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魔頭受死
嗯?不妙!
無咎暗道一聲,頗不好意思的對著那鶴拱了拱手。
“打擾了!”說完無咎墜了下去。
嗯…這個是有主的鶴,上邊正騎著一美少女呢,看到無咎一飛沖天舉起醋缽大的拳頭,那少女驚的小口微張。
告辭!
本來他想打個鶴回去開開葷,沒想到碰到了它主人也在。
打不得!
鶴還是要打的,但無咎得挑那些閑云野鶴,不然,每打死一只鶴,就意味著一只修士失去了他的坐騎。
得虧沒打,無咎想來隱隱有些后怕:萬一美少女失去坐騎非要讓我當(dāng)她的坐騎…那該如何是好!
無咎漫無目的走在山野間,他不斷的尋找任何一只可能存在的野鶴。
撲騰…撲騰…
啾啾…
“魔頭,受死!”
遠(yuǎn)遠(yuǎn)的一聲嬌喝,無咎感受到了凌厲的殺氣。
無咎:“?”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成魔頭了…
不就是打鶴未遂嘛!
聲先至劍招后至,由此觀之,這女人的修為很弱啊。
無咎伸出二指精準(zhǔn)地夾住長劍,正色說道:“姑娘你認(rèn)錯人了,在下不叫魔頭,在下姓秦,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教書先生?!?p> 見自己的殺招被敵手輕描淡寫的接下,那姑娘的臉上明顯露出了羞惱。
她手腕輕動,劍身為之一蕩,堪堪脫開無咎的鉗制。
隨后她從袖中取出一幅畫卷,畫上的人,竟然跟無咎的狀貌有幾分相似。
無咎:“…”
這一身的黑氣,滿臉的猙獰,手提的大錘…真的是自己?
“不是,這誰??!”無咎無語的說道。
少女嬌喝一聲:“還不承認(rèn)?樣貌雖然略有出入,但面部的骨相卻不會騙人——你骨相方正,眉角輔骨豐隆,插入天倉,神勇多智…我一眼就看穿你了!”
無咎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心道:這是讓我受死呢?還是當(dāng)面舔我呢?
他無奈地攤了攤手道:“我沒不承認(rèn)吶,這不你也看見了,我本人可比這畫的有靈氣多了,這誰?。〗o我畫成這樣?方便透露下么,這是侵犯我的肖像權(quán),還故意丑化我,我要當(dāng)面譴責(zé)他!”
少女冷笑一聲:“呵,你承認(rèn)了,那就沒有錯!你就是仙劍門一案的大魔頭,還大言不慚說自己是教書先生?羞也不羞!今日我就要為玄門鏟了你這魔頭!”
無咎就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任由著那人攻擊。
這撓癢癢一般的攻擊,根本對無咎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他陷入了沉思:這個世界的修士,怎么就莫名的膨脹呢?什么阿貓阿狗的都覺得自己能騎在咱臉上打?
現(xiàn)在無咎已經(jīng)決定不問世事,卻還是能碰到有人來打擾他。
半晌過后,那少女停住了。
她一手按著膝蓋,一手拄著劍,口中不斷發(fā)出喘息之聲,顯然…她累了。
無咎搖了搖頭…
強(qiáng)者的遭遇,往往就是這樣樸實無華…且枯燥。
風(fēng)柔日薄春猶早,夾衫乍著心情好。
無咎今天心情不錯,而且還有正事要做,所以他不打算跟她計較。
“既然知道我和仙劍門有淵源,還敢一個人來殺我?下次記得把朋友也帶上!”
說完無咎施施然走掉了。
“呼啊…呼啊…著實可惡!著實傲慢!”
少女喘了兩口,猶自說道。
“我的鶴呢!?”
尖銳的叫聲沖上天空,一時間鳥雀驚慌四散而逃。
著實是大惡人!少女意難平地咒罵著。
……
此時無咎懷里摟著一只仙鶴,正玩命的狂奔著。
不多時,他到家了。
“…”
他拎著一只鶴,眼神穿過大堂,看到了屋里飯桌上一片狼藉。
“喲——”秦豫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回來啦?”
“可惜回來晚了…”
“肉已經(jīng)被我們吃完了?!?p> “你手里這只鶴,留著晚上吃吧?!?p> “還有一點兒湯,將就喝吧。”
“哦對了…喝完記得把鍋碗給刷刷。”
秦豫的一席話語,就像一把尖刀,不斷地穿刺著無咎的心臟。
無咎扯了扯嘴角:“不是,咱能做個人嗎?師傅您說的是人話嘛?您看看…這做得是人事兒嘛!”
“崩話多,喝完湯記得把碗給刷了昂,為師去小睡一會兒?!?p> 說完秦豫就回屋了,獨(dú)留無咎一人仰天長嘆。
所謂…遇師不淑,就是這種體驗吧!
“師兄…”一旁被無視的秦履霜正托著腮幫子看無咎。
“怎么了師妹?”
秦履霜一臉天真的問道:“為什么會有傻鶴往咱們家墻上撞呢?”
“?”
這是第二回了吧!
