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莫把車停在路邊,他眉頭緊鎖,心思沉重的看向艾米,認(rèn)真道:“艾米。你的世界里不應(yīng)該只有我。人生路很長,還得靠你自己走。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沒有人可以依賴,你又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人生路...”
“不要說不吉利的話?!卑灼鹕頁涞搅祟櫼阅膽牙?。抹去臉上的淚水安慰道:“即使你是我一輩子都得不到的男人,我也希望你健康的生活下去?!?p> 顧以莫心情沉悶的拍了拍艾米,認(rèn)真道:“艾米,這五年是我們相互攙扶著,一起走過來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我們相依為命了五年,你也逃避了五年。
你可以依靠我一輩子,但你依賴不了我一輩子。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艾米緊緊地抱著顧以莫,搖頭道:“不要逼著我成長,也不要逼著我去面對任何事情。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快樂了,我會安心的轉(zhuǎn)身,堅強(qiáng)的去面對我自己的人生路。但不是現(xiàn)在。好嗎?”
顧以莫拍了拍艾米的肩膀:“艾米,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生死相依過的那種。我真的希望你堅強(qiáng)起來,更希望你能獲得真正的幸福。”
幸福?艾米松開抱著顧以莫的手,默默地回到了副駕駛座。五年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邊有你,現(xiàn)在你要去喜歡別人了,我還有什么幸福可言?
顧以莫看著艾米憂郁的眼神,自責(zé)的道歉道:“艾米,對不起。是我不...”
“好,我可以不逼著你愛我?!卑状驍嗔祟櫼阅脑?,有些不甘的看向顧以莫:“但你要照顧我一輩子。像親人,像朋友那樣保護(hù)我?!?p> 顧以莫沒說話,他眼神復(fù)雜的看著艾米,臉上滿是愧疚。
艾米看著顧以莫一臉的傷神模樣,有些不忍的開口道:“你不是說可以跟我相依為命一輩子嗎?現(xiàn)在不會連這點都做不到吧?”
顧以莫看著艾米的眼睛:“做得到。”他淡淡垂眸,只是沒有愛上你,給不了你一直以來想要的愛情,我很抱歉。
“那就好,送我回去吧?!卑邹D(zhuǎn)頭看向了窗外。莫莫,這五年來,我一直以你女朋友身份自居,還對你做過那么多過分的事,讓你為難了吧?
兩人各懷著沉重心思,都沒有再說話。
到了酒吧門口,艾米走下車,來到顧以莫面前,故作認(rèn)真的說道:“莫莫,我不會輕易讓別的女人搶走你的?!闭f完走進(jìn)了酒吧。
酒吧門外,只留下神情復(fù)雜的顧以莫,默默地看著艾米進(jìn)去的背影。
回到酒吧的艾米,一路流著眼淚,進(jìn)了專屬包間。調(diào)酒師包孑看著自家老板,異常的悲傷,他不放心的給任殊打去了電話。
以前聽說老板因為受不了某種打擊,還自殺過。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包孑是一個臉蛋圓圓,身材也相對圓圓,帶點傻萌氣質(zhì)的小帥哥一枚。調(diào)的一手好酒,很多下了班閑來無事的年輕人,來這里放松,都是沖著這里舒緩地音樂氛圍和他的手藝來的。
任殊很快就來了,看到吧臺里的包孑,急匆匆問了句:“艾米在哪?”
“殊哥,老板在包間?!卑菀贿厰[弄著調(diào)酒杯,抬聲應(yīng)道。
任殊打開門,就看到艾米醉坐在地上,音響里放著憂傷的音樂。任殊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走過去把音響關(guān)掉,坐在了艾米的身邊。
任殊單手?jǐn)堖^艾米的肩膀,輕輕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艾米任憑臉上的淚水往下流,聲音似有若無的輕喊了一聲:“殊殊?!?p> 看著這樣的艾米,任殊胸口猶如被刀子割了一下,連呼吸里都帶著心疼。
任殊擦去艾米臉上的淚水,小心翼翼的慰問道:“是莫莫又拒絕你了?你不是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嗎?你對他來說像親人一樣重要,他不會真的離開你的?!?p> 艾米聽著他的安慰更傷心了,她哭著捶向任殊的胸口:“連你也說我像他的親人...嗚嗚嗚...”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艾米?!比问飧帕耍p手扶著她的肩膀,看向她的臉,有些焦急的問道:“你們到底怎么了?你先別哭,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艾米搖著頭一個勁的哭,就是不說話。這可急壞了任殊,他拍著艾米的后背安慰:“艾米,別哭了,我把莫莫叫過來,讓他當(dāng)面給你道歉?!闭f著就去拿手機(jī)。
艾米一把拍掉他的手機(jī),哭著喊道:“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嗎?還要給他打電話。他不喜歡我,他一直都只把我當(dāng)作親人,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讓他為難了。我要什么道歉??!”
任殊聽著她這樣說,心上仿佛又被割了一刀,他重新把艾米攬在懷里,暗然道:
“肩膀借你哭一會兒,哭完就把他放下吧。愛情是勉強(qiáng)不來的,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能做對方一輩子的親人,也是一種幸福啊?!?p> 況且,你的身邊還有我,只是你的心里眼里只有莫莫,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任殊憂傷的眼神看向面前的酒杯。愛情真的讓人神傷。
……
方茵茵洗漱完,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才想起來下午洗的衣服忘了收,她低頭看了看已經(jīng)換好的睡衣,又去櫥柜里找了個長外套穿上,拿起房卡,走進(jìn)了電梯。
方茵茵光顧著收衣服,沒看到天臺上有人,她收完衣服,抱在胸前往回走的時候,才看到?jīng)鐾さ拈L椅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方茵茵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一點。方茵茵皺眉,又看了眼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顧以莫。
難道睡著了?睡在那兒會不會著涼?方茵茵訥訥地走過去,輕輕的喊了聲:“顧以莫?!?p> 顧以莫腦袋動來動去的瞇著眼睛,抬頭看了眼面前的人,微微一笑:“茵茵,你怎么來了?”
方茵茵蹙眉:“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現(xiàn)在都凌晨了,趕緊回去睡吧?!?p> 方茵茵剛轉(zhuǎn)身走出去一步,就被顧以莫一伸手,拽著她的胳膊,拉了回來。方茵茵猛的一個踉蹌,跌在了顧以莫的懷里。
跌落的一剎那,方茵茵的鼻尖擦過顧以莫的臉頰,唇瓣擦過他的唇角。腦袋落在顧以莫臂彎里。
兩個身體突然的靠近,一個柔軟無骨,一個寬闊的胸膛。眼神不自覺的對上,兩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