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家榮見她語氣誠懇,便也信了她的話。
桐薇也不知道在心虛什么,明明自己也沒答應和他再重新開始,可是聽到姑姑那樣說,莫名覺得心虛。
見姑姑信了她的話,她悄悄地舒了口氣。抬頭便看到桐潔一直盯著自己看,眼里滿是疑惑。
桐薇別過眼去,估計姐姐已經(jīng)知道自己和楊諾辰見過面了。
傍晚,江言回了學校,封碩下了班帶桐家榮去醫(yī)院外面吃飯。
一時,病房里只剩下了桐薇兩姐妹。
一個下午,桐薇都不敢直視桐潔的眼睛,生怕她問自己關于那個人的事情。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
“小薇!”桐潔嚴肅地喚她,讓她身形一震。
從小到大,一旦桐潔忽然用嚴肅的語氣叫她時,那一定是她做錯了什么事,接著便是一頓說教。
“姐,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蓖┺睂⒔雍玫囊槐瓱崴f給桐潔,在她開口前先說了話。
“我的確見過他,不過,并沒有答應和他在一起。答應過你和姑姑的,我會做到?!?p> 這樣的話,是讓桐潔安心,更像是在欺騙自己。
桐潔見她這樣回答,提著的心終于放下,準備好的話全部咽回肚子。
她和桐家榮一樣,不希望桐潔在楊諾辰這里受到任何傷害。
畢竟,有其父必有其子,楊有德是個什么樣的人,楊諾辰可能也是那樣的。
再者,她真的無法接受楊有德的兒子做自己的妹夫。
她沒注意到的是,桐薇在說完那句話后眼神暗淡下去。
你看,就算她愿意放下過去重新和他開始,可總歸她的家人是不愿意的。
桐薇從小都沒有做過讓家人失望的事情,而這一次也不會!
從醫(yī)院出來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
這個冬天還真是冷啊,一陣風吹過,像是針扎在身上一樣刺痛。
桐薇裹緊身上的大衣,從包里掏出手機,沒有楊諾辰發(fā)來的信息。
她的心里忽然有點失落。
自上次見面已有一個月,這一個月他也許是很忙沒有再找過她。
一個月以來,他每天都會給她發(fā)“早安”、“晚安”,從未間斷過。
她很克制地不去回復他,可是慢慢的每天都會自然而然地等待他的消息。
習慣還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桐薇將手機放回包里,邁開步子走下臺階。
一個人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一個熱鬧的廣場上。
廣場上,一群熱愛生活的大媽正扭動腰肢隨著歡快的音樂跳起來。
有小孩在旁邊追逐打鬧,十分快樂。
然而,這一切卻與她無關。
此時的楊諾辰才拍完戲,上了保姆車便從衣兜里撈出手機給桐薇發(fā)去“晚安。”
翻著這一個月的聊天記錄,都只有自己一個人給他發(fā)去的消息。
果然啊,這女人狠起心來是真的狠。
將手機放回兜里,他轉(zhuǎn)動著酸痛的胳膊,痛感傳來,俊俏的眉緊緊皺起。
這次接拍的是一個打戲,好多動作可以讓替身來,但是他依然堅持自己上場。
王力將治跌打損傷的噴霧遞過去給他。
到了酒店,本打算好好休息,誰知一下電梯便看到倚在他房間門邊的蔣麗媛。
真是頭疼,這個女人怎么那么陰魂不散?
“諾辰你回來了?!笔Y麗媛提著一堆東西向他飛奔而去。
卻不想穿著高跟鞋實在不好跑,一個不小心便歪了腳。
楊諾辰見她撲過來,側(cè)身準備躲開,然而蔣麗媛剛好跌到他懷里。
他的雙手就那樣垂在兩側(cè),沒有扶她,臉上寫滿厭惡,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無情地將她推開。
“蔣小姐,你很閑嗎?”閑到他到哪,哪都有她的身影。
話落,便繞過她朝房間走去。
蔣麗媛見狀,忙一拐一拐的跟在他身后,然而到門口迎接她的只有冷酷無情的門板。
楊諾辰關了門只覺世界清凈,脫了外套,便走進衛(wèi)生間。
他現(xiàn)在只想洗個澡,沖去一身的疲憊。
門外的蔣麗媛早已習慣,可是心底還是升起一絲失落感。
她大老遠跑來找他,聽說他拍打戲怕他身體吃不消,便去買了好多補品。
雖然也想過他面對自己肯定又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剛剛她跌倒,他居然連扶她一把都不愿意!
回過神來,她將東西遞過去給王力,交代到:“把這些東西給諾辰。”
王力停頓了一下,才伸手過去接住她遞過來的兩大包補品。
在她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王力叫住了她,善意提醒:“蔣小姐,我知道這些話我不應該說,但是還是想勸蔣小姐一句,別再費勁了。”
這么多年來,蔣麗媛對楊諾辰的感情他看在眼里。
自己老板是真的不喜歡她,而她卻依然窮追不舍。
這種“夸父逐日”的毅力讓他為之感動,不免善意提醒她一句,誰知蔣麗媛并不領情!
“你自己都說了不應該說那為什么還要說出來?還有,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助理來管吧?”蔣麗媛高傲的回話。
狠狠地瞪了王力一眼,她便踩著高跟鞋離開,腳踝傳來痛感,可驕傲如她,還是裝做沒有事的樣子。
留下王力站在原地傻眼,得,好心當做驢肝肺。
王力搖搖頭,進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楊諾辰會那么喜歡桐薇了。比起這位高傲的蔣大小姐,桐薇大方且溫柔!
這不,洗完澡出來的楊諾辰正拿著手機欣賞著大方溫柔的桐薇嘛。
他的手機里除了她的照片,還是她的照片,就連鎖屏也是兩年前某一次在雪地里幫她拍的一張照片。
他就像中了一種叫桐薇的“毒”,毒源是她,解藥亦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