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身進(jìn)門,時悠就看到了那張坐在沙發(fā)里男人那張英俊側(cè)臉,冷硬狠戾,剪影犀利,冷漠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人,指尖酒杯微晃,低沉的嗓音沒有溫度,“說,誰讓你來的?”
地上的女人,半趴著身體,撕裂睡袍掩不住春光外泄,裸露在外的兩條小腿,白皙肌膚上,如綻了朵朵小紅櫻花,鮮艷的血花刺得時悠微微瞇眸。
女人身體若篩糠,低首啜泣,身心俱顫,肩膀一抽一抽的。
“說。”
男人音量拔高了幾分。
女人不再沉默,咽了口血沫,悲鳴低泣,“沒……人,盛先生,我……錯了?!?p> “送走?!?p> 盛庭川面色冷漠的不近人情。
兩抹高壯人馬上前,拽住女人衣裙,女人仰起脖子,發(fā)絲從臉上滑下來,露出的臉,精致嬌嫩,下頜弧度極美,張合的嘴唇,嘶吼出破碎的聲音,“不……我錯了,盛先生,求放過。”
眼尾那顆痣,風(fēng)流入骨。
雖漂亮,美艷,能讓男人沉淪深淵,卻不是秦芊芊,這女人可以說比秦芊芊還美上百倍。
女人驚駭瞳仁一張一縮,見到時悠,拼了命掙脫過來,撲跪在時悠腳下,不顧一身狼狽與落魄,拽著她衣角,“救我,求你救救我。”
剛說完,女人腦袋便磕了下去。
咚咚咚幾聲響,地面鮮血一片。
時悠看著那血流滿面的白皙額頭,忽然就覺得毛骨悚然。
女人總有一顆純善的心,時悠也不例外,女人不是秦芊芊,所以……當(dāng)她邁步正要向前方而去時,眼前光影一閃,一堵肉墻堵住了她去路。
她還沒開口說話,江辰冷漠嗓音砸下來,“時小姐?!?p> 江辰拉著她躲到角落,悄聲在她耳畔低語,“這事不能管?!?p> “到底出了什么事?”時悠擰眉。
明明她們出去時,盛宅還風(fēng)平浪靜的,轉(zhuǎn)眼,就又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江辰瞥了眼那具被暗衛(wèi)拖出去的身體,腳尖一路蜿蜒的血痕讓人怵目驚心。
“與昨晚的事一樣?!?p> 又一個勾引盛庭川的女人以悲慘的結(jié)局收場。
這些女人,都是傻了嗎?
明明昨晚秦芊芊才被收拾了,被藏獒咬,是多無情的手段,盛庭川夠狠,把它用在了柔弱女人身上。
雖然,時悠恨秦芊芊。
但是,也覺得恐怖陰森。
真的想不明白,為何還有這么多的女人前仆后繼,不顧性命,只為爬上他的床,風(fēng)流一夜。
只是,時悠怪納悶的,盛宅按理說,一般人進(jìn)不來,而這個女人……能進(jìn)來,還能爬上盛庭川的床,自然是不能讓人小覷的。
女人被強行架起。
撕裂的聲音漸漸遠(yuǎn)走,最終消失院落。
目光觸及地板上刺眼血紅,心有余悸,她問,“她會被送去哪兒?”
“奧州南洋?!?p> 奧州南洋一帶,是著名男人銷金窟,女人去哪兒,只能有一個結(jié)果,做J。
兔死狐悲。
勾引盛庭川的女人是這個結(jié)果。
那么,她這個想竊取盛氏核心機密的人,一旦被他知曉,會是什么悲慘的結(jié)局。
時悠不敢想。
莫來由,她就察覺到了那道冰冷的視線向她火速掃來,她略微抬頭,
四目交匯,時悠心臟驀地一緊,莫名地,緊張情緒像密密匝匝的網(wǎng),勒得她心口好緊好疼,緊得她仿若不能呼吸了。
緩緩地,男人立起的身體,似團傾壓下來的大山,將她嚴(yán)絲密縫罩住,步伐緊逼而來,空氣危險致命,奪人心魄。
無法迎視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她只能跌跌撞撞后退,背心冰涼襲來,她已無退路。
撲鼻而來的荷爾蒙氣息,噴掃了她一臉,近距離接觸,倆人氣息交融。
她喘息著,小臉通紅,雙眼迷蒙,像只迷途羔羊。
抬手,粗糙指腹,在那柔嫩唇角輕輕磨娑,絲絲疼龐痛襲上心頭,時悠唯有掐住手掌,才能控制自己做出不理智的行為,這個男人,海城沒人不怕,包括這宅子里的所有人。
難道說,她用針封他記憶穴的事被他知道了,還是說,他記起來了。
不不不,時悠趕緊否定。
她對自己的針灸術(shù)還是挺有信心的。
無法適應(yīng)那強大的氣場,時悠屏住氣息,揚首,她竟然……竟然看到了男人墨眸里一閃而逝的笑意。
他在笑?
