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定國侯府
“小郡主,剛剛國君傳來旨意,今夜設(shè)宴接待北漠質(zhì)子,希望你也參加?!蹦暇p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她的那位四皇叔還當(dāng)真是時刻都想要提醒自己啊,說到底自己已經(jīng)不算是皇城之中的人了,這樣的宴會原本自己是可以不參加的。
宴會之初,墨君焰早早的就入座了,和周遭的人很快就能打成一片,只要見到過墨君焰的人都會有種想法,這位小侯爺當(dāng)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好相處的很。
“郡主駕到…”原本墨君焰和眾人閑談只是下意識的回首看了一眼,卻沒想到真的是她,那一刻雖然一切如常,可墨君焰知道那顆心的跳動終究是不一樣的了。
難怪前些日子自己一直未曾在趙府見到她,原來她還是生活在逃不掉的牢籠之中,墨君焰此刻都不知自己是怎樣的情緒,是喜是憂?
南緋顏覺得自己最近可能不太適合參加這樣的宴會,一入宴會她便感受到有一股熾烈的目光盯著自己,四處尋找卻未曾想見到一個從未想過會在這里出現(xiàn)的人。
墨君焰!
那一刻說不驚訝是假。
“小郡主,怎么了?”
“無事,入座吧?!蹦暇p顏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甚至沒有多看墨君焰一眼便入座了。
墨君焰回首淺笑,那小家伙還是如此,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多給自己,整個宴會比想象中的要平靜許多。
小宇子看著自家小郡主和那位北漠小侯爺,雖然這一晚,小郡主的眼神幾乎都沒有過多的看向那一處,但他知道,小郡主的心緒定是受了那人的影響,北漠?dāng)?shù)年,他們誰都不知道小郡主是怎么走過來的,那個小侯爺在郡主最無助的那幾年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宴會之上,南岳君主將北漠小侯爺定于南岳定國侯府,旨意一下,入宮多年的人心中都是一驚,連南緋顏都不可察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南岳定國侯府,那個地方自己最熟悉不過,雖然自己于那個地方也不過是幾年的模糊回憶,但確實內(nèi)心最初最真實的溫暖,只是當(dāng)年所謂的叛亂之后,那定國侯府也就荒廢了,就連自己重回北漠都從未去那個地方看看,如今她們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卻于宴會之上那般輕易的將它賜給了北漠之人,畢竟當(dāng)年她父王背負(fù)的可同北漠合謀之罪呢!
南岳君主下旨后下意識的看向了南緋顏,不過看來倒是沒什么別的心思。
墨君焰感受眾人之間微妙的氣氛挑了挑眉。
“君焰多謝國君?!?p> 宴會之上,南岳國君定下了北漠質(zhì)子的去處,面上功夫也沒落下,定于九月初南山狩獵,正好感受感受那些新兵崽子的風(fēng)姿。
這一場宴會早早的就結(jié)束了,南緋顏走在宮墻深院,心情終是受了影響,原來夜也是可以很冷的。
“小郡主,您還好吧?”小宇子知道,無論世事如何,九王、定國侯府這些人,這些事都是小郡主心中最不愿意揭開的傷。
“習(xí)慣了!”
南緋顏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小宇子也只是靜靜的陪著她。
“你們先回去吧。”
“小侯爺,您……”
“我這也算是好不容易才來了一趟南岳,四處看一看,你們也知道,在那樣的宴會之上,終究太過于拘謹(jǐn),不適合我,我可是早就聽說南岳的景美人更美呢!”眾人了然的點了點頭。
小宇子跟著南緋顏雖不言語,但心中也是擔(dān)心的,其實有時候小郡主這種什么都不愿說的性子一點都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小郡主才能遇見那個可以暢談之人。
夜風(fēng)微涼,風(fēng)吹落了一地的葉,吹走了一池浮萍,南緋顏神思在外,一時重心不穩(wěn)向一旁的靈渠摔去。
“小郡主!”小宇子一時驚呼,可終究還不及,即便是到了此刻,南緋顏都是那從容的模樣,看著此時的小郡主,小宇子有一種感覺,她似乎想就這樣解脫了也好,不過好在,在這之前便有人及時的拉起她,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
小宇子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有小小的詫異,一時竟忘了反應(yīng),而且看小郡主的樣子倒是平靜。
“你說你回了自己的地盤,怎么反而活的像個瓷娃娃了呢!”墨君焰好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可是他卻不敢如此做,很是自然的放手?!靶⌒囊恍 ?p> “北漠小侯爺!”南緋顏盯著眼前人,看來幾年不見,這家伙離自己想走的路越來越近了呢?!肮舶?!”
南緋顏眉眼含笑看著墨君焰,幾年不見,這小子越發(fā)豐朗俊毅,偏偏一雙桃花眼自帶風(fēng)流。
小宇子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這位北漠小侯爺同郡主的關(guān)系似乎很好,想想也是,能被送來這南岳為質(zhì)子,想要也是不大受北漠國君喜歡的。
小侯爺?!也非是如今北漠國君之子,想來處境同郡主相差無幾吧,當(dāng)年兩個相同遭遇的人難免多了一絲心心相惜,難怪只需一眼,小郡主便接納了此人。
兩人同坐長廊水榭之上看天上繁星,聽地上蟲鳴,小宇子看著自家郡主還是擔(dān)心的,萬一不小心摔著了可怎么辦?不過又再一次可以看出郡主同那位小侯爺雖多年不見,但那個人于小郡主而言終歸還是不一樣的,畢竟多年了,她倒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小郡主,那種感覺就似放松了許多,在那個人面前她不必偽裝什么。
“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南岳小郡主,受盡了寵愛,如何能不好?”
“我還是北漠小侯爺呢,可這其中的酸甜也只有我們自己清楚,我要聽真話?!?p> “好不好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彼@個人走過最黑暗的時光,有時候確實不需要多說什么,也不必虛偽的裝著良善的模樣。
又是片刻的沉寂。
“那個定國侯府于你而言意味著什么?”南緋顏又是一時心驚,身形都有些不穩(wěn),還好墨君焰早有準(zhǔn)備抓住了她。“都說了小心一些!”
不過只一句話,墨君焰便知自己所思不錯,那一刻在宮宴上他們南岳的國君便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而她也確實受了影響,那個地方于她而言太過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