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跳過了幾個院子,再站穩(wěn)身子時,已經(jīng)在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里,甘寧遠滿頭大汗,眼睛看著巷子外面,熙熙攘攘有行人,定了定神才確定,外面是一條街道。
殺了段家莊護衛(wèi),又傷了段閑云,段興輝一定不會罷休,當務之急,是盡快躲起來,或者遠離安江城,只要出了安江城,再稍稍喬裝打扮,應該可以瞞過不少耳目。
只是段家莊在安江城勢力極大,毫不夸張的說,在此城中,除了雙極島便就是段家莊了。
甘寧遠從未來過安江城,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要想弄清楚,就必須詢問行人,可一問行人,自己的行蹤多半會暴露,后患無窮。
“老伯,不知從這條街出城要怎么走?”無奈之下,甘寧遠還是選擇向街邊一個老伯問路。
這位老伯一看就是安江城土生土長的人,他見甘寧遠身著段家莊護衛(wèi)服飾,臉上露出些笑意,看來段家莊在城里口碑不錯。
“小伙子,從這條街出去后一直往東,再穿過四條街,便可出城了?!睂τ诟蕦庍h問路,老伯頗感意外,不過還是告訴了他。
道了謝,甘寧遠快步走到這條街的盡頭,然后依老伯之言一直向東,一連穿過四條街,果然看見一座城門。
甘寧遠暗中觀察身邊的人,他雖然沒有什么闖蕩江湖的經(jīng)驗,可這種情況他還是知道謹慎的。
他本欲出城,不料正在這時,身后奔來幾匹快馬,馬上幾人都是段家莊護衛(wèi)服飾。
甘寧遠心中一緊,手中長劍緊握,如果真逃不了,那就只有魚死網(wǎng)破了。
不過此時行人眾多,甘寧遠個子不高,倒也不引人注目。只是幾匹快馬奔向城門,他想出城卻是十分困難了。
低著頭來到街角,那里有一個青年乞丐正乞討,甘寧遠想了想,上前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
當他說明要跟乞丐換裝時,乞丐立馬答應了,畢竟甘寧遠身上的可是新衣。
換了衣服后甘寧遠心中才踏實稍許,辦成乞丐,能讓很多人忽略掉他。
沒過多久,段家莊的護衛(wèi)果然都傾巢而出,分組在各個街道上盤問。
甘寧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在安江城一人不識,以段家莊的實力,很快就能找到他。
正想著,幾個段家莊的人從他身邊走過,他順勢蹲下,低著頭,嘴里念念有詞,很容易就蒙混了過去。
“呼!”就在這時,街道上所有人都仰頭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原來,一處高樓頂上,飛來一個白衣女子,這女子用紗巾遮擋著臉部,讓人看不清其真實容貌,不過,單看其身段,便能迷倒萬千男子。
此時,甘寧遠身邊有好幾個男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甘寧遠卻沒太多心思去觀察這女子,他此時身處危局,得先想辦法脫身才好。
但就在女子出現(xiàn)不久,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也飛了上去,這男子長得清秀,但眉宇間卻給人一種高貴之感,他一手執(zhí)劍,所用輕功動作之瀟灑,讓下面不少人拍手稱絕。
“心音姑娘,在下可是誠意十足,難道你當真不賞臉?”男子看著女子,語氣溫和,一副謙謙君子模樣。
對于男子的話,女子裝作未曾聽見,輕輕搖了搖頭,竟是直接飛身而起,在空中,白衣飄動,她身姿曼妙,宛若天上下凡的仙子。
就算甘寧遠此時身處危險,也不覺看得有些發(fā)呆。
女子飛身而起后直接落在城門前,此時段家莊的人正在盤查路人,看見她便想上來盤問。
“心音姑娘,在下為你開路。”說話的是風度翩翩的持劍男子,說話間,手中長劍出鞘,頓時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不等城門處幾人反映過來,便都一一倒在了他的劍下。
男子的劍法就是用出神入化也不為過,不遠處甘寧遠心中不禁感慨,自己的劍法和他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對于男子的所作所為,白衣女子似乎并不領情,她明明腳下和常人一般行走,但一眨眼就已經(jīng)出了城去。
男子先是一愣,隨即又鍥而不舍的追了上去。
甘寧遠也趁亂迅速過了城門。
出了城,甘寧遠一條路不認識,不過他不打算走官道,因為那樣太過引人注意了,走不了多遠就會被段家莊的人追上來。
于是,甘寧遠順著一條幽靜的小道一直走,直到走到一座竹屋前。
竹屋不遠處是一排白楊柳,湖水蕩漾。
甘寧遠不知道的是,順著眼前的湖行水路十余里,便是雙極島了。
竹屋門緩緩打開,走出來的是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翁。
“老爺爺,你可知道清風鎮(zhèn)怎么走?”甘寧遠見白頭翁滿臉皺紋,卻一臉慈祥,便上前行了一禮,然后問道。
白頭翁有些奇怪都看著甘寧遠,不過他張開嘴,用自己的枯手指了指。
原來這白頭翁是個啞巴。
見此甘寧遠只好告辭,他打算饒過竹屋再看看是否有路可走。
就在這時,半空中飛過兩人來,動靜雖不大,可甘寧遠還是仰頭看去。
“這兩人只怕都是武功極高的人,要是我也能有他們那樣的武功,有怎會處處受制于人?!笨粗讞盍斏系陌滓屡雍湍凶?,甘寧遠不禁浮想聯(lián)翩起來。
令人難以想象的一幕出現(xiàn)了,原本佝僂著身子的白頭翁眼中精光一閃,居然如一陣疾風掠了出去,再定眼看時,也已經(jīng)到了白楊柳的樹杈上。
“在下靈元劍李元君,因為追心上人誤闖雙極島地界,還請見諒。”男子自然注意到了樹杈上的白頭翁,他目光如電,自然能一眼看出白頭翁的深淺。
只是白衣女子,仍不說話,冷若冰霜。
白頭翁點點頭,隨即手里開始比劃,示意兩人離開此地。
李元君面露難色,因為白衣女子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于是,白頭翁突然動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白衣女子也動了,速度幾乎與白頭翁不相上下,白頭翁的招式凌厲干脆,前者的招式則精妙絕倫,總能在險而又險的時刻化解掉后者的招式。
才幾個呼吸,兩人竟已經(jīng)對了不下百招,沒有誰落入下風,幾乎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