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諾辰洗完澡出來剛好聽到敲門的聲音,以為是王力。打開門,擦頭發(fā)的手頓住。
映入眼簾的桐薇全身有點濕,頭發(fā)散亂的披在肩上。脖頸的傷口觸目驚心。
桐薇一看到楊諾辰,便撲進他懷里,像個小孩子一樣泣不成聲。一路忍著的眼淚和委屈在這一刻全部釋放。
她不是一個軟弱,愛掉眼淚的人??墒撬F(xiàn)在是她的避風(fēng)港和溫柔鄉(xiāng),她難以控制自己委屈的心情。
楊諾辰關(guān)上門,環(huán)抱住她,懷中的人身體冰冷,他明顯能感受到懷中的桐薇在顫抖。沒有開口問她為什么,只是緊緊的抱住她。
而心里有許多的擔(dān)心和疑問。她不是回酒店了嗎?怎么弄成這個樣子?而且,那觸目驚心的傷疤是怎么回事?
良久,桐薇的情緒才平復(fù)過來。楊諾辰用手輕輕的為她撫去眼角殘留的淚珠。
“薇薇,我讓小趙給你送干衣服過來,你先把濕衣服換掉。之后我?guī)闳メt(yī)院處理下傷口?!彼粗t腫的脖頸,她這個樣子太讓他心疼。
桐薇抬眼看著他搖了搖頭,她不想去醫(yī)院,不想去聞消毒水的味道。楊諾辰見此,將她重新拉入懷里:“聽話?!?p> 許是他的話語太溫柔,桐薇不再反駁,在他懷里悶悶的“嗯”了一聲。
桐薇從衛(wèi)生間換好衣服后出來看到楊諾辰雙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王力不知何時進來的,坐在沙發(fā)上。
小趙見她出來,迎上去將手中的大衣給她披上:“薇薇姐,還在下雨。披上一件我的大衣吧。”
桐薇看到小趙給自己披的大衣,才想起來楊諾辰的衣服被她遺忘在出租車上了。
楊諾辰聞聲才知她已換好衣服,轉(zhuǎn)身快步走過來拉起她的手準(zhǔn)備去醫(yī)院。
王力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焦急的叫住他們:“諾辰,你現(xiàn)在不能親自帶桐小姐去醫(yī)院。外面有狗仔蹲點難道你不知道嗎?”
如果被拍到,明天的爆炸新聞大概就是楊諾辰深夜帶神秘女子出入醫(yī)院,女子疑似懷孕。這樣一來,對他的事業(yè)很不利。
桐薇聽言,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啊,她怎么忘記了他的身份呢?剛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難過與害怕中,都沒有意識到這些問題。
想此,桐薇上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對他說:“王助理說的對,不要做有風(fēng)險的事情。而且我脖頸沒那么嚴(yán)重,用消炎藥擦下就好了?!?p> 楊諾辰剛剛一時慌亂和擔(dān)心,也忘記了這個問題。是呀,他不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不能讓這十年的辛苦白白浪費。
他聽到桐薇那么一說,又看看她的脖頸。轉(zhuǎn)身對小趙說:“那你去買點消炎藥回來?!?p> 小趙聽此點點頭忙出門買藥。王力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幸好。
沒有人注意到桐薇眼底有一抹失落。在他沒說讓小趙買藥之前她有一絲期待,期待他不顧一切帶她去醫(yī)院,至少這樣足以證明他很愛她。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她不能那么自私,畢竟那是他心愛的事業(yè)。
房間里的燈光是暖黃色的,桐薇看著墻上的鐘表,眼神一刻也不離開走動的分針。心里祈禱著后天脖頸被燙的地方能夠消腫下去,不然該怎么上臺表演。
楊諾辰用棉簽沾上藥膏抹在她紅腫的脖頸上,動作極為溫柔,生怕弄痛她一點。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桐薇聽言,身體僵持住。他還是開口問了。本不打算告訴他的,她不知該如何開口向他說今晚發(fā)生的事情。
想了半天,她終于開口告訴他。她原以為他會有所安慰,或者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然而什么也沒有,他好像出奇的平靜。
桐薇沒有看到的是,楊諾辰在聽她說那些話的過程中,慢慢握成拳頭的手以及皺緊的眉。
房間里很安靜,雨點激打玻璃的聲音聽的清清楚楚。
楊諾辰幫她擦完藥后,怕她著涼,拿了大衣給她披上。之后緩緩開口:“王力幫我重新開了一個房間,你今晚就在這休息吧。”
話落,一個吻落在她額頭:“晚安?!?p> 說完,便向門走去。桐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難免失落。關(guān)門聲響起,把她的期望斷的干干凈凈。
桐薇走向落地窗,看著眼前漆黑的夜,她忽然不了解楊諾辰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今晚的他這般冷漠,與之前溫柔的那個他大不相同。
半夜,桐薇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一打開門,樓道的冷風(fēng)撲面而來,是小趙。她拉著桐薇的手臂,緊張的說到:“薇薇姐,辰哥現(xiàn)在在警察局。王哥已經(jīng)趕過去了?!?p> 話語剛落,天空響起一聲巨雷。外面的雨一直淅淅瀝瀝的下著,今夜大概不會停了。
桐薇不可置信的看著小趙,眼里滿是驚訝與擔(dān)心:“楊諾辰怎么會在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