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女兒先曉未來有大出息,讀書是她最好的出路,將來會光宗耀祖,一生福壽雙全,夫妻美滿,育有一兒一女,財庫中等,聲望很大。至于你這大女兒先一.......”大師傅皺起眉頭
先生緊張的問道“是有什么不好?”
“嗯.....也不能說不好,也不能說好?!彼粗壬辜钡哪樌^續(xù)說“她的命格被一團紅霧照著,看不見,一切在她自己,做個好人或壞人,富足或貧窮均看她自己的意愿。”
其實大師傅也從沒見過這種命格,只是她說出實情也就是徒增先生的煩惱,也就按照正常推理說給他聽。
先生覺得放心一些:“那孩子很善良,也很聰明,聰明的額頭都大的跟什么似的?!闭f到這他看一圈屋里:“早晨在常山家沒見著小玉合計她是回來了,沒在家嗎?”
提起小玉大師傅眼中溫柔了幾分,眉眼帶笑地說:“回來了,跑回來的,在常山那找一圈沒見著你,還合計你在這,到家好一頓找,這趕巧的是她前腳去茅房,后腳你來了,一會進屋看見你準又得抱著你不撒手。”
“哈哈,還是那么招人稀罕,這幾年她也沒長大,我太太按照她之前的身高給她做了一身棉衣棉褲,又買了幾件衣裳讓我?guī)Ыo她。應該還合身吧!”說著打開帶來的小包裹,里邊有一套紅花面的棉衣棉褲,有夏天的小花裙子,秋天的衣服褲子,花樣都是這些偏遠村莊沒有的。
大師傅拿起棉衣棉褲,撫摸著:“她這針線活的針腳真漂亮,勻稱,這樣的巧手我是沒有的,這衣服挑的也好看,都合身?!闭f到此時小玉風一樣的沖到屋里抱著先生的大腿,還是那樣稚嫩的童音:“先叔叔,我可想你了,你一年就來一次,實在太少了?!?p> 先生看著還是像三歲一樣高的已經(jīng)十歲的孩子,與大師傅扎著同樣的麻花辮,頭上戴著去年帶給她的小蝴蝶,小臉卻是胖了許多,他抱起她貼著她有了點溫度的小臉蛋兒道:“快看看先叔叔給你帶來的新衣服喜歡嗎?”
小玉回頭瞅一眼那一堆衣裳,嘴巴甜甜的摟著他的脖子說道“謝謝先叔叔,我都喜歡,最喜歡的還是先叔叔”
“哈哈哈,先叔叔也最喜歡小玉。”倆人玩鬧到中午老要子等三人找來。
這個小村子的易貨已經(jīng)完成,老倔頭他們一行人也乘上村長常山秋天里新買的車趕回去了,老倔頭原本打算把那些油菜籽賣出來的錢都留給先生,老要子覺得先生不會收,就替先生拒絕了。先生感激的拍拍他的肩膀。
大師傅又遞給老要子一個小布袋囑咐他千萬別弄丟了,等回去給他老娘服下,會有效果,老要子打開看了一下,是花生米大小一塊黑乎乎的東西,他知道這東西能叫醒不省人事的人,感激著貼身收起來。
先生他們準備好后再次將要出發(fā),先生說帶著活雞趕路不太方便,順手把那兩只野雞留給大師傅和小玉。小玉淚眼汪汪的用稚嫩的聲音帶著哭腔說:“先叔叔,小玉這次乖乖的,不哭了,明年你要早點來哦。
先生蹲下來再次抱著親了她臉蛋一下:“真乖,好,先叔叔答應你,明年早點來看你”
待他們一行兩輛車使出村子,先知歇在先生的頭頂上,看著眼前由模糊到清晰的光景,十分詫異,她停在先生的頭上跟著進了院子,后來怎么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她飄至車頂,看著車斗里碼放整齊的貨物,那些人都不見了,那些小動物和那兩只野雞也不見了,又看著遠處越來越小的小村莊,她暗自嘆氣,深覺還是自己見識太少,或是太乏累了?
與另一輛車分開之后,另一車向東,他們一行向西,路上聽著先生給老要子講那大山的新娘上他身的事,聽的她一愣一愣的,更是感覺可惜,自己怎么就錯過了這么有趣的事情!
傍晚,又來到一個小村莊,這個小村莊與之前去過的都不同,他們的住屋不在地上都在向陽面山腰處的洞中。
先生向老要子解釋說這是土窯洞的一種,叫靠山窯,別看不起眼,這土窯冬暖夏涼,想挖個能住人的也是個技術活。
住在這里的人,原先不是這邊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來到這里定居,一開始就幾戶人家,他們因思念家鄉(xiāng),就按照他們老家的方式筑起這靠山窯,后來繁衍生息人口漸漸多起來。土窯自然也多起來。
那些土窯遠遠看過去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的矗立著,在這重山峻嶺的風雪之中別有一番風味。
先生依著一條上行的坡路停在第一戶人家的窗前,他們下車
“鐺鐺鐺”先生敲著中間的木門
“誰呀”隨著語氣不善的回應打開門,出來一個頭發(fā)花白一臉不高興的老頭,待看清來人時,他一把握住先生的胳膊:“哎呀!先生你來的太是時候了,快跟我進屋”說著就往屋里拽。
“李大爺,這是怎么了,看見我怎么這么高興?”先生一臉的不知所措
先生被他拽進屋,老要子緊隨其后,老頭匆匆插上門,引著倆人去右手邊的屋子:“我小孫子眼瞅著快不行了,這趕上你倆這時候來,你走南闖北見識多,你給看看”
這屋里三個人,一對與先生差不多大的夫婦,那婦人見先生他們來,下地出了屋子,男人也招呼著先生快給看看躺在床上的孩子。
那男孩八九歲,被子蓋到腋下,發(fā)著高燒,他臉上紅的厲害,額頭上放著一塊毛巾,喘息有些重:“李大爺、大哥,我一個下來換油的,哪里會給人看病吶!你們這得看大夫,趕緊的我開車帶你們?nèi)ァ?p> 先生說著就準備去啟動車子,卻是被那三十多歲的男人一把拉?。骸安挥萌チ?,看過了,大夫也沒招,讓帶回來等時候!”
“這孩子是燒的吧!那找看事的看看沒?”老要子問道
“也看過了!沒有用!說沒有惹上什么!”男人癱坐回炕上。
那個年輕的婦人紅腫著眼睛,攙著一個老太太進來,老太太花白的頭發(fā)在腦后挽個髻,留著眼淚上前握住先生的手;
“先生啊,你也沒有辦法嗎?前年那老張家的孩子不是你都給看好了嗎!咱這孩子,大夫說活不過明天了??!你也給他看看吧!哪怕有可試試的辦法都行!就算是折騰完治不好,大娘也不會怪你,我們這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了!”說到后面她聲淚俱下,那年輕的婦人也靠在她的肩膀上輕聲的嗚咽起來。
先知停在窗子邊上思索著:先太太可真是有眼光,先生可真是優(yōu)秀,有些想兩個小娃娃呢,他們的生命這么脆弱,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娃娃還好不好!先一上墻頭鉆窗框的那么淘氣,可不要遇上這樣那樣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