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喲,怎么回事?不是讓你看我眼色行事嗎?他都只剩三張牌了,你怎么還沒出炸彈?。俊?p> “?。课覜]有炸彈啊?只有兩個2,剛剛你還不讓我出……”
“不是這樣的,你牌比我好,我出連對的時候,你就該頂上去,然后自己先溜啊,干嘛等我……”
“我看你挺有信心的樣子,喊那么大聲,以為你能搞定嘛……”
“我那是詐他呢,孫子兵法,懂不懂啊……”
看來,葉思遠和夏娜娜的同盟已經瓦解,而且很徹底。
宋麒宇和金栩荷看著對面兩個人互相埋怨,開心地笑起來。
自從宋麒宇加入戰(zhàn)局后,情勢急轉直下,雖然葉思遠和夏娜娜還是一邊,但是默契完全被打亂了,不是互相拆臺就是不懂配合,幾乎全部敗在宋麒宇手下。
“宋律師,你還說你不會打?這不是挺厲害的嗎?”
金栩荷一臉崇拜地送上一記彩虹屁。
宋麒宇沒接,疑惑地聳了聳肩道:“沒有,我是真的不會打,不過總共就這么幾張牌,猜也猜得出來他們拿什么牌吧……”
“什么意思?難道你會算牌?裝逼可是要遭雷劈的朋友?!?p> 葉思遠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可是經驗老到的高手才會的招數(shù)?。∫且婚_局就能算出對手和隊友的牌,自己再隨機應變,那不是戰(zhàn)無不勝嗎?
宋麒宇認真道:“一共54張牌,只要記住自己手里的牌,以及自己所缺的牌,再看你們兩個出的牌,大致就知道有沒有炸彈,有多少天牌,有什么對子、順子之類的吧,一點都不難啊?!?p> “哇,嘖嘖,你說得真輕巧?!?p> 葉思遠無奈地搖搖頭,把手里的殘牌拍在桌面上,嘆口氣對夏娜娜道:“娜娜啊,記住玩牌千萬別跟學霸玩?。∧銜赖煤軕K!”
夏娜娜見葉思遠都放棄了,只好癟著嘴不說話。
剛剛贏來的賭注又全輸回去了,還倒賠了金栩荷兩頓飯,真是得不償失啊!
“宋律師,你太厲害了吧,剛剛上手就打得這么好,教教我行嗎?”
夏娜娜轉臉就貼上來討好宋麒宇。
葉思遠眉頭一皺,“喂,輸就輸了,你怎么那么沒骨氣???不就是兩頓飯嗎?我來替你還!小荷,宋律師,你們什么時候有空了知會一聲,我一定隨叫隨到!”
金栩荷“嚯”了一聲,笑道:“你隨叫隨到?還想來蹭飯???”
葉思遠扁扁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確實正有此意。
比起金栩荷的手藝,外面的飯還真不一定比得上。
“嗨,大家一起吃嘛!我們買回來食材,小荷你來做!行了吧?”
夏娜娜趕緊補充道。
金栩荷再次看了宋麒宇一眼,發(fā)現(xiàn)他沒反對。
嗯,這么看來,他人也沒之前想的那么不好接觸嘛!
宋麒宇沒反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輕易就容忍了他們三個自顧自決定在自己家隨時開趴體。
不管怎么說吧,今天對他來說,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一天。
第二天,宋麒宇照例起得很早,路過客廳,看到桌子上橫七豎八仍舊擺著空飲料罐、撲克牌,沙發(fā)上還有不規(guī)矩的毛毯和衣服,地上有寫保證書留下的紙屑以及腳印等等。
愣了片刻,想起昨晚四人折騰出來的這些痕跡,感覺像做夢一樣。昨晚自己好像玩得很嗨?咳、咳,為什么突然有點臉紅……
不過只是片刻,又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這個人是有些潔癖的,看到這種無秩序的狀態(tài),心里就會抓肝撓肺的不舒服。
金栩荷這個女人怎么不收拾好就睡了?昨晚可不是這么說的?。?p> “當當當”,金栩荷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睡眼朦朧地打開了門。
“宋律師?有什么事嗎?”
宋麒宇見她一身睡衣、拖鞋的打扮,頭發(fā)亂蓬蓬,眼皮還沒完全睜開,胸口上還有一個大大的藍胖子,正咧著嘴天真地朝自己笑,趕忙皺眉移開視線。
“不是說好了收拾完再睡的嗎?沙發(fā)上、桌子上、地上怎么還是那么亂?”
金栩荷反應了兩秒鐘,才想起昨晚散伙的情景。
昨晚四個人打牌打得興起,在宋麒宇加入逆風翻盤后,她愈發(fā)來了興致,葉思遠和夏娜娜幾次求饒想要遁走,都被她給懟回去了。好不容易有人撐腰,贏一回還不贏得徹底?
估計葉思遠和夏娜娜這輩子都不敢再挑戰(zhàn)宋麒宇了。
看來學霸表面上呆頭呆腦,不過是一種迷惑對手的策略,要到關鍵時刻,才開始大殺四方呢!
好不容易放他們倆走了,已經接近凌晨時分了。
葉思遠和夏娜娜走后,宋麒宇也要去休息,但是卻要求她把客廳歸位后再休息。
憑什么你們都走,要我一個人收拾?她剛想抗議,他隨手就搬出協(xié)議條款來。
金栩荷瞬間就慫了。得,本來今晚能在葉思遠和夏娜娜面前“翻身農奴把歌唱”,就全靠人家?guī)兔?,何況自己還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行,收拾就收拾吧!
