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冰嘛,跟自家老公還是第一次。隋心想想,就心跳不止。
人家是怎么談戀愛的,再看看她,完全跳躍了最美好的過程。
她自己以前沒有整理舊物的習(xí)慣,只有每一個時期的畢業(yè)照,黑白青藍的校服,從小學(xué)到高中,再到大學(xué)的學(xué)士服,就只有這些了。
當(dāng)時的手機跟著她一起沉到了湖水里,那時她最后一秒的記憶。
以前的事,能記得的很少。
她,雅雅,爸爸,還有晴晴。
顧家,是她生活的地方,零零星星的一些回憶,并不多。
窒息的湖水的感覺,纏住她已經(jīng)很久了,直到現(xiàn)在,她都不敢靠近水多的地方,連浴盆,她也不敢久待。
她只記得,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見的他。
黑色的一絲不茍的男士西裝,還有嚴(yán)肅的沒有其他表情的他的臉。
他深黑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感情,很冷。
“這么脆弱?”他第一句話,生硬,冰冷。
“我這是怎么了?”她慢慢坐起來。
他望向她的目光不可置信,帶著一絲懷疑。
“你跳湖了!”他俯身,仔細(xì)端詳她的眼睛,靠的那樣近,她的心砰砰直跳。
那一刻,她的眼睛里全是他的影子。
“因為不想跟我結(jié)婚,所以跳湖了?”他的眼睛里帶著戲謔的微笑。
“跳湖?我?”她慌亂地?fù)u頭。
跳湖,她這樣惜命的人,才不會做這樣的事。
是背后猛烈的沖擊,也許是不小心踢過來的足球,誰知道。
反正她就那樣掉下去了。
長時間的缺氧,腦子都壞掉了,像生銹的機器,短暫的停滯,然后開始新的轉(zhuǎn)動。
可是,斑駁的銹跡永遠不會消失。
“所以,你醒過來,是想告訴我,你是想跟我結(jié)婚的!”
這樣一句話,來的太突然,她突然無法思考。
所以,傻到,去問他,“你覺得,我應(yīng)該跟你結(jié)婚嗎?”
“你問我?”他一只手抬高她的下巴,咬住她的下唇,是清晰的疼痛感。
“我,我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唇。
“所以啊,你是膽小鬼!”
“我不是!”
“那就和我試試!”
“試就試?!?p> 現(xiàn)在想起來,是多么荒唐的求婚,一點都不正式。
電話“叮叮?!钡仨憚?,隋心伸長了手,從茶幾上去摸手機。
“喂,你那邊還沒好?!?p> “好啦,我在等阿晟?!?p> “快點,老娘可不想和這座冰山待太久?!笔菈旱偷穆曇?,很小,像蚊子一樣。
“馬上,馬上?!?p> 隋心掛了電話,給自家老公打了一個電話。
“阿晟,他們都已經(jīng)好了,你好了沒?”
“下來吧!”
隋心跑到陽臺,果然底下停了一輛漸變銀的跑車。
她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的運動衣,背上溜冰鞋,歡快地下樓去了。
顧晟坐在駕駛座上,兩只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一身白色運動裝,黑色鴨舌帽,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很帥!”她鉆進車?yán)?,望著他笑?p> “安全帶?!彼氖种冈诜较虮P上叩了兩下。
“阿晟,你應(yīng)該幫我記??!”她的身體直直地靠著椅背,給他騰出位置來。
他俯身,與她鼻尖對鼻尖,手指從她的腰間劃過,很曖昧的氣息。
她剛要湊上去,他已經(jīng)起身了,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忍著?!彼攘擞烷T,車穩(wěn)穩(wěn)地開出去。
她瞥了他一眼,這人,總是這樣不解風(fēng)情。
隋心和沐小靖約在華西街那邊,僻靜,來的人也不算多,可以滑的很盡興。
車子只能停在街道旁邊,因為沒有固定的車庫。
停好車,她趕緊下來,替他拉開車門。
他按了鎖,把鑰匙丟在她的口袋里。
她不動聲色地牽住他的手。
他的手動了兩下,卻是沒有掙開。
她笑著解釋,說,“牽手,是情侶的標(biāo)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