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白雪霜便被禁足在了偏殿,為期三個月,吃齋念佛。
謀害嫡女,株連九族,但白雪霜身為詡國的四公主,雖不致死,可白沐言總覺得這樣的處罰還是太輕了,便將每日的素菜一湯換成了每日以供清粥,直至期滿。
不僅如此,沐言還請了寺廟里的姑子守著她抄寫佛經(jīng)。
“二弟,我與你有事要商議。”白景言大步流星的走進(jìn)他的太子殿,正好四下無人,他便找了個椅子拖到了沐言的一旁坐了下來。
“大哥.....這好歹是太子殿,要是被人看見了你這般隨意,又要被人說你對太子大不敬,有奪嫡之心了?!便逖詿o奈的將狼毫筆放下,耐心的聽著他想說什么事。
“說就說唄,我無所謂,咱們兄弟心里清楚就行,”
說話間他還擺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坐著?!胺讲盼胰ミ^慶云殿,父皇竟然有意將五妹妹許給無極太子?!?p> “此話可當(dāng)真?”沐言錯愕了一下道,他以為就算要嫁,也應(yīng)當(dāng)是三妹妹才對。
“我去的時候聽了一耳朵閑話,后來父皇還義正言辭的跟我說上了一番,還讓我不要告訴無極太子。”
“不要告訴我什么?”
景言愣了一下,不會這么巧嗎?說誰誰就來了.......
無極太子穿著一身淡藍(lán)的衣服,手中還拿著一把折扇,最關(guān)鍵的是,那萬年梳上去的頭發(fā)竟然破天荒的放了下來。
“.......子修,你要不要穿的這么......”認(rèn)識他這么久了,景言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穿成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這廝在戰(zhàn)場上分明就是一匹狼,現(xiàn)在卻偽裝了成了一只兔子是什么鬼。
“聽說你們詡國崇文輕武,我這不是入鄉(xiāng)隨俗嘛.....”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你這可是一雙能砍死好幾個人的手,竟然破天荒的拿了把折扇,怎么變得和我二弟一般矯情起來了?”
沐言太子坐在一旁莫名躺槍,白了景言一眼。
“詡國可不就是崇文輕武,才導(dǎo)致軍隊力量遠(yuǎn)遠(yuǎn)不及他國,說幾句大不敬的話,若是有機(jī)會,除了考取文狀元,我肯定是要再加一個武狀元,且還要多多增加幾個武官官職?!?p> “行了行了,這又沒外人,談什么國事,老實交代,子修你穿成這樣究竟何意?”景言強(qiáng)行打斷他道。
“哎,”無極太子嘆了一個好大的氣,“還不是你那五妹妹,好端端去看她,竟然上前吃了一個閉門羹?!?p> “噗嗤”一聲,景言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皠e說你了,就是我這個嫡親的哥哥也時常吃她的瓜落,五妹妹也就在二弟那才稍微有點好臉色?!?p> 說著,景言邊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一手拍在了沐言的肩膀上。
“奧?”無極太子頗為感興趣的看著他,“這是為何?”
沐言想著反正這位左右都是他未來的妹夫,所幸就說多說了幾句,“小的時候,大哥活潑好動,整日里在五妹妹面前嘰嘰喳喳吵個不停,后來啊,父皇便禁止大哥出入靜月宮,久而久之,五妹妹自然是和大哥越發(fā)生疏了?!?p> 無極太子抓住了重點,所以五公主不喜歡太跳脫的人?
“誒,不對,二弟你這意思是我和五妹妹的關(guān)系不如你?”
沐言直言不諱:“大哥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p> “豈有此理,還把不把你大哥放眼里!”景言伸手扯住了沐言的耳朵往上一提,疼的沐言大叫求饒。
這兄弟二人打打鬧鬧,無極卻在一旁想著清清會喜歡怎樣的男人。
午膳時間過了大半,靜月宮放才開始烹飪,一番周折,南荀才將一尾活魚給做成了一盅湯。
“你如今好歹也是掌事,這些廚房的小事,你就不要忙了?!鼻迩褰舆^南荀用小碗乘的一碗湯喝了幾口,味道果然一絕。
“公主的吃喝怎么是小事,對于我來講,公主所有的事都是大事。”南荀拍了一溜好馬屁道。
“你這聲音怎么了?”清清察覺到他那聲音比往日低沉了不少,以她的豐富的病理經(jīng)驗來看,像是得了風(fēng)寒。
清清放下了魚湯,抬手捂著他的額頭,“幸好沒有發(fā)燒,這樣,我還有些治理風(fēng)寒的藥你先拿去吃了?!?p> 她起身,往內(nèi)殿的一個紫檀木的柜子走去,拿出了一瓶紫砂瓶子,她打開來看了看,所幸還有幾顆便全部給了南荀。
“這個藥是許太醫(yī)的研究出來的,治療風(fēng)寒很是管用,比那些苦死人的湯藥要好多了?!?p> 南荀淡然的接過,剛想打開來吃了,腦海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是幫姑姑歷劫的,不是來重修舊好!”
這個聲音在正是那個小貓妖姜吟,說話,還有一聲犀利的貓叫聲,像是在警告,南荀一下子被警醒,將紫砂瓶又遞了回去。
“奴才身份輕賤,怎可用公主的東西。”南荀的身體和嘴都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磕了一記響頭。
清清疑惑的看著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他這樣嚴(yán)肅,又覺得好笑起來樂呵呵的笑了兩聲:“你不會又在耍我?”
“奴才不敢。”
“一點都不好玩,你再這樣本宮就要生氣了?!鼻迩宓哪樕饾u變得冷淡道。
“奴才惹公主不快,奴才自知有罪,奴才這就去門外罰跪!”南荀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猛然退出了內(nèi)殿跪在外頭。
清清被他莫名其妙的舉動給氣著了,“你若是想跪就跪??!”
她轉(zhuǎn)而看見桌子上的魚湯,越想越氣,竟一把掀了,發(fā)出了瓷碗破裂的聲音.......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荀想到姜吟,內(nèi)心咒罵道:“你這死貓竟敢對我下控術(shù)!”
姜吟的聲音又從他的腦海里響起道:“那也沒辦法啊,為了姑姑早日歷劫回天,姑父也是用心良苦,將派我早來了十幾年。”
“姑.....姑父?”南荀內(nèi)心鄙夷,有種自己是小三的感覺。
“姑姑現(xiàn)在對你的態(tài)度,想必是心里有你了,你這廝勾引人的手段不賴啊,這才來了多久?!?p> .......
“什么叫勾引?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趕緊將小爺我放開!”
姜吟才不會這么快放了他,之前他那么欺負(fù)自己,就想讓他再跪一跪。
屋檐的上方,一直黑色的貓咪懶綣的爬在上面伸了一個懶腰之后繼續(xù)窩在那閉幕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