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就是不想放棄
鄭秀莉穿了一件薄的淡黃羊毛衫,下身穿著紅秋褲。
坐在鄭國霖一邊,看他醒了,就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嘴里說:“燒退了沒有?”
鄭國霖不讓她摸額頭,對她喊:“鄭秀莉!男女有別你知不知道?。磕阍趺纯梢悦撐业囊路?,還和我睡在一個床上?”
鄭秀莉幽怨地看著他:“你好好的我會脫你衣服?。磕愣紵杳粤四阒恢??我一個大姑娘為了你都不在乎了,你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鄭國霖就又沉默了。
“你今天有病,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编嵭憷蛴行琅?,“等你好了,你必須要向我道歉!”
“我只是照顧到你半夜,困得不行睡著了,你用得著這樣對我嗎?把人家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有你這樣的嗎?”
鄭秀莉說著,竟然哭了。
鄭國霖見不得她哭,只能服軟。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p> “這還差不多?!编嵭憷虿豢蘖耍澳沭I了吧?照顧你一晚上,我也沒吃飯。我去做點飯咱們吃。”說完就下床。
“你等等?!编崌赜趾白∷?。
鄭秀莉就在床邊坐下來,看著他。
“秀莉,”鄭國霖心平氣和說,“謝謝你照顧我?!?p> “嗨,咱們這么好,誰跟誰呀?”鄭秀莉就又恢復了大大咧咧的本性。
鄭國霖就嘆息一聲說:“其實吧,你是一個既漂亮又懂得關(guān)心別人的好女人,只要你肯,有的是比我好的男人會追求你。我就是一個渣男,不值得你對我這么好?!?p> “鄭國霖!”鄭秀莉就有些惱羞成怒,從床上站起來了,“我愿意和誰就和誰,要你管?咸吃蘿卜淡操心!”
鄭國霖就嘆息一聲說:“好吧,我不管,咱們說點別的?!?p> “懶得跟你說,我做飯去了!”鄭秀莉說完,就披了外套,出門去廚房了。
鄭國霖想想,趁鄭秀莉出去,趕緊下床,找來自己的衣服穿上,也跟著她出去。
鄭秀莉干活麻利,很快就把昨天剩的米飯,變了蛋炒飯。然后一人一盤,端著從廚房出來。
“去臥室吃,那里暖和?!彼龂诟类崌?。
兩個人進臥室,把電腦桌收拾干凈了,就在那里,頭對頭地吃蛋炒飯。
“待會兒吃飽了,你睡這里,我去客廳睡。誰叫你今天是病人呢,我讓你一天?!编嵭憷蜻叧赃呎f。
鄭國霖就回她:“不用,還是都在臥室里睡吧?!?p> 鄭秀莉停了吃飯的動作看著他,過一會兒問:“不怕我占你便宜啦?”
鄭國霖苦笑一下:“一晚上都睡一半了,占就占吧?!?p> 鄭秀莉就樂,先是抿著嘴樂,后來就咯咯地笑出聲來。
“你別誤會啊?!编崌刳s緊解釋,“就今天一晚上,而且,大家都得合衣而眠,不能穿太少!”
鄭秀莉不樂了,低頭吃飯。
過一會兒,鄭國霖又開口了:“秀莉,你很漂亮,身材超棒?!?p> 鄭秀莉聽了回答他:“少拍馬屁,我知道自己不丑。”
鄭國霖說:“我的意思是說吧,就你這身材,這長相,哪個男人見了不動心啊,我也是男人不是?”
鄭秀莉就又抿著嘴樂:“你不是男人,你是ED!”
