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巫修繼專注地將雙手貼近王君,淡淡的藍色光芒籠罩了王君的身體。
寢殿內(nèi)夭夭、十方等人皆屏氣凝神,似怕驚擾了白巫施展療愈之術(shù)。許久,白巫修繼才深吸了口氣,收回了雙手。白巫畢竟是上了年紀(jì),又被黑巫陷害下了大獄,難免皮肉之苦,相當(dāng)于鬼門關(guān)口走了一遭,施術(shù)之后,竟似是一下子老了十歲,額頭滲出了汗珠,枯槁的面龐更顯枯槁,整個人如同年久風(fēng)干的胡楊。千砂趕忙上前扶牢了爺爺。
王后東珠目光緊隨著白巫修繼的表情,當(dāng)看到白巫修繼默然搖頭時,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
“為今之計,除非能夠想方設(shè)法去取來炎魄果才能為王君續(xù)命啊,掐指算來炎魄果果實成熟就在三日后?!卑孜仔蘩^拈著長長的雪白胡須長嘆一口氣道。
王后東珠雙手緊握住衣角,眼中是痛楚的神色:“可連山終年烈焰騰騰,還傳說有神獸守護,凡人根本無法接近,如何能夠取得炎魄果?”
白巫緩緩回過頭環(huán)顧四周,王后會意,屏退了婢女侍從。
“我,白巫修繼,世代受王恩,愿以身伺火,換取炎魄果,為王君續(xù)命?!卑孜子蒙n老而堅定的聲調(diào)說道。
“不可!”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地表示了抗議。一個聲音,來自眼含淚水的千砂。另一個,則出人意料地來自王君蕭朗。
王后傾身過去輕柔地扶起王君。
“凡人自有壽算,又何必強逆天命?白巫年事已高,也該頤養(yǎng)天年,不要再為我無端耗費生命?!蓖蹙恐鸬腻\墊緩緩道。
王后聞此已是泫然欲泣,蕭朗則握住王后的手以示安慰:“東珠,不要再為我這病軀勞心費神了。能支撐到現(xiàn)在,我想做的事都已做到,尤其又有幸娶到了你,已是今生無憾。如果非要說有哪些遺憾,可能就是陪你的路程太短??煞彩篱g本就多怨偶,與其一生互相折磨,倒不如像你我一樣,雖相伴時短,卻琴瑟和鳴,相處一日抵得過他人相處一年,難道不是嗎?”。
王后的淚如斷線之珠,洇濕了錦褥:“王君說的對,東珠今生能入宮伴駕,得您悉心愛護,已是不枉此生?!?p> “王君、王后,可否容民女前往連山一試身手?”夭夭脆生生的嗓音劃破一室凝郁之氣,所有人都不禁面上神色一變。一旁的十方雙目圓瞪,心中叫苦不迭,這丫頭,又來這一手,就不能提前打個招呼嗎?
“夭夭姑娘,這可不是兒戲,連山赤焰滔天,凡人根本不可能近身。你又有何法?”王后滿面的愁容,帶了重重疑慮問道。
夭夭唇邊帶了一絲笑意,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向上。巨闕神劍赫然浮現(xiàn),周身青色氣澤隱隱,見知非俗。神劍一出,大殿內(nèi)一派清涼,眾人神志為之一振。
“民女幼年有奇遇,得仙人賜予仙術(shù)仙劍,憑此劍定可入那連山取果?!必藏矚舛ㄉ耖e道。
“如此,我以這條性命向眾神盟誓,若能取果救得王君,狄族愿奉你兄妹二人永為國之上賓,且與中土世代交好,永不相犯?!蓖鹾蠖ǘㄍ素藏惨蛔忠痪涞?。
千砂和化為侍衛(wèi)模樣的宸億俯身表示愿護送夭夭兄妹前往連山,王后立時一一準(zhǔn)允。
夭夭望著遠(yuǎn)處依稀可辨的連山,暗暗握緊了雙拳,連山,我來了,炎魄果,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