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胡希云家里出來,周賀轉(zhuǎn)身就回了客棧,一回到客棧,直接就去了鄭管事那里。
“你有什么事情?”鄭管事皺著眉頭,這家伙這兩天可愁壞了,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可是信誓旦旦的和曹少卿保證,絕對能很快拿下周淮安,斬斷兵部尚書楊宇軒一條胳膊。
可是來了西南也已經(jīng)十幾天時間了,依然還是拿周淮安沒有辦法,這要是在拖下去,他可能真就回不了京城了。
周賀也沒有廢話,直截了當?shù)恼f道:“大人,周淮安那邊,有機會了!”
一聽這話,本來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的鄭閹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屬下抓到了周淮安一個手下的把柄!”
“周淮安手下?”
“對,胡希云乃是周淮安的輕信,不過此人卻在暗中收了黑錢,被屬下抓到了把柄!”
一聽這話,鄭閹人瞇起了眼睛。
“屬下交給此人幾封信件,三天之后,這些信件將出現(xiàn)在周淮安哪里!”
身為東廠之人,不用周賀說的太清楚,鄭閹人就明白,周賀這是什么計劃了。
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周淮安在西南軍多年,如果只是些收受賄賂的證據(jù),可沒法一招將其打死!”
“大人放心,那些信件,是天地會玄水堂香主林永超,給周淮安的親筆信!”
鄭閹人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周賀好一會兒,“很好!你確定胡希云不會出問題?”
“屬下絕對保證!”
鄭閹人聞言,忍不住發(fā)出了陰笑,“呵呵,如果那些信件真的出現(xiàn)在周淮安那里,周淮安此次,有死無生!哈哈,哈哈哈!”
大笑了幾聲,鄭閹人看著周賀:“這件事,你做的不錯,如果事情真的成了,咱家不會忘了你的功勞的!”
“能為大人辦事,屬下萬死不辭!”
“三天,那咱家就等他三天,通知其他人,不用再調(diào)查周淮安了,免得打草驚蛇,三天時間,咱家還是等得起的!”
東廠眾人第二天便全部收手,之前的周賀一直是個打醬油的,但當鄭閹人說了此事之后,眾人在看周賀的眼神全都變了,不得不說,東廠這些家伙是真的有眼色,當天眾人對周賀的稱呼都變了。
之前那些擋頭,可都是直呼其名,現(xiàn)在都變成了崇文兄,已經(jīng)完全將他放在了同樣的位置上,雖然行動還沒有開始,但誰都清楚,一旦成功拿下周淮安,以周賀的功勞,升任擋頭,綽綽有余!
第二天,周賀偷偷跑去聯(lián)系了天地會那些家伙。
看到周賀再次過來,玄水堂香主林永超,便知道,周賀這邊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
“你們的機會來了,三天之后,東廠將對周淮安動手,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將周淮安拉攏過去,就看你們自己了!”
玄水堂香主林永超看著周賀,好一會兒開口說道:“你這樣做,就不怕周淮安,日后知道這事嗎?”
“呵呵,東廠那邊,功勞大概會算在鄭閹人身上,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胡希云和你們,胡希云那邊,我會讓他閉嘴的,至于你們這邊,我是聽從天地會的命令,我想林香主,也不希望,周淮安知道吧?”
周賀沒待多長時間,便離開了藥店,周賀一走,林永超立即招集了,天地會玄水堂的所有人。天地會雖然是個地下組織,但發(fā)展這這么多年,實力還是很強的,而且并不多名門正派,有些手段,他們并不擔(dān)心輿論的壓力。
時間一天天過去,東廠雖然停下了對周淮安的調(diào)查,但也沒有閑著,這兩天胡希云家附近,就沒斷過東廠的人,基本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盯著。
胡希云這個家伙不是沒想過帶著家人離開,周賀找了他的第二天,這家伙就有心讓家人先離開,他最擔(dān)心的是家人,只要家人沒有危險,不管作出什么選擇,都不用在擔(dān)心了。
但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就發(fā)現(xiàn)有人盯著他家,這當然是東廠故意讓他察覺到的,目的就是警告他,不要?;ㄕ?,察覺到有人盯著之后,斷了胡希云最后一絲希望,除了按照周賀說的做,他已經(jīng)完全沒有其他辦法,能保證家人的安全了。除非他為了周淮安,對家人的安危不管不顧!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東廠眾人離開了客棧,換上了東廠的衣服,正大光明的出現(xiàn)在了這只邊軍之中。
周淮安五品千戶,手下領(lǐng)著上千人,這些人可都是跟著他多年的人,直接去周淮安那里抓人,恐怕人沒抓到,引起士兵嘩變才是更大的可能,這也是為何之前,鄭閹人沒有證據(jù),不敢對周淮安動手的原因,東廠雖然厲害,但對于這些有兵權(quán)的家伙,還是很忌憚的。
所以想要拿下周淮安,肯定的找個能壓的住他的人坐鎮(zhèn),鄭管事直接殺到了周淮安上司衛(wèi)指揮使那里。
東廠來人,衛(wèi)指揮使質(zhì)量是親自出來迎接,實話說,軍方這些人,打心眼里看不起東廠的人,但看不起是一回事,沒事誰也不想得罪東廠這些人,該客氣,忍著也得客氣!
“見過指揮使大人!”
“諸位客氣了,快快里面請!”
進入營帳之中,客氣了幾句,那衛(wèi)指揮使便開口說道:“不知幾位遠道而來,是為何事?”
“啟稟大人,我們從此前來,是有事需要衛(wèi)指揮使幫忙,我們奉命調(diào)查反賊天地會,調(diào)查過程中,意外發(fā)現(xiàn),軍中有人和天地會有染!”
“天地會?這......不可能吧,我這些手,都是跟著我多年的人,他們是什么樣的人,本將還是知道的!”
“將軍大人誤會了!您的治下當然沒有問題,不過其他千戶所,可就不一定了,這次我們就是發(fā)現(xiàn),有一個千戶所的千戶,和天地會有染!”
一聽這話,那衛(wèi)指揮使一下皺起了眉頭,“誰?”
“周淮安!”
“周淮安?這不可能!你說任何人都有可能,但周淮安,絕不可能!”那衛(wèi)指揮使一臉篤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