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朦朧,甘寧遠獨自一人站在懸崖下的岸邊,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視線中的小船。
他完全可以跟風(fēng)行師太一行人一起離開的,但他沒有,因為他還要打探師父孫伯姚的下落,離開雙極島固然會安全不少,可他不是忘恩負(fù)義之人。
“原來甘兄弟還藏著這樣驚人的秘密!”伴著雨聲,這個聲音讓甘寧遠心中一凜,驀的轉(zhuǎn)身,眼神中露出些殺機。
說話的是許荊海,他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這里,從他的話來判斷,應(yīng)該已經(jīng)將甘寧遠救人一幕全部看見了。
“甘兄弟不必急著翻臉,誰都會有些秘密,你放心,今日之事,無會只字不提?!痹S荊海似乎感覺到了甘寧遠露出的殺機,不過他沒有在意,反而說道。
“你會幫我?”甘寧遠頓了一下問道。
“會!”
“為什么?”甘寧遠繼續(xù)問道。
“這些日子來,我見甘兄弟所用的劍法源于凈月門,還有一套掌法,想是玄陰教的武功吧!”
平日里,許荊??此坪透蕦庍h相處融洽,沒想到背地里卻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功課。
“玄陰教的掌法?”對于自己的掌法,甘寧遠也不是很清楚,此時對方這么說,倒是解了他心中的一些疑惑。
“看來什么都瞞不過你了,你有何條件?”甘寧遠索性問道,如今有了把柄在對方手里,也不用拐彎抹角。
“甘兄弟說的那里話,我們兩人現(xiàn)在同屬一組,如果你出了事,對我有什么好處?”許荊海打了個哈哈,然后微笑著說道。
“天快亮了,你還是先收了崖壁的長繩吧!”許荊海不顧甘寧遠的疑惑,提醒了一句后邊轉(zhuǎn)身離開。
甘寧遠直接將長繩繞在一塊大石頭上,沉入水底深處,算是銷毀了證據(jù)。
一路回到院子里,換了濕透的衣服,坐在石桌邊,甘寧遠眉頭緊鎖。他實在搞不明白許荊海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要知道,從始至終對方都沒有說過一句威脅他的話來,可既然如此,許荊海又何必現(xiàn)身?悄然離開不是更好?
一連的疑惑讓甘寧遠心中不安,他覺得這件事情遠不至此。
事已至此多思無益,甘寧遠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設(shè)法找到師父的下落。
一夜未眠,甘寧遠索性呼呼睡去,等醒過來時已是午后,和他預(yù)料的不一樣,風(fēng)行師太等凈月門的人被救并沒有引起雙極島的大波動,甚至連消息都沒有傳出來,不過甘寧遠可不覺得此事能夠善罷,表面雖然風(fēng)平浪靜,可暗底下一定在嚴(yán)查。
……
一晃過去了六天,甘寧遠開始的惶惶不安,現(xiàn)在卻放心了不少,許荊海沒有食言,的確半個字都沒有透露,甘寧遠除了偶爾出去外便是刻苦練功,特別是孫伯姚交給他的內(nèi)功修煉之法,讓他受益匪淺,另外,閑暇時他也練練雙極功。
就這樣又過了半年時間過去,期間,雙極島又出現(xiàn)了幾次高手偷襲事件,不過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甘寧遠沒有刻意去打聽這些消息,而是在市集中道聽途說得到些猜測,那些偷襲的人很可能是玄陰教的人。
近幾日來,又一個消息傳了出來,這個消息讓雙極島頗為熱鬧起來。
原來是鐘靈嫣要嫁給二堂主彭紋泓的獨子彭豐,這彭豐甘寧遠也有過一面之緣,正是當(dāng)日被抓上島后帶他們?nèi)ナ蔚某舐嗄辍?p> 據(jù)甘寧遠所知,鐘靈嫣一直都沒有答應(yīng)父親鐘正此事,只是幾個月沒見了,倒不知道是不是鐘靈嫣答應(yīng)了下來。
對于鐘靈嫣嫁人,甘寧遠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觸,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彭豐此人最為陰狠毒辣,而且相貌奇丑。
鐘靈嫣雖然有些古怪性格,但和甘寧遠卻算得上普通朋友了。
眼看日子迫近,三堂主鐘正和而堂主彭紋泓的島上都開始張羅起來,甘寧遠和許荊海只是偶爾被派出去買些日常用品,對于這種小差事,兩人都極為樂意。
不過,甘寧遠卻發(fā)現(xiàn)許荊海這些日子經(jīng)常獨自一人出去,一去就是小半日。
“看來這家伙心里也有鬼。”甘寧遠沒有選擇去跟蹤他,免得兩人鬧個魚死網(wǎng)破。
這日,甘寧遠練完功,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嗖的一聲,一只小飛鏢破窗進來,穩(wěn)穩(wěn)釘在床頭一邊的木頭上。
甘寧遠先是一驚,隨即發(fā)現(xiàn)小飛鏢上還有一張寫著字的紙團。
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三更,來豐云島岸邊,告訴你想要的消息。
見此,甘寧遠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要打聽師父孫伯姚的事情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
“難道是許荊海?”
甘寧遠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但細想又覺得不可能,如果是許荊海,何必要約他在豐云島去見面。畢竟豐云島可是彭豐的小島,而且島的面積很小,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想來想去也得不出結(jié)果,甘寧遠心里開始猶豫起來,此時的他進退兩難。如果是圈套,去可就是自投羅網(wǎng)了,可如果那人真知道孫伯姚的下落,就算冒些風(fēng)險也是可以接受的。
最后,甘寧遠還是決定冒一次險,畢竟幾個月下來他都沒有打聽到半點孫伯姚都下落。
趁著夜色,甘寧遠獨自劃船來到豐云島,此時風(fēng)大,吹得他衣服咧咧作響。
下船上岸,視線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小島中央的大宅子里亮著燈,那正是彭豐的居住地。
等了近一柱香時間,三更已過,甘寧遠仍不見來人,便打算轉(zhuǎn)身離去。
就在他準(zhǔn)備離開時,不遠處大石頭后面走出一個人影,近了細看,卻是鐘靈嫣。
看見是鐘靈嫣,甘寧遠心里微微一松,但疑惑不減。
“怎么會是你?”甘寧遠問道。
“怎么?你以為是誰?”鐘靈嫣反問道,比起幾個月前,鐘靈嫣消瘦了許多,臉上也滿是憔悴之色。
“鐘姑娘,不知你找我有何事?”甘寧遠又問道。
“你想不想知道那個老頭子的下落?”鐘靈嫣語出驚人,要不是夜色朦朧,甘寧遠所表現(xiàn)的驚訝之色就被她給瞧見了。
“老頭子?”甘寧遠可不敢直接承認(rèn),而是反問道。
“就是幾個月前和你一起居住在湖邊竹屋里的老頭子!”鐘靈嫣提醒道。
“哦?鐘姑娘知道他的下落?”甘寧遠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
“不錯,我知道他在哪里,不過,你得幫我做一件事我才能告訴你!”鐘靈嫣倒也心思縝密,她斷定甘寧遠跟孫伯姚關(guān)系不一般。
甘寧遠沒有回答,露出思索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