圣旨?!?p> 容歌笑笑的說著,反正,這個南律辰也是他的情敵榜單中的一名,如今,可以將他給踢出去,容歌樂意之極!
而那蘇淺沫聽著容歌的這話,整個人都傻傻的愣在了當(dāng)場。
她剛剛真的是沒有聽錯嗎?
她,被許配給了南律辰?
而就在蘇淺沫沉浸在這不確定的欣喜之中的時候,眸光一抬卻是突然的就發(fā)現(xiàn)那南律辰竟是在此時走到了大殿中央跪了下來。
“皇上,微臣暫時并未有成家之意,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南律辰鏗鏘有力的拒婚的措辭落入了蘇淺沫的耳朵里面,她整個人的臉色不由得微微的白了起來,果然呢,她入不了他的眼,他亦是瞧不上自己……
“逍遙王,朕乃是天子,說出口的話語豈有收回來的道理?”
容歌的一雙肆的眸子突地就變得冷了起來,他唇角上揚(yáng)而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冰冷的弧度來。
“可是陛下,微臣實在是沒有成婚的心思……”
“逍遙王爺,你究竟是實在沒有成婚的心思,還是說,你的心里面在惦記著不該惦記的人呢,嗯?”
語落此處的時候,容歌的眸子已然的完全的冷了下來。
他說話的語氣亦是滿滿的威脅,聽到此處南律辰的瞳孔驟然的一縮,他表現(xiàn)的有這般的明顯嗎?
竟是這般容易的就讓容歌看了出來?
容歌瞧著南律辰那不發(fā)一言的模樣,冰冷而清冷的話語再一次的落了地:“逍遙王爺,知道為什么你的父王能夠在眾藩王之中屹立不倒而又同時掌控著大權(quán)嗎?”
容歌的這句問話令那南律辰的心中突然一凜,他溫潤如玉的眸子微微的半瞇著。
須臾,沉沉的啟聲:“因為忠心!”
“你說的不錯,不過,你還忘記了一點,那就是你的父王的心里面很清楚什么東西是他的,什么東西不是他的!”
“微臣,明白了!”
原來,容歌說了那么多,終究的只是為了警告自己陸笑蝶不是他南律辰應(yīng)該肖想的人嗎?
是啊,從一開始他就應(yīng)該明白的,只不過他終歸有些太過于縱容自己而讓自己越陷越深,越來越意識不到自己究竟是個什么身份?
“既然,逍遙王明白了,那便就退下去吧?!比莞枋栈亓四撬频朵h般的眼神,涼涼道。
“微臣,遵旨!”
南律辰認(rèn)命的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縱使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心里面對于陸笑蝶的喜歡,可是他終歸的不能因她一人而將整個王府陷入危機(jī)。
自古以來,藩王一向不受君王的待見。
更有其,藩王早已然成為了君王心里面的一根刺,而他們南家能夠在眾多藩王中不被皇帝所忌憚要除去的勢力,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南家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態(tài)度。
亦是從來都不結(jié)黨營私,如此,容歌這才沒將自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可若是他今天當(dāng)眾拒了與蘇家的婚,怕是皇帝只會直接的認(rèn)定他南律辰是起了反心想要與其搶人而將整個王府記在他所要除掉的名單之中……
今天的賜婚在某一方面而言,也是皇帝為了拉攏于自己站到他那一邊罷了……
如今朝堂的局勢看著是平和無異樣,可是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有異心的南宮家以及大皇子容恒早就已然在暗地里面密謀著篡位的計劃……
很快的就到了宴席落幕的時候,蘇淺沫因為剛才的事情便快速的追上了南律辰的腳步。
“逍遙王殿下,等一等?”
聞聲,南律辰停下了步子,轉(zhuǎn)身。
南律辰瞧著面前的女子,聲音淺淡:“蘇小姐,可是有事?”
“殿下,剛才對不起,讓你為難了,過一段時間我會尋個機(jī)會請求皇上退婚的,你放心……”
然而,蘇淺沫急急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南律辰不咸不淡的打斷道:“不必了,皇上既然下了圣旨斷然是不會收回成命的。你亦是不必做那無用之功的……”
音落,南律辰轉(zhuǎn)身便就要離開卻是再次的被蘇淺沫攔了下來。
“殿下,明明你不喜歡我,明明都已經(jīng)拒了這門親事了,為什么到最后要認(rèn)下了呢?”
蘇淺沫在問出這句話語的時候心里面抱了一絲絲的殘念的,她心里面隱隱的希望著其實南律辰是喜歡自己的,哪怕只是一絲絲的好感……
可她的希望終歸是希望,南律辰終歸的是給出了一個更為殘酷的答案。
“因為家族興衰,因為圣命不可違!”
隨同著南律辰的這一句不夾雜絲毫感情的話語落了地之后,南律辰便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獨留在原地的蘇淺沫看著那快速離開的背影,眸光浮現(xiàn)而出水霧來。
她料想到南律辰不喜歡自己,可是卻未曾預(yù)料到自己在南律辰的眼睛里面真的就是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存在,陌生到他可以說出如此淡漠的話語來。
此時此刻,蘇淺沫的心里面已然的可以預(yù)料到自己在與南律辰成婚之后相敬如冰的日子了……
可,為什么即使是如此,她的心里面卻是沒有絲毫的悔意呢?
反而會因為終于可以時時刻刻的看到他而偷偷的感覺到一絲絲的竊喜呢?
即使她的這抹竊喜里面夾雜著太多太多的失落與酸澀,她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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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容歌與蘇哲遠(yuǎn)二人相對而立。
須臾,容歌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啟聲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