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非一般的裝甲
旭日東升,朝霞映紅了天穹,樹下,燒了一夜的篝火燃燒殆盡,只剩點點灰燼余煙裊裊,棕狗的尸體堆積如山,將客艙淹沒小半;樹枝上,堅持了一夜的戰(zhàn)士們滿身疲憊,每個人臉上都是滿滿的困倦。
持續(xù)了一夜的槍聲仍在繼續(xù),羅胖子換上一個新彈匣,蒙著一層金光的臉上寫滿憂慮:“老薛,這么守不是辦法,我建議放棄大樹,回湖上去?!?p> 一夜激戰(zhàn),沒人知道究竟打死了多少棕狗,只知道狗群前半截瘋狂洶涌,后半截沒那么瘋狂了,卻變成了涓涓細流,時多時少,但始終有棕狗沖出叢林,直到現在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
所有人心頭都盤旋著同樣的疑惑:到底從哪兒來這么多狗東西?就是地里長出來的,也得先長一株秧苗吧?
狗群無窮無盡,可守軍呢?
十幾個人連軸轉,輪班守了一夜,可大伙還能再守一個白天么?子彈可以再要,但人還能繼續(xù)堅持么?
樹屋里倒是還躲著一百多號人,可不知根不知底的,誰敢糊里糊涂就把槍送到別人手里?
退一萬步講,樹上安全卻是個絕地,只要堵死唯一的退路,就要在樹上活活困死。
相比之下,湖面上雖然也不太平,可總比困守巨樹強多了。
羅胖子思前想后,還是回湖上更安全。
薛毅飛掀開面罩,一股混合著血腥、惡臭和硝煙的怪葉兒沖進他的鼻腔,熟悉的氣味,好像把他帶回了遙遠的戰(zhàn)場:“聽你的,需要我干什么?”
嗯,想當初,困守斯大林格勒的蘇軍,大概也跟大伙現在的心情差不多。
“掩護撤離,你沒問題吧?”羅胖子問。
“沒問題!”重新扣好面罩,看一眼將將補滿的進度條,薛毅飛底氣十足。
他從沒用過這個型號的動力裝甲,但時代真的不一樣了,哪怕低端產品,也比當年的最新型號先進了太多。
脫下裝甲,他就是個強壯一些的普通人;穿上裝甲,他就是個能力非凡的小超人,對付棕狗這種低級目標,完全就是碾壓級別的存在。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羅胖子馬上開始安排,先把剩下的彈匣全都分給民兵,每個人都分到了十幾個彈匣。
數量不少,可是按昨天晚上的戰(zhàn)斗強度,絕對挺不過這個白天,所以,還是及時止損,抓緊撤離好些……薛毅飛雖然拿到了動力裝甲,但裝甲這東西只能起個關鍵作用,一直頂在最前面根本不現實,不然以老薛的脾氣,早就殺進叢林,徹底斬斷棕狗的根去了。
安排好民兵之后,羅胖子又把所有幸存者全部叫了出來。
在樹屋里擔驚受怕一個晚上,幸存者們的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看到樹下堆積的尸體,更是驚得呲牙咧嘴。
怪不得槍響了一夜!
好在大家都是來自定居點的居民,又都是棕狗圍城的親歷者,心理承受力比普通人強得多,紀律也組織能力也不差,很快就認清了殘酷的現實。
羅胖子把眼下的情況簡單講了一遍:“所以,我們必須撤回湖面上去,一會聽我的指揮,你們必須以最快速度撤到湖上,都清楚了沒有……沒清楚的,互相轉告一下!”
老羅故意等了幾分鐘,等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才打開尾艙門。
大概是棕狗看不清艙里的情況,所以客艙仍被救生筏死死堵住。
老羅先拆掉救生筏上的充氣瓶,然后一刀捅穿氣囊,再狠狠一劃,救生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
槍聲陡然變得激烈?guī)追?,那是民兵以火力驅散靠近的棕狗?p> 羅胖子連劃幾刀,戳破氣囊的多層結構,加快放氣速度,通向湖面的路終于打開:“快!”
老羅回身招呼一聲,第一個沖了下去,幸存者們快速而有序的跟在后面。
水面上原本人四個救生筏,但在昨晚的激戰(zhàn)中,最靠近客艙的救生筏壓在了尸堆下面,還有一個救生筏因為位置的關系挨了太多子彈,氣都跑的差不多了,一半浮在水面,一半兒沉在水下。
幸存者們匆匆趕到艙下,踩著棕狗的尸體爬進那兩個還算完好的救生筏。
盡管棕狗就在幾十米外,可沒有任何人因此而驚慌失措,更沒有人奮力爭搶,但兩個救生筏根本裝不下那么多人!
這時薛毅飛動了,他一把扯斷固定樹屋的繩索,抓住救生筏使足了力氣掄起來,狠狠往湖面上一甩。
沉重的八角形大號救生筏,在老薛手里跟小孩子的玩具似的,打著旋遠遠飛了出去,落下來的時候至少飛出兩百多米,濺起一朵不大不小的水花。
薛毅飛一臉黑線,不熟悉的裝備就是不熟練,這也差的太多了吧?
下蹲、起跳,猛地躥到上一層,控制力度,又把另一個救生筏甩出去……這一回好多了,救生艙落在客艙前方,大概四五十米的位置。
但救生筏從離手開始就一個轉個不停,落水之后并不是一條直線,愣是因為旋轉的作用,在水面上畫了個半圓,把漂出去那點距離又找了回來。
這下老薛心里有數了,抓住下一個救生筏的時候,目光落在客艙右前方的水面上,隨后胳膊猛地一揮。
就在這一瞬間,面罩屏幕上突然多出個鎖定標志,薛毅飛忽然發(fā)現裝甲的反饋不像之前那么友好,再也沒有那種如臂指使的感覺。
合格的動力裝甲穿在身上,任何動作都會給予操縱者適當的反饋,說什么人機合一那是扯淡,但是稍微習慣之后,如臂指使那是最基本的。
這套裝甲非常敏銳,之前一直沒有任何異常,怎么偏偏趕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鬧起了脾氣?
那只掄圓的胳膊就像脫力了一樣,救生筏倒是拋出去了,可力度明顯達不到預期……可意外又發(fā)生了,這一投,居然正好把救生筏扔在客艙的右前方,就是薛毅飛之前盯住,又被裝甲鎖住的位置!
那個救生筏就像聽話的小狗一樣,繞著艙頭轉了小半圈,穩(wěn)穩(wěn)停在幸存者面前。
金屬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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