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高高在上的皮城佬又下來了,他們難道不怕被祖安的霧霾毒死嗎?”
一個煉金藥劑店的老板靠在門口,恰好看見了升降機中涌出來的人群,忍不住冷笑著嘲弄幾句,引起旁邊幾人的一陣附和。
“嘿嘿,看來還是我們的好小伙們給他們的教訓(xùn)不夠多,想當年,我在扒尖嘯的時候可是在上面撒過尿的!”
“嘿嘿,老鬼,不是老子小瞧你,就你這樣的?”
“怎么又是你這坨臭狗屎……”
……
眼見一場文斗又要進階成武斗,不過梵岡今天已經(jīng)觀看過一次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看熱鬧的興致,就繼續(xù)往目的地趕去。
“癌細胞就癌細胞吧,能治就治,不能治……能死在祖安,也算是一種榮幸吧?呵呵,但愿死后的尸體別被人刨出來拿去做了實驗?!?p> 梵岡一路前行,除了中途路過書店時買了幾本關(guān)于基礎(chǔ)煉金術(shù)以及人體工程機械的書之外,再沒有任何耽擱,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工坊林,梵岡工作的地方。
至于為什么來工作的途中還能這么悠閑。那自然是因為,他是個技術(shù)人員,而不是工人。
工坊林是一家組裝煉金器械的工廠,守大門的老頭皮爾看到梵岡過來,老遠就熱情得打起了招呼:
“哦,梵岡先生,您還是來的這么早啊!”
老皮爾深知什么人可以欺負,而什么人萬萬不能得罪。而像這種讓工坊林的產(chǎn)量直接提升了一倍的大發(fā)明家,不說得罪,捧著都來不及呢。
早上六點上班,而梵岡十點才走到工廠門口,這無論如何也不能算作早。但人家就是愿意說,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于是梵岡認同了老皮爾的說法……我果然來的很早。
“早啊,老皮爾,幫我收著這些書,等我出來的時候拿。”
明明是在幫梵岡的忙,但這個黑老頭的臉卻笑起了褶子,他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把書接過來。
“是的,梵岡先生,這么新的書,要是沾染了工廠里那些黑漆漆的機油和污垢就太可惜了,他們就應(yīng)該先放在我這里。梵岡先生您放心吧,我一定把它們看護地好好兒的,不會讓任何野貓或者搗亂的小崽子接近它們?!?p> 老頭,你有點兒入戲啊。
“幾本書而已……算了,交給你了?!?p> 梵岡滿頭黑線,也不想再多說什么,走進了大門。
現(xiàn)實就是這樣,對于很多人來說,能給某個大人物做點事情,哪怕是端茶倒水,也是有意義、有價值的,或者說,像是一種榮幸。
……
不過梵岡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真不是什么大人物。
梵岡在大學(xué)是學(xué)游戲編程的,也就是一只游戲公司勞碌的程序猿,平時除了工作就是打游戲,要不然他也不會萌生在臨死前出去看看的想法。
梵岡平時自然是要經(jīng)常玩英雄聯(lián)盟的,但是玩歸玩,他只認識那些英雄,對于世界的背景故事并不感興趣,僅僅是道聽途說,對這個世界完全不了解。
來到祖安之后,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居然有“編程和代碼”這些東西,只不過在這里,它們被稱為“自動機械技術(shù)”。不過梵岡想想也就釋然了,如果沒有計算機控制的話,那怎么會誕生蒸汽機器人這種東西?
不過梵岡研究后發(fā)現(xiàn),不管是皮城還是祖安,對于計算機和編程的應(yīng)用都淺嘗輒止。他們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在這上面,而是將技能點加在了魔法和科技結(jié)合所形成的??怂箍萍忌厦妗_@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編程和代碼,它有魔法香嗎?
更何況在沒有??怂箍萍贾埃こ呛妥姘驳目茖W(xué)家也沒有選擇“人工智能”這條路,而是走上了“人體改造”和“爆炸就是藝術(shù)”的不歸路!尤其是祖安,更是作死小能手,在“生化改造人”的路上越走越遠,壯士一去不復(fù)返。
祖安的編程水平還很落后,萬幸,祖安的語言雖然有些變化,但大體還是沒有脫離英語的范疇的。于是梵岡沒費多少時間,就將“自動機械技術(shù)”的那些東西摸透了,并且總結(jié)了一套代碼模板,將“自動機械技術(shù)”的源碼成功轉(zhuǎn)化為了他所熟悉的C++。
然后梵岡找了一家重復(fù)性工作比較多的煉金器械組裝工廠,編寫了一套自動化流水線程序,能夠讓機器代替了工人一部分工作。
雖然按照標準來說,這條流水線最多也只能得到一個簡陋的評價,但在流水線上揮舞搖擺的機械手臂還是那位皮埃爾老板大喜過望。
祖安的硬件水平,不是現(xiàn)代科技能比的,機械展現(xiàn)出來的流暢度和靈活性同樣令梵岡喜出望外。
現(xiàn)代科技與祖安煉金科技一拍即合,兩者的第一次合作大獲成功,工廠產(chǎn)量翻倍,而梵岡也得到了一份遠超祖安人均水平薪水的工作。
梵岡在祖安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這么來的,他自認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他所依靠的,僅是故鄉(xiāng)的一些知識罷了。至于別人非要這么說,那他沒有任何辦法,對于他們的尊重,梵岡只能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
好吧,來到了祖安,梵岡依舊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程序猿。
所以說,我的穿越,僅僅是為了換個更惡劣的工作環(huán)境?
梵岡托著下巴,越發(fā)懷疑起了人生。
正這時,前面一個男人迎上來,提著一個袋子,把梵岡擋在了廠房的門口。
他是維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和他的妻子一起在這里工作。他的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或許是飽經(jīng)風霜,讓他看起來異常蒼老,足有六十多歲的樣子。
此時他正努力維持著一個別扭的姿勢,好讓手中干凈的袋子不要接觸到自己身上穿著的臟兮兮的工作服。
“梵岡先生,您前幾天在煉金坊訂做的東西,我?guī)湍樀滥没貋砹??!?p> “哦,是嗎?多謝了,維斯?!?p> 梵岡接過袋子,看到里面的東西,不禁咧嘴一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維斯知道,袋子里面放的是某種長方形的滿是按鈕的煉金鐵板,還有一個下平上凸的奇怪半球煉金器械,他實在看不懂也想不到這些東西是用來干嘛的。盡管維斯?jié)M心疑惑和好奇,盡管兒子晚上也央求過自己,但那也不行,他沒有多問的打算。少說多做,不會犯錯,這才是自己這些工人們該做的事。
“梵岡先生,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去繼續(x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