鄭國霖不理她這個茬,繼續(xù)往下說:“我肯定對你動心,而且我們這樣親密無間,用不了幾天,我肯定忍不住,和你不發(fā)生什么,除非我真的ED。”
鄭秀莉不說話,這正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鄭國霖當然知道她想要這個結(jié)果。
可是,他不想要這個結(jié)果。
他心里很清楚,只要和鄭秀莉有了那層關(guān)系,他就必須對她負責,娶她為妻,再不要想絕對自由這四個字。
當初,和楊詩曼到了看到她就惡心那個地步,他還是猶豫了好多年,才下定決心和她離婚。
鄭秀莉不是楊詩曼,他不可能和她結(jié)了婚以后,再忍心和她離婚。
“可是,你要想好?!彼f,“我們保持現(xiàn)在這樣的純潔友誼,可以做一輩子好朋友。我們超越了朋友這個界限,將來會吵架,會傷心,流淚,甚至會反目成仇。所以,我過去對你說的話,是實話,為了我們這份珍貴的友誼,我不禍害你,你也別禍害我?!?p> 鄭國霖真的想,這輩子沒心沒肺的,豬一樣地活著,再不要經(jīng)歷任何的感情。無論這感情給他帶來甜蜜還是悲傷,他都不想經(jīng)歷。
一個經(jīng)歷了中年婚姻不幸的男人,所說出來的真心話,只有二十五歲的鄭秀莉,又哪里可以聽的懂?
鄭秀莉直接無視他這句話,看看都吃完了,就端了兩個人的盤子站起來說:“看在你有病的份上,我去洗盤子?!?p> 說完,端著兩個盤子直接出臥室了。
她根本不相信鄭國霖的胡說八道。在她想來,鄭國霖那樣說,就是為了嚇唬她,讓她和他保持距離。
鄭國霖的目的,她猜對了??墒?,他中年人心里真實的感慨,她理解不了。
大學時代的鄭國霖,是充滿了熱情的陽光大男孩,就像一個永遠燃燒不燼的火把,走到哪里都會帶來一片光明,把哪里的熱情之火給點燃起來。
這讓鄭秀莉喜歡極了他。
籃球場上,他的奔跑、穿插、上籃,讓站在場地邊上的鄭秀莉興奮地心悸。
足球場上,他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卷起滿場的煙塵,可以讓鄭秀莉為他忘情地呼喊,歡呼。
這一切,都從他和白莉莉分手開始,消失了。
從那個時刻開始,陽光男孩成熟了,變得深沉而有些陰險。
再也沒在球場上看到過他的身影,再也沒看到他肆無忌憚地笑過。
鄭秀莉的淚,都流在心里了。
她始終認為,是白莉莉的無情,改變了她的陽光大男孩。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沒有再搭理過白莉莉。
她試圖用自己的熱情,再次把那個充滿陽光的大男孩給呼喚回來,想盡一切辦法來和他搗亂,不讓他就此消沉下去。
可是,他不接受她,還千方百計地恐嚇她,這讓她很傷心。
給你做朋友你就對我好,給你當媳婦你就敢和我吵架,讓我傷心流淚,不拿我當人啦?誰信呀?敢不拿我當人試試?
鄭秀莉才不在乎他說什么,她就是不想放棄屬于自己的機會。
這個看著陰郁的男人,內(nèi)心依舊如火,依舊是她的陽光大男孩。
她洗好了盤子,再次回到臥室的時候,鄭國霖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重感冒剛好,身體依舊有些虛弱。
原來的時候,鄭秀莉是把自己的和鄭國霖的被子,都蓋在鄭國霖身上,給他捂汗的。自己則依在他身體一側(cè)睡著,隨時好照顧他。
這時候,鄭國霖蓋了自己的被子,把脫下來的衣服放在床中間。衣服另一邊,才是鄭秀莉的被子。
鄭秀莉看了床上的情景,只是笑了一下。
這人就是個書呆子,就算兩個人隔的再遠,也是在一張床上睡著,有意義嗎?
她去床頭櫥上拿了玻璃杯子,在飲水機里接了溫水過來,走到鄭國霖身邊來。
“先把藥吃了再睡!”
鄭國霖一直也沒睡,眼珠跟著她在屋里轉(zhuǎn)。
這時候就說:“我好了,不用吃藥了。”
“吃了!”鄭秀莉命令說,“有感冒立馬好的嗎?不吃明天還會發(fā)燒!”
鄭國霖只好坐起來。
鄭秀莉就直接把藥塞他嘴里了,接著又往他嘴里塞杯子,讓他喝水。
鄭國霖把杯子接過來,自己把水喝了,再把空杯子遞給她。這才問:“從哪兒弄的藥?”
鄭秀莉沒好氣說:“你還知道你屋里沒有藥?。课掖笸砩吓芡饷妫D(zhuǎn)了好幾條街,才找到一家開門的藥店,回來迷了路,差點就回不來了。出門的時候急,穿的又少,差點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