不過眼看宋麒宇進了房間,她實在是不想收拾,聽了聽他房間確實沒動靜了,也立刻撤了。
心想只要明天一早在他起床之前收拾好就行了吧!
誰知道又被逮到,連早起都輸給他。衰。
“啊,我現(xiàn)在馬上收!馬上哈!一秒都不耽誤!”
金栩荷立刻恢復了清醒,隨手把長發(fā)在腦后扎個辮子,便麻利地跑去收拾殘局。
宋麒宇在后面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金栩荷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看見他在旁邊一動不動站著,不禁有些奇怪,難不成他還要監(jiān)視自己收拾嗎?
“宋律師,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很快就能收拾完的!不用你幫忙……”
宋麒宇一窒,心想誰要幫你了?
“你昨晚就保證過了,但是早上還是這樣。我說過我不習慣這種無序的狀態(tài),希望下次你能遵守承諾,要是完不成,就不要輕易保證?!?p> 金栩荷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明明白白就是在說自己說到沒做到。不禁有些來氣。
誰還沒個緊急事件???這不在收拾了嗎?早一會遲一會有那么大分別嗎?
耿直如她,立刻開懟。
“你這樣說不太好吧,我是遲了一點,但也沒耽誤什么呀。再說這也扯不上什么遵守不遵守承諾的,我昨晚說過我來收,就一定會收,你不用特意來監(jiān)督我!”
宋麒宇正彎腰換鞋,聽她的話懵了一秒,怎么還有這樣做錯事還振振有詞的人呢?
“……我不過是提醒你而已,你最好記得協(xié)議上的內容?!闭f罷轉身開門出去了。
金栩荷皺眉看著他出門,好像他走之前還對著自己翻了個白眼?
“真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怎么這么事媽呀!本以為一起吃過飯、玩過牌以后,關系能增進一點,怎么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臭臉,真是要命……哎,要不是姐姐如今落難,才不會跟你住一起呢……”
金栩荷邊小聲嘀咕,邊麻利地收拾完客廳,洗漱一下,上班去了。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昨晚玩過牌后,她回了自己房間,又立刻開始工作,因為董事長親自交代的那一百張基礎設計稿,還沒完成。
等她終于從書桌上抬起頭,艱難地伸了個懶腰,天都已經快亮了。
要不是她素來精力旺盛,做事又憑著一腔熱情,尋常人是根本受不了的。
啟泰大廈33樓董事長辦公室。
金栩荷忐忑而熱切地望著高慧儀,她正坐在寬大的玻璃桌后面,低頭翻看她交上去的那一百張設計稿。
不一會,高慧儀摘下眼鏡,長出一口氣,失望地捏了捏眼角。
“你這是在敷衍我嗎?”
語氣雖然不嚴厲,但自帶一股不善。
金栩荷心里咯噔一下,更加忐忑了。
“你自己瞧瞧,到底用心了沒有?之前投的稿子,已經很差勁了,沒想到這些比那些還不如!白白浪費這么多紙筆!”
說罷隨意地一揚手,嘩啦啦,畫稿散落一地。
金栩荷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熬了一夜的成果,就這么像垃圾一樣被人不屑一顧,一陣酸楚迅速在心頭蔓延。
雖然心疼,然而無話可說。因為高慧儀說的是事實。
一天一百張的任務量,已經非常人所能完成,再加上自己還有別的事要做,畫的時候不能說沒用心,但比起投稿時的情況,現(xiàn)在確實放松多了。
而只要放松,不專心,就一定不會出好稿子。
金栩荷低著頭,努力眨了眨泛酸的眼睛,終于仰起臉,對上高慧儀威嚴又不屑的眼光。
“對不起董事長,我會努力的……”
“拿回去返工!再多加50張!明天交上來的如果還是這種水準的話,你就不用來了!”
金栩荷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抿了抿嘴,重重點了點頭。
然后上前幾步,彎腰把自己畫的稿子一張張拾起來,簡單整理了一下,便轉身出了辦公室。
沒有專業(yè)的畫室,沒有現(xiàn)成的模特,沒有可參考的資料,一天150張設計稿,簡直是天方夜譚。
然而金栩荷根本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她還有余地可退嗎?只好硬著頭皮拼一把了!
金栩荷走后,秦毅走了進來。
“不急于分辨,不討價還價,素質不錯。”
“呵,我看她是被我嚇住了吧!看來我還是高估她了,哼!”
高慧儀坐在那里,艱難地活動了下脖子和肩膀,看起來有些疲憊。
秦毅走過來,雙手很自然地按上了她的肩膀,貼心地幫她按摩肩頸。
“但你還是又給了她一次機會。”
“什么機會!她要是做不了,自己走的話最好,也省得我做這個壞人了!”
秦毅笑道:“您最近越來越會做好人了?!?p> 高慧儀抿嘴笑了一下,沒說話。
啟泰集團,雖然是股東制,但是股東很少,只有三人,除了高慧儀外,另外兩人都是她多年的朋友,只是兩人所持股份非常少,而且基本不插手公司事務,因此高慧儀在公司的權力和地位不言而喻。
秦毅,是公司成立以來的第一位監(jiān)事。關于他的來歷,除了高慧儀外,沒人清楚地知道。只知道他在公司的地位超然,很受高慧儀的信任和尊重。
監(jiān)事并不能在公司任什么實質性的高級職位,然而所有人都相信,他的某些判斷,足以左右董事長最后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