不可能。
時悠第一反應(yīng),是自己看錯了。
等她想仔細(xì)觀望時,男人眼眸早已碎冰凝聚成塔,眼角陰驁告放她,一定是看錯了。
冷血如帝王的男人不可能會有感情,更不可能會笑。
“想替人抱不平?”
時悠扭頭咬斷嘴邊那根指頭,可惜,男人抽手的快。
眼眸的冷意多了抹別具深意,邁開一步后,又退了一回來,轉(zhuǎn)而一把握住了她下巴,讓她被迫看進(jìn)他冰冷的瞳仁,“下不為例,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事,不然,你父親,只能跟你下地獄?!?p> 滴滴滴!
宅子駛來一輛豪車,車門剛打開,阮清姿從車子里下來,踩著高跟鞋,風(fēng)風(fēng)火火進(jìn)來。
地面早已被下人清掃干凈,仿若,剛才一切血腥場面不過是場幻景。
阮清姿眼睛在大廳轉(zhuǎn)了圈,視線最終落到盛庭川及他壓在身下的女人臉上,面情微微一怔后,像是迅速反應(yīng)過來,“川兒,秦芊芊呢?聽說,你又用藏獒嚇?biāo)???p> 據(jù)阮清姿得到的消息。
她兒子不止昨晚放藏獒咬秦芊芊,還把人給送走了,去了哪里,無人得知。
而今天中午,又有女人用相同的手段勾引不成,她兒子把人家流放奧州做J。
盛庭川長眉輕挑,眉峰暗藏波濤洶涌,剛一松手,就被身下女人一把推開,他也不惱,只是長身玉立原地,唇線抿得冷直。
不可思議鉆入阮清姿眼眸,相同的事情,大相徑庭的結(jié)果,讓她跌破眼鏡。
她不得不重新打量起,倚在墻角落,正用發(fā)箍扎掉落鬢邊發(fā)絲,臉頰微紅,小嘴嫣紅,剛被兒子聘請為孫子保姆兼醫(yī)生的女人。
“盛……夫人……”
時悠逼不得已打招呼。
看得出來,阮清姿誤會了她與盛庭川的關(guān)系啊!
剛才那暖昧畫面,不讓人誤會也難,現(xiàn)在,她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有事?”
就在阮清姿打量時悠時,盛庭川出口的話微微帶著惱意。
“額,我……就是想來看看……想來問問……”阮清姿盡量措詞,說著恰當(dāng)?shù)脑捳Z,“江辰說,秦芊芊被你趕出去了,她好歹是盛?!?p> “這話你說了八百遍了?!?p> 盛庭川不耐煩打斷。
“不是給你說過,沒事別來這里,鎏園,不好么?”
“那可是按照你設(shè)計建造的?!?p> 盛庭川冷冰黑瞳一縮,令阮清姿身子一顫,她似乎嗅到了空氣里一絲風(fēng)雨欲來氣息。
“好,好呀!但是,庭川……”
她還想再說什么,那抹高挺的影子已轉(zhuǎn)瞬消失門外。
江辰追了出去,不到兩秒又折了回來,在阮清姿跟前,用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夫人,盛總說,讓你少折騰一點?!?p> 江辰冷漠離去,帶走了周遭所有熱空氣。
而阮清姿覺得自己渾身從內(nèi)到外冷了個通透。
心口似冰箭穿了個破洞,冷風(fēng)呼嗤呼嗤灌進(jìn)來,又酸又脹又疼,原來,所有的事,庭川都知道。
知道了,還讓她們沒一個好結(jié)局。
掩耳盜鈴,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兒子可是盛庭川呢!
聰明絕頂,心思細(xì)膩,商場上,百戰(zhàn)百勝,手段詭橘的頂尖精英。
敲山震虎,盛庭川運用到了極致,從阮清姿失魂落魄就知道功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