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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守住最后的底線

012

請守住最后的底線 暮陽初春 2193 2020-04-13 21:05:00

  眼睜睜看著兒子帶一個陌生女人上樓,秦芊芊恨得咬氏切齒,毫無辦法。

  她急匆匆沖到樓梯口,仰著脖子往上瞧,想追上去,又怕被盛睿趕,咬了咬牙,只得返回來,“媽,你看看盛睿,他心里完全沒有我這個媽咪啊!什么陌生的女人都敢往家里帶,你得管管啊!”

  不知道為什么,秦芊芊十分討厭時悠,并不是她認(rèn)出了昔日閨蜜,而是女人的直覺,總覺得盛庭川對她似乎很不一樣。

  在她心里,只要出現(xiàn)在盛庭身邊的女人,都是來勾引她老公,破壞她幸福的。

  “不應(yīng)該是你管嗎?”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管,讓她一個隔輩人管,在阮清姿眼里,出身豪門的秦芊芊簡直一無是處?!皨尅!鼻剀奋房迒手槪悟}滿腹,“不是我不管,而是盛睿他根本不聽我的,她聽你的啊!”

  “他為什么不聽你的?難道你不應(yīng)該好好反思?”阮清姿早對這媳婦不滿了。

  當(dāng)初讓她帶子進(jìn)門,不過是想讓她緩解她與盛庭川之間的緊張關(guān)系,沒想到這女人進(jìn)門后,到把兒子給她攆跑了,每每想到這事,阮清姿腸子都能悔青。

  “媽,我不知道該怎么教育他,他不聽我的,我沒辦法?!鼻剀奋吩僖脖啦蛔×耍瑲獾媚樇t脖子粗,她可以接受盛睿忽然的改變,也可以接受被婆婆阮清姿踩在腳底,更可以接受在盛家有名無實(shí)的少奶奶身份。

  但是,她絕不接受一個陌生的女人入住盛家,還是以醫(yī)治盛睿醫(yī)生的身份。

  “她人品一定有問題,你看她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盛睿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湯,一見著她就不知東南西北了,庭川也是?!鼻剀奋肪趩?,心口絞痛,開始喋喋不休數(shù)落著時悠的不是。

  見阮清姿要走,她不服氣跌跌撞撞上前,抓住阮清姿的衣袖,急急忙忙開口,“媽,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你敢讓她與睿睿呆一起,萬一出事了怎么辦?她是哪門子醫(yī)生?有病不應(yīng)該送醫(yī)院嗎?”

  秦芊芊的絮叨讓阮清姿反感極了,江辰接時悠過來,阮清姿并不知情,連通知一聲也沒有。

  盛庭川對她的不尊重讓她心里隱藏的刺騰地又冒出了尖兒,她把這筆債算到秦芊芊身上,剝掉秦芊芊那只如八爪魚纏她的手,她指著秦芊芊,聲色俱厲怒罵,“就憑你這種德性,也不能留住男人,那個女人沒什么好,可是她比你溫柔聰明睿智,還有一手好醫(yī)術(shù),能救你兒子的命,你到底是什么東西,什么干醋都吃,好歹也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你這樣講人家壞話,也不怕有損陰德報應(yīng)到你娘家?!?p>  一個毀容女都爭不過,阮清姿真覺得自己眼瞎了,五年前,她是腦子瓦特了才會找上秦芊芊。

  “她到底安的什么心接近睿睿還不知道,媽,我真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秦芊芊還想說什么,阮清姿毫不客氣撥開她的身體,轉(zhuǎn)身上樓,一點(diǎn)不顧念五年來的婆媳之情。

  秦芊芊站在原地,氣得抓心撩肺,隨手攥了個瓷器在手里,想狠狠砸到地上發(fā)泄,但轉(zhuǎn)念一想,最近兩天盛睿突發(fā)狀況多,盛庭川雖然不在家里住,卻時不時會回來,如果被他撞見了,她破碎的夢就真的無法修復(fù)了。

  放下姿器,秦芊芊從抽屈里拿出半包煙,長指挑出一支,打火機(jī)把煙點(diǎn)燃。

  蜷縮在角落沙發(fā)里,白煙與寂寞立刻將她包圍,她就像一只被遺棄的病貓,誰曾想到,人前風(fēng)光的秦芊芊,人后卻寂寞難熬,痛苦入髓,淚水與苦痛陪伴青春歲月。

  樓上的房間

  時悠一邊與孩子嘮磕,一邊打量著房間陳設(shè),黑白兩色為主,線條風(fēng)絡(luò)簡約,兩米白色兒童床后面,是個粉色書柜,柜上擺滿了兒童讀物,時悠走過去隨便抽了幾本,發(fā)現(xiàn)書名都不是她認(rèn)識的,回頭看向盛睿的目光帶了點(diǎn)好奇,問,“你喜歡看書?”