守家待鶴?
關(guān)鍵無咎兩次還都沒趕上熱乎的。
不過說來也稀奇,這薊城的修士修為都很一般,就他在這的一個月里,幾乎就沒見到過鶴,今天竟是見著了兩個。
要知道仙鶴這玩意兒只有規(guī)模大點的門派才能豢養(yǎng)的起,像薊城修府這種實力不行的,根本就沒有仙鶴。
今天在野外,無咎碰到了修士,這一只恐怕也是修士的!
不太妙啊!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無咎回過神來,慈愛地看了一眼小師妹道:“因為它迷路了。”
這其中緣由解釋來太麻煩,他就隨便找了個理由騙騙小孩兒~
……
喝完湯后,無咎陷入了沉思…
薊城內(nèi)外修士變多,甚至城外山野的那個女修士還一眼認(rèn)出了無咎,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他怕倒是不怕,主要是怕被打擾。
他們住在薊城,本來就是秉著大隱隱于世的心態(tài),可無咎這種情況,不是說他避世,世人也會避著他。
勢必會有修士過來尋他!
只是無咎沒想到,他們會來的如此之快,竟然連這里都能找到。
怕是接下來的麻煩會層出不窮!
“呵呵,盡是些可笑之輩?!?p> 無咎笑了笑,嘲諷一聲。
這些天下玄門啊,在秦履霜被抓時,他們沒什么動靜,當(dāng)然…時間上可能來不及,但是要知道,始作俑者就是仙劍門,這可是北州三大宗門之一!
現(xiàn)在無咎滅了仙劍門,天下玄門倒是先急上了…
真是妙??!
反復(fù)思慮,無咎還是打算出一下門,看看事態(tài)進(jìn)行到何種程度了。
這一個月來,他們師徒三人深居簡出,無咎也沒有去刻意打聽過仙劍門事件的后續(xù)發(fā)展。
今兒,他打算出去看看。
無咎略微改了一下自己的樣貌,準(zhǔn)確來說是下調(diào)了些。
他的體貌特征實在太過明顯,出現(xiàn)這檔子事兒,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師傅和師妹考慮,至少在家里沒有余糧、無力搬遷的情況下,藏住他們的藏身之所。
麻煩啊…
……
薊城里的大街小巷,布滿了無咎師徒三人的畫像。
無咎悄悄地看了幾眼,心道還真的挺像的,這以真面貌視人,被認(rèn)出來那是必然的。
他尋了個人最多的地兒,側(cè)耳聽著人們的討論——
“嘿…你們聽說了沒,這畫上的三人是窮兇惡極的大盜,這老年男子,最好吃小孩兒的肉,據(jù)說呀,咱們城好多小孩都是被他給吃了!這年輕男子,是采花大盜,專淫少女,端的是大惡人!”
無咎一聽…嚯,傳的還挺邪乎的!
聽得他是一臉懵逼。
我什么時候變成采花大盜了?什么時候還專淫少女了?帶惡人?
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道:“這女子呢?”
“這女子嘛…”
“停停停!”旁邊有人看不下去了,連忙打斷那吹逼之人的話語。
“什么跟什么,上邊寫得清清楚楚,你不識字也不能亂說!”
“哦~~來了個識字的,你說說那上邊寫了什么?”
無咎此時也生了些許好奇,他沒擠進(jìn)人堆里,也看不見他們說的字。
那識字的男人說道:“這師徒三人都是邪道之人,尤其這個青年男子,以一己之力,廢了整個仙劍門!仙劍門知道吧?北州三大宗門之一,咱們薊城根本比都比不了!現(xiàn)在是天下玄門都聯(lián)合起來,一心要尋出他,然后將他鏟除掉。”
“嘶…”
倒吸冷氣聲此起彼伏…
“那仙劍門不是被廢了嗎?為何他們的畫像還能流出來?”
“不…”那男人搖了搖頭道,“他是用更殘忍的手段…他毀了仙劍門所有人的修為!”
“一己之力廢了仙劍門…天下玄門齊動…這還是人嗎?”
無咎:“?”
你罵誰呢!
“這我也不清楚確切消息,我對玄門有些了解,此人…可能還真不是人,據(jù)傳是千年大魔!你看他身旁的黑氣…”
“?”
你罵誰呢!
無咎心中有些憤憤,但想想還是忍了,像這種平民吶,是最容易被煽動的!
“哇——大哥你竟然是玄門中人,請問,收徒嗎?我什么都能干!”
……
接下來的話風(fēng)似乎跑偏了。
眾人一聽那識字的男子對玄門有些了解,紛紛狂舔。
民眾對修真…似乎有一種近乎狂熱的渴望,就如同無咎生前世界的全民高考一般,這里的人們…全民想修仙。
正當(dāng)無咎想要離開的時候,他又聽見了一聲。
“這幾個人,我見過!”
猶如平靜的水面掉進(jìn)一顆石子,激起千層浪花,那個人話一出口,圍觀的群眾就沸騰了起來!
無咎繼續(xù)支棱起耳朵去聽,如果那人說出了暴露他身份的事兒。
他不介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