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醉酒
鄭國霖真生氣了,鄭秀莉也不敢繼續(xù)招惹他。
想到鄭國霖就是不想和她在一起,就是不給她機會,她心里其實很不是滋味,就只顧低著頭喝酒,再不說話。
酒瓶里已經(jīng)沒有酒了,她就沖著柜臺喊:“給我拿瓶酒!”
“我說你行了吧?”鄭國霖趕緊制止她。
鄭秀莉卻突然落淚了。
“國霖,我真的不喜歡趙帥,和他在一起,就是因為你們是好朋友,我還是可以和你在一起?!彼龓е耷徽f。
這個鄭國霖一直知道。
沉默一會兒,他就嘆息一聲說:“我知道了。你愿意和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在你沒找到你喜歡的人之前,我如果有時間,就會陪著你,不會像過去一樣,不管你,這總可以了吧?”
“不可以!”鄭秀莉喝了酒,開始不講理,“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趙帥,還要我和他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卻非要和白莉莉在一起,最后人家還不要你。你說,你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鄭國霖這個氣,誰要你和趙帥在一起了?是你自己愿意的!不錯,趙帥去追你,是我給他出的主意,可你愿意不愿意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呀?
啊,你喜歡我我就得喜歡你???就不能和別人在一起了?這不不講理嗎?
還的確是不講理。
鄭國霖看出來了,鄭秀莉有酒了。
他想想,就勸她說:“我記得,有位哲人說過,找個自己喜歡而對方不喜歡自己的人嫁了,一輩子會活的很卑賤。找個自己不喜歡而對方喜歡自己的嫁了,一輩子會被寵愛著?!?p> 鄭秀莉想半天,也沒想明白鄭國霖這繞口令一般的話語,到底說的是什么意思。
“這個哲人,就是你自己吧?”
她看著他傻笑。
上一世,鄭國霖就曾經(jīng)這樣勸過鄭秀莉。
可是,最終鄭秀莉也沒有嫁給趙帥。
他不想改變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
可是,鄭秀莉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必須要改變她未來有些凄慘的命運。
“再勸你一句,和趙帥和好吧?!编崌卣f,“因為他是這世界上,對你最好的那個人?!?p> “我為什么不可以找個我喜歡對方,而對方也喜歡我的嫁?”鄭秀莉問他。
“我還想呢!”鄭國霖這個氣,他說半天等于什么都沒說。
“天下不如意的事,往往十之八九,別老想不現(xiàn)實的事情?!?p> “為什么沒有?”鄭秀莉一本正經(jīng)說,“我喜歡你呀,你也喜歡我,我們在一起不就完美了嗎?”
鄭國霖就苦笑,這個活寶,你怎么就跟她講不明白道理呢?
“互相喜歡就非得變兩口子呀?”他只得和她耐心解釋,“咱們在一起,真的不合適。我不說了嘛,咱們這樣挺好。真在一起了,早晚會打破頭,到后來連朋友都沒得做?!?p> “為什么啊?咱們可以不吵架,你會讓著我的?!?p> “我憑什么讓著你呀?當然了,咱們現(xiàn)在是朋友,你是女的,我可以讓著你。”
“我可以讓著你呀?!?p> “切!鄭秀莉可以讓著我,那就不是鄭秀莉了!”
在他看來,鄭秀莉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就是嫁給趙帥,那個她不喜歡而對方卻喜歡她的人。
至少,她可以被寵愛著,幸福地過完一生。
“秀麗你聽我說,”他還是試圖勸解她,“趙帥脾氣好,又那么愛你。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可以容忍你,接受你的優(yōu)點,同時也接受你的缺點,一輩子寵著你,不會讓你受委屈。”
“哈!”鄭秀莉就不屑一顧地笑,“他如果真的愛我,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自己跑回去嗎?”
“你不說過嘛,他在這里壓力太大了。選擇回去,也是為了你們將來過得更幸福一些。”
“我不會跟他去他家的?!?p> “這個我知道。我會想辦法把他給弄回來,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不好,你弄不弄回他來,都跟我沒關(guān)系,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又來了。
他知道鄭秀莉心里苦,也知道借酒消愁會愁更愁,還是沒忍心阻止她??粗酒鹕?,自己去了柜臺,又拿一瓶酒過來。
這一瓶酒拿來,盡管他一再勸阻,鄭秀莉還是喝多了。
這是個率直的女孩,率直到從不隱瞞自己心里的想法,甚至率直到有些男子漢的氣概。
他們從酒館里出來,鄭國霖還可以保持著清醒,鄭秀莉已經(jīng)自己無法好好走路了。
鄭國霖攙扶著她,把她弄到大街上去打車,她卻直接在路邊吐開了。
時間已經(jīng)很晚,大街上的出租車,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直接從他們身邊繞過去,根本不停車。
鄭國霖只好先不攔出租,替鄭秀莉拍打著后背,盼著她趕緊吐完了,好清醒一些。
鄭秀莉總算吐完了,卻一點也不清醒,倚在鄭國霖肩上,鄭國霖不摟著她,立刻就要出溜到地上去。
實在沒了辦法,他只好半抱半攙地拖著她,去街邊的一間小旅館。
開好了房間,把鄭秀莉弄到床上躺下,替她把鞋脫了,蓋上被子。鄭秀莉已經(jīng)呼呼地睡過去了。
他去洗手間,擰開涼水,自己沖一把臉,好清醒一些,打車回自己住的地方。
剛出來要走,鄭秀莉又從床上翻身起來,趴在床沿上要吐。
鄭國霖趕緊去找垃圾桶,給她放到嘴邊,繼續(xù)拍打她的后背。
吐完了,鄭秀莉又要喝水。
鄭國霖去弄水,再把她吐的東西弄到馬桶里沖洗了?;剡^身來,電水壺里的水已經(jīng)開了。
把水盛進杯子里,再兌些涼的礦泉水,弄得不涼不熱,端去給鄭秀莉喝的時候,鄭秀莉又仰躺在床上,睡過去了。
鄭秀莉這個樣子,他走了還真沒法放心。干脆,就在這里陪這個活祖宗一宿算了!
他下了決心,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只有一張雙人大床的房間。
旅館服務(wù)員看他們這個樣子進來,肯定認為他們是情侶,自然會給他們帶大床的房間。
看著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鄭秀莉,鄭國霖是又氣又恨有毫無辦法,只好拿床毛毯,在沙發(fā)上坐著,忍一宿了。
半夜的時候,鄭秀莉起來要水喝,鄭國霖還得起來伺候這位祖宗喝水。
鄭秀莉看到他在,竟然一點都不吃驚,就那樣在床上半仰著,靠在枕頭上,也不動手,只看著鄭國霖把杯子端到她嘴邊,給她喂水。
喝完了水,鄭秀莉瞟他一眼,這才說話:“這床很大,你也可以在床上睡的。”
“我不是ED!”鄭國霖就冷冷回她一句。
她就咯咯地笑,看著他回到沙發(fā)上去坐著,然后就出溜到被窩里,自顧自地安心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