  小書桌前,正用鉛筆寫字的孩子點(diǎn)著頭,“那都是我爹地從國外買回來的,如果你兒子喜歡,可以送他幾本的。”

  商場電梯碰撞,盛睿知道時悠有個與他年紀(jì)相仿的兒子。時悠翻了好幾本,發(fā)現(xiàn)不適合時夭夭閱讀,一聲不響把書放回書架。

  “為什么不喜歡你爹地?”

  百無聊賴時,時悠伸懶腰問。

  “許多事是沒理由的。”孩子的嘴堅(jiān)實(shí)牢固撬不開,而他的話透著大人的成熟,墨眸里也閃著睿智的光芒。

  時間很快過去,眼看要到中午了,時悠不能再呆下去了,“我還有事,明天再看你,可以嗎?”

  盛睿終于抬起了頭,單手托腮,眼睛眨也上??粗凵窬Я粒旖俏⑽⑦珠_,“你生氣了?”

  “我為什么要生氣?”“因?yàn)?,我不告訴你,我不喜歡爹地的原因?!睘榱送炝魰r悠,孩子竟然放下筆,跳下凳子跑過來,纏著時悠,“你是我女朋友,你不能離開我?!?p>  “為什么不喜歡你媽咪?”時悠趁萌娃粘她時打探秘密,盛睿反應(yīng)極快仍然搖頭,去桌上端來一盤水果,牙簽叉了半片果肉送入時悠嘴里,“國外每天空運(yùn)過來的,很新鮮,好吃嗎?”

  白櫻桃的確是稀有品種,肉汁甜潤可口,咀嚼著果肉,時悠卷曲指頭在孩子仰起的面額輕彈了下,“你媽咪很辛苦,為你剝榴蓮還傷了手,你真不應(yīng)該那樣對她講話?!?p>  盡管這孩子是秦芊芊的,盡管秦芊芊是她這輩子的敵人,盡管她好想掐死那個壞女人,但是一切與這無辜的孩子無關(guān)。她也不想把孩子牽扯進(jìn)來,更不想這孩子長歪。

  “我媽咪她……是個壞女人……”盛睿狡猾的眼珠眼眶滾動,話到此處……止住。

  他拉著時悠的手,無比親昵道,“哎呀,不說她們了,說她掃興,要不,我讓江辰把你兒子接來,我跟他玩,我拿好吃的給他吃,好不好?”

  孩子撒嬌模樣乖巧極了,與發(fā)脾氣時判若兩人,時悠好想應(yīng)了他的要求,可是,她不能,盛氏目前為止,還是傅夜沉的目標(biāo),她不能離盛庭川太近,再說,她到底還是介意他是秦芊芊的兒子。

  013

  時悠默然看著他,假裝很生氣,“他們給我說,你病得很重,即然你沒病,我真的得走了?!?p>  “不嘛!”小太子緊緊抓住時悠的手,小身子一閃,驚人速度擋在時悠面前,仰著脖子氣鼓鼓看著她,那副架勢,就算是天塌下似乎也不絕不允許她離開。

  耳濡目染,這孩子的氣場恐怕長大了與盛庭川一樣,強(qiáng)勢霸道,姿態(tài)冷傲。

  “我在這兒,你媽咪不高興,再說,我還有事……”時悠啞聲還沒解釋完,就聽到盛睿冷冷的低吼,“滾,不準(zhǔn)進(jìn)來?!?p>  時悠身子一顫,吃驚不小。

  隨著整盤白櫻桃砸出去,她看到了門口面色蒼白,手拿杯子,嘴唇顫抖的秦芊芊,灰白眼角,似有一條淡淡紅痕從雪嫩肌膚浸出,應(yīng)該是剛剛碎片劃傷的,也許是沒想到一上樓就會是這樣的待遇,秦芊芊心臟戰(zhàn)粟時,轉(zhuǎn)身就走。

  余光掃到時悠影子時,離開的步伐倏地駐足,這女人來看她笑話的。

  秦芊芊把盛睿突來的兇殘都?xì)w綹于時悠的教唆,她再次認(rèn)定時悠與盛庭川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

  手上的蜂蜜水被她狠狠砸到地面,糖水蜿蜒一地,她不管不顧沖過來,伸手去扯時悠臉上面紗,卻被時悠一把甩開。

  沒想到時悠的力道大得驚人,摔趴在地的秦芊芊,忍痛撐起身,凝向時悠的目光深邃如刀,嘴角不小心磕著了,鮮紅滴落,手背一擦,白皙手背紅艷一片,驚得秦芊芊瞳孔收縮。

  “你是誰?到底有什么目的?”

