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殺了目標(biāo)的玄霜刀，飛回鐘林手中。
“可惜了一件靈兵！”
鐘林看著那桿短槍掉入湖中，未能取回，有些惋惜。
二品之境武者的靈兵，至少在萬器山六百階之內(nèi)，雖比不得玄霜刀，但也是件不可多得的靈兵，賞賜給得力手下也是可以的。
岸邊沒有停留多久，鐘林回了那處莊園，取走算盤，留下一張振仁錢莊的五百兩銀票，悄然離去。
若非圣上有令，不得驚擾百姓，那兩人哪有機(jī)會逃往此地。
鐘林走后不久，全咸背著包袱出現(xiàn)在莊園。
與康延商談之后，全咸便無聲無息地離開了聽詩軒，或許只有等申管家敲門之時(shí)，才會發(fā)現(xiàn)全咸大師已經(jīng)走了。
“王護(hù)法...”
“那人已經(jīng)開始清除異己了嗎？”
土地上殘留著焦土，這些焦土凝結(jié)成塊，一碰就碎，全咸從中察覺到了燃木經(jīng)的氣息。
四周望去，全咸又發(fā)現(xiàn)了些蹤跡。
循跡而行，全咸來到云湖岸邊。
未時(shí)已過，陽光不再那么熾烈，云湖上，升起淡淡霧氣。
“去！”
全咸背后飛出五柄靈刀，狀若廚刀，大的半尺不到，小的也有兩寸，刻有佛陀之相，五種顏色，青黃赤白黑。
五味刀，位列萬器山九十五階，華嚴(yán)、阿含、方等、般若、法華，五刀一體，取自佛教五味之意。
五刀凌空，隨著全咸揮手，縱光沒入湖中。
半刻不到，五味刀帶回了宋屠狗的兵器。
“宋護(hù)法的截金槍...”
全咸握著短槍，心里一沉。
長生教九大護(hù)法，有三人還堅(jiān)守著以前的教義，其中就有王宋二人。
“看來要盡快了...”
......
聽漪亭，賴塵坐于康涯左首，身后有兩名北狄武者侍候。
康延三人回來的時(shí)候，康涯正作為主人，以茶代酒，敬賴塵一杯。
賴塵深諳九州禮儀，舉杯還敬，喝得是上好的美酒。
“殿下！”
“小姐！”
劉桐、蕓兒在亭外等著，遠(yuǎn)遠(yuǎn)瞧見康延三人的身影，兩人急忙跑過去。
康延走向聽漪亭，目光落在賴塵身上。
賴塵似有所感，回首望去。
四目相對，不是認(rèn)識的人。
康延面無波瀾地坐回位置，陳星言后一步落座。
“這位就是五皇子殿下吧，賴塵見過五殿下！”
待康延坐定，賴塵舉起酒杯示意，臉上帶著笑。
“北狄游俠之名，我也有所耳聞，世子手持吞炎弓，一箭射陰山，誅除陰山十盜，此等風(fēng)采，也令我輩武者神往...”康延舉杯，杯里的卻是茶。
賴塵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笑道：“謬贊了，我這點(diǎn)微末成就，比起驚鴻槍神單挑十八醉羅漢來，不值一提...”
說著，賴塵望向康延，似乎要從康延臉上看出什么。
康延泰然自若，剛要接話，林一保開口了。
“驚鴻槍神？世子說的是與成名已久的端陽劍主比武勝之的那位？”
林一保久居京都，又很少出府，對江湖之事知之甚少，蓋因擊敗過端陽劍主，所以對驚鴻槍神還是有些印象。
那個(gè)時(shí)候的驚鴻槍神還不叫驚鴻槍神，而是喚作莫名槍俠。
端陽劍主端木磊，以一手開泰劍法名傳江湖，若非悟出開泰劍法時(shí)，年過六旬，怕早已突破至二品之境，一品可期。
林一保與康頤的師父青光劍侯十一，曾與端陽劍主交過手，贊其曰大器晚成，只是成也年高，敗也年高，言語中對端陽劍主甚為惋惜。
林一保自認(rèn)，面對端陽劍主，他沒有必勝的把握。
“林公子說的不錯(cuò)，就是那位與端陽劍主比武勝之，不過已是兩年前的事了...”
賴塵看向林一保，解釋了一番，視線又回到康延身上，道。
“驚鴻槍神出現(xiàn)的地方，與臨安相近，快馬加鞭，不出三日的路程，五殿下不知有沒有聽說過驚鴻槍神？”
康延聽出來了，這位越王世子懷疑自己與驚鴻槍神有關(guān)。
在江湖的兩年，為了便于回到臨安，康延留下這個(gè)看似巧合的破綻，甚至為了混淆視聽，刻意將騅縣、陵水縣劃入其中，未曾想還是有人起疑。
內(nèi)心一動，康延把玩著茶杯，漫不經(jīng)意般道：“我曾聽聞驚鴻槍神在北州邊關(guān)殺了北狄狼騎數(shù)千人，世子可是要為那數(shù)千狼騎出頭？”
此言一出，周圍為之一靜，氣氛有些怪異。
北狄與九州一向不和，即便未曾開戰(zhàn)，兩族邊境也時(shí)常有摩擦，只要人數(shù)不過萬，各憑本事，誰也不會追究誰。
這已成兩族心照不宣的事。
康延提出來，無疑是將此事擺在臺面上。
賴塵自然不會承認(rèn)，搖頭道：“驚鴻槍神殺的是烈王的狼騎，與我越國有何干系？不過，我還真想見識一下驚鴻槍神的驚鴻槍法，以一桿凡槍獨(dú)戰(zhàn)兩位同等境界，還手持靈兵的武者，這驚鴻槍法是如何的精妙...”
“對了，我聽說五殿下劍術(shù)了得，亦曾擊敗過同等境界的武者，不如我們比試一番？”
話鋒一轉(zhuǎn)，賴塵殷切地望著康延，一副蠢蠢欲試的模樣。
康延清楚，這只是表象，賴塵想以比武試探自己，正想婉言拒絕，林一保再次接話。
“加我一個(gè)如何？”
林一保早就有想與五皇子比試的心思，只是找不到時(shí)機(jī)，而今再加上一位北狄游俠，見獵心喜，不想錯(cuò)過。
康延聞言，思量了片刻，點(diǎn)頭應(yīng)下。
堵不如疏，拒絕難免有心虛的意思，只會令賴塵疑心更重，還不如痛痛快快一戰(zhàn)，以劍法，打消賴塵的疑慮。
“安逸伯，可否借貴寶地一用？”賴塵拱了拱手，道。
康涯倒也大氣，大袖一揮，道：“只要不破壞聽詩軒的建筑，比武之地，世子任選...”
“那就謝過安逸伯了...”
賴塵道了聲謝，而后掃視四周，目光最終定格在云湖上，道：“云湖湖面如何？”
“可！”
康延、林一保二人同意了。
話音一落，三人同時(shí)起身，踏檐而行，鵲起狐落間，飄向云湖。
微風(fēng)習(xí)習(xí)，波光瀲滟。
三人浮于水面，呈三角之勢。
三位三品之境的武者比武，康涯等人當(dāng)然不會干坐著，選了一座離得近，視野好的亭子，坐著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