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尿了
似乎也正是印證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的”的經(jīng)典名句,次日一早,只見帶著兩個黑眼圈的王生早早就來到了之前約好的地方等候了。
兩人見到王生這副模樣心中十分疑惑。
“公公可是被什么人算計了?”
王生此時倒有些尷尬,支支吾吾道“沒有,只是昨晚沒休息好?!?p> 兩人見此也不好多問,但心中卻暗暗揣摩,不久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唐安的腦海中誕生,“莫非王生這太監(jiān)是假的?他昨晚在宮里與那些嬪妃宮女進行了一場多人運動?!?p> 此念頭生出的一瞬間,唐安就忍不住向王生的襠部瞄了過去,“此地平平,甚至還有一個凹坑,看著怎么也不想是有那東西的人??!”
當然,王生對于唐安的這些無恥想法并不知道,昨晚他左思右想,細細計劃著此事,最后是越想越興奮,他甚至已經(jīng)看到了那位趙督主對自己的贊賞有加,當他從自己的幻想之中醒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走吧!咱家可是等你們倆多時了,哼?!?p> 唐安和寧遠似乎都察覺到了這位王公公今天有些不正常,莫說那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就只說這上司等下屬的事情讓人聽了去就覺得怪異。
王生此刻走起路來是虎虎生風,好不威風,再也不似平日里那個瘦小佝僂惹人厭的太監(jiān)了。
唐安兩人都是一身便裝,只有王公公依舊穿著自己那件綠油油的制服,走在路上那叫一個顯眼,搞得唐安和寧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家叫做錢寶閣的錢莊門口,由于清晨,這錢莊還沒有開門。
寧遠上前用手中的刀鞘粗魯?shù)膽恢巧炔⒉辉趺唇Y實的木門,沒有多久,里面就傳來了憤怒的叫罵聲。
“大清早的找死啊,別敲了,老子.......”
可還沒等他說完,通過打開的一絲門縫看到唐安三人后就有些慌張了。嘴邊剛剛說到一半的話也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把你剛才的話說完,老子怎么了?”
寧遠對待這些沒有實力卻喜歡叫囂的人從來沒有好脾氣,帶有殺氣的一句話卻是將這位出來開門的小廝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眾位大爺,我一時嘴賤,你們就別跟我一般見識,是我嘴賤,我嘴賤?!?p> 沒有在說話的寧遠回頭看了看身后的王生道“公公,這就是錢寶來的錢莊,平日里他都會來這兒?!?p> 裝逼似乎是人的天性,當你遇到比自己地位或實力低的人時,就會不由而然的散發(fā)出一股強烈的帶著優(yōu)越感的氣息,人們通常將其稱作上位者的氣勢。
王生輕咳兩聲,清了清嗓,用如同鴨子一般的聲音道“你就是錢寶來?”
小廝一聽是找掌柜的,于是趕緊顫顫巍巍的解釋道“大人,小人不是錢掌柜,我只是店里的伙計,他還在后院睡著呢”
寧遠一聽頓時火大,“那你還在這兒廢什么話,還不趕緊將人叫過來?”
小廝聽后踉踉蹌蹌的跑去了后院,沒過多久,一位身材富態(tài)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了出來,看他神色坦然,步履平緩,絲毫沒有因為看到王生那身綠油油的衣服而恐慌,顯然是一位見過世面的人。
“幾位大人找小人有何貴干?這大清早的........”
不似剛才小廝那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位錢掌柜紅潤的面色十分自然,甚至還有一絲傲慢的成分。
“你就是錢寶來?”
唐安平靜的問道。
“正是,不知幾位前來,是要?“|
“不用猜了,是來找你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完唐安一把就拽過這位目測有一百八十斤左右的錢寶來,不待其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被拽出了門外,樣子十分狼狽。
“干什么?你們可知這錢寶閣是誰罩的嗎?”
唐安聽聞松開了錢寶來道“哦!我還倒真想聽聽你背后到底有何人撐腰?!?p> 一旁的王生也是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蠢到家的家伙。
“我這錢寶閣可是當朝內(nèi)閣次輔夏東陽,夏大學士的生意,怎么,你們有膽跟他過不去嗎?”
說完話的錢寶來整了整自己被唐安扯得七扭八歪的衣服,看到眾人都不說話了,以為是被夏東陽的名頭鎮(zhèn)住了,神色中的那股傲然又更加明顯了。
“沒什么事兒我先回去了,大早上的還沒睡醒,回去補個回籠覺?!?p> 只見他打著哈欠就準備往回走了,誰知一旁的寧遠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誰讓你走了?”
錢寶來似乎是有些驚訝,他實在不相信面前的這些人敢冒著得罪那位夏大人的風險將自己抓走,或許是平時囂張慣了,此刻遇到真正不買帳的人時倒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只見久久沒有開口的王生道“別說是內(nèi)閣次輔,就是首輔謝謙來了,我王生照樣有膽將你帶走?!?p> 此刻的錢寶來才算是醒悟過來了,平日里那些來往的大小官員多少在聽到夏東陽名號的時候都會給自己幾分面子,但這個宰相門前七品官的定律也并非無人敢打破,至少在東廠這些掌權太監(jiān)看來,除過皇帝和那位趙廠公,其余的人都是一個樣,官大官小他們并不會在意多少。
可憐的錢寶來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就已經(jīng)來到了東廠的大牢里。平日里錦衣玉食,耀武揚威慣了,當踏入大牢的那一刻起,這位之前還生龍活虎的錢掌柜就嚇得兩腿直打哆嗦,哭爹喊娘的求饒起來。
唐安哭笑不得的看著兩名番子將他綁在了那根由于長期沾染血液而有些發(fā)黑的木樁上,坐在椅子上的王生正在用翹著蘭花指的手堵著鼻子,顯然是這牢房并不怎么好聞。
一股特殊的惡臭味聞的唐安也是直接犯惡心,寧遠此刻也正捏著鼻子站在王生的旁邊。
“咱家問你什么,你就老實回答什么,若是敢有半句假話,咱家定要讓你嘗嘗東廠大牢里的十八般酷刑?!?p> “話說咱家也好久沒見到過烹煮,油煎了吧,看你這一身肉,若是油煎了應該不錯。”
此話一出,錢寶來的臉色瞬間煞白,襠部更是留下來一股不知名的液體,看的眾人是一陣好笑,暗道這錢寶來好沒骨氣。
“大人,你問,你趕緊問,我都說,我全都說?!?p> 看到如此老實的人,唐安也不由的放松下來,他還真怕對方是一塊硬骨頭,不好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