  咆哮聲如只失敗母獸,秦芊芊起身走過來,兇巴巴逼視著時悠,小黑影奔過來,擋在時悠面前,氣勢凌厲,“你給我滾,滾,滾?!笔㈩T俅伟l(fā)飆,為什么他親生的媽咪不想給他片刻安寧?他沖著秦芊芊又打又踢又咬,像是恨不得秦芊芊立刻死。

  忍受著兒子兇悍的拳打腳踢,秦芊芊惱怒至極,揚(yáng)在半空的手被盛睿撈著就咬,牙齒沒入皮肉,痛苦滲入骨髓,秦芊芊喘著粗氣,疼得眼冒金星,她想甩開孩子,然而,孩子的牙齒太用力,仿佛已經(jīng)與她的血肉密不可分。

  須臾間,秦芊芊沒了半分力氣,身體疼得打起了擺子,彌漫水霧的眼睛,漸漸變得迷蒙,嗚咽一聲,哭聲仿若來自于靈魂深處。

  任盛睿咬過夠也不再有所反抗,終于咬夠了,盛睿剛一松開,秦芊芊虛軟身體‘嘩啦’撲跪在地,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籟籟而落。

  如果說在這之前,她對盛睿還有一絲的希望,那么,這一刻,蔓延心肺的全是絕望。

  “盛睿,你不能這樣對我,那天,我是……”

  “滾。”

  小太子忽然狂躁不已,像只被外力侵略,壓抑到無法自控想要御敵的小野獸,開始拿東西砸,砸得又狠又準(zhǔn),連時悠沖上來也制止不了。

  秦芊芊驚得渾身血液逆流,毛骨悚然,從地上爬起來,擦著臉上眼淚,捧著腦袋尖叫一聲,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

  時悠伸手想摸針,就被盛睿眼明手快,撈了斷掉的凳腿指著,小太子面色雖然仍舊猙獰,語氣卻和緩許多,“你又想拿針扎我?”

  被孩子洞穿想法,時悠只得悻悻作罷,但是孩子情緒無法自控,會影響他后半生性格養(yǎng)成。

  只是,就算她施了這一針,也只能讓他暫時不再暴躁乖戾,從她們的話里分析,秦芊芊應(yīng)該是不久前做了讓盛睿不能接受的事,盛睿才會一反常態(tài)視她為仇敵。

  “你媽咪怎么惹到你了?”

  剝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小手指,拿下斷凳腿,小心冀冀將孩子按壓在椅子上,怕傷到他,時悠的動作輕得不能再輕。

  盛睿捏著小拳頭,牙齒咬得格格響,小身子因控制不住的情緒而顫抖,雙眼赤紅,面色暴戾抑郁!

  默然!無語!痛苦!無助!

  心碎的氣息在房間肆流。

  這件事是人家家事,時悠不想管,可是,她不想看著小家伙這樣痛苦,她與他也算有緣,如果她的那個兒子沒有缺氧而死,與他應(yīng)該差不多大,女人本能的母性,揭起了她對孩子的保護(hù)欲,再加上孩子非常黏她,不由得,她對他的感情就更特殊了。

  午飯是傭人端上來的,盛睿沒有吃,時悠軟聲細(xì)語誘哄,也不見效果,看得出來,這孩子被秦芊芊傷得很深。

  小身子縮坐在椅子里,墨眸望著窗外連綿起伏的樹冠發(fā)呆,小臉沒有任何表情,靜寂無聲的空間,是療傷最好的所在。

  在他眼里,時悠看不到五歲孩子快樂的童年,仿若這一切,都被秦芊芊抹殺,孩子對她的排斥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時悠立在椅子背后,陪著孩子望著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天空烏云罩頂,不久將有雨下,明明活潑開朗的孩子,秦芊芊來過后,房間氣氛就變得壓抑沉悶,此時的時悠,心情復(fù)雜,神經(jīng)緊繃,她對時夭夭從小管教甚嚴(yán),但盛睿,不是她的孩子,她無權(quán)管教。

  靜默中,時間分秒流失,不知道過去多久,時悠才發(fā)現(xiàn)孩子睡著了,她蹲下身將他摟入懷,把他輕輕挪到床上去,拿被子給他蓋上。

  孩子眼角滴出的淚,晶瑩剔透,似水晶,莫名刺痛了時悠的心,她雖然沒錢,娘兒倆到處奔波,但夭夭睡覺總是嘴角咧開,連做夢都是甜的。

  這個孩子,雖含金湯匙出生,童年身心備受摧殘,她想帶他走,可是,她沒資格。

  剛闔上門,時悠就嗅到了彌漫空氣的危險氣息。

  似乎她所有的舉止都已被人捕捉,這種感覺很不妙,警戒的眼睛看向前方綿延不盡的廊道。

  邁動雙腿往前走,一團(tuán)黑影突地向她籠罩而下,危險又熟悉的氣息擠壓著她的呼吸,呼吸困難時,她想轉(zhuǎn)身逃走。

  可是,她不能,也不敢。

  揚(yáng)首,眼前的男人,面色深沉,臉廓線條棱角分明,嘴角銜了根煙,沒有點(diǎn)燃,氣勢強(qiáng)大的逼近她。

  驀地,下鄂部一緊,疼痛襲來,男人的力道有些大,讓她呼吸陡地變得困難,她被迫仰頭,對上他深邃如黑洞一般的墨眸,似乎頃刻間想要把她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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