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蘇起墨舒服的躺在浴桶中,想到今日種種不禁失笑,喃喃道“不知道今日柳玥瑤和敬王有什么進展……”
不過想想柳玥瑤的情意全部都在眼里了,看著敬王的眼神就像星星般燦爛……
原來喜歡一個人可以這么明顯……
想到此處便扭動了一下酸楚的脖子,舒服的閉上眼睛。
門口,月兒正準(zhǔn)備進入房中伺候蘇起墨穿衣,劉子夜便吩咐道,“你下去歇著吧,本王來?!?p> 月兒看著劉子夜猶豫了一會兒,便也在夏讓的眼神示意下走開了。
看著月兒一臉不解,夏讓敲了月兒的腦袋不客氣的說道,“這個腦袋里除了吃,玩,還有什么?”
月兒依舊不解的嘟著嘴,“當(dāng)然是伺候我家小姐啊。”
看著眼前的傻樣,夏讓真是不禁有些鄙夷,“榆木腦袋,朽木”。
月兒自是一臉不悅,“好你個夏讓,竟然罵我是個木頭,看我不給你些顏色瞧瞧。”
說完倆人便你追我趕的打著鬧著……
恍惚中,蘇起墨感覺門咯吱一聲響了起來,蘇起墨心想應(yīng)是月兒來伺候了,眼皮也沉重的提不起來,半夢半醒……
蘇起墨懶洋洋的嘟囔“月兒,衣服拿過來……”
蘇起墨依舊緊閉著疲累的雙眼,躺在浴桶中,眼看就要睡過去。
這時劉子夜輕輕搖動木椅過來,拿過梳妝臺上的烏木梳,輕輕梳著蘇起墨落在浴桶外如瀑的黑發(fā),蘇起墨的頭發(fā)有些香味……像是……梅花的味道~
蘇起墨依舊舒服的閉著雙眸,“月兒,給我按按脖子~今日脖子著實有些酸了。”
劉子夜沒有說話,眸光黯動,猶豫了一下,便將梳子放于木桌上,伸出手給蘇起墨按了按,漸漸從太陽穴之處按置腦后,再慢慢移到脖頸處……
蘇起墨只是感受到一雙溫暖的手在按摩著酸楚的脖子,力道與往日有些不同。
“月兒今日力道倒是重了些?!?p> 劉子夜一愣。
“最近月兒很是賣力,果然平日里沒少吃王府里給我準(zhǔn)備的吃食……”
說完便繼續(xù)閉著眼輕輕拍動自己的肩頸,感覺有一些疼痛,便用手捏了捏,劉子夜將手移到蘇起墨用手拍打的地方,繼續(xù)有力的按壓,當(dāng)雙手摸到蘇起墨的肩膀時,頓時感覺嫩嫩滑滑的,這么近距離的看著她,膚色好似豆腐般白皙,閉上眼眸的蘇起墨,睫毛濃密~
不過,睫毛上好像還有些許水珠,又許是沐浴的水汽,平日里白皙的臉今日出奇的粉,與右邊眼瞼下的一顆墨滴般的痣交相輝映,劉子夜看的有些恍惚……
蘇起墨輕輕抬著慵懶的眼,扭過頭看著身后的人卻著實驚著了,身體一下子驚坐起,雙手捂住胸口,卻又迅速躺回了浴桶,吞吞吐吐的說道,“王…王爺…您是何時進來的?”
看著蘇起墨滿臉通紅,驚慌失措,劉子夜卻是一臉寵溺的笑,“王妃,怎么看到本王如此驚慌?”
蘇起墨一臉失神,不敢轉(zhuǎn)過身,“王爺,小心濕了身子受涼,等我…我換好衣服…王爺請先……”。
劉子夜輕聲一笑,猶豫了一會兒便說道,“那本王先在外面等王妃?!?p> 說完便推著木椅轉(zhuǎn)身出去了。
蘇起墨嚇得面容失色,等劉子夜走遠,趕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出去一看,劉子夜已經(jīng)走了,蘇起墨卻露出一絲失落,便也上了榻,不出一刻便沉沉睡去……
夜里,不知何時,蘇起墨翻身動了動,忽覺劉子夜躺在床榻之上~
疏影橫斜,月色打在起墨房中的烏木雕漆窗上,隱約中,看到身邊的劉子夜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微閉,眉目微皺,側(cè)面讓人動容……
不一會兒,劉子夜微微動了身子,身上有些發(fā)熱,蘇起墨伸手輕觸額間,滲出隱隱的汗珠,蘇起墨輕輕喊著“王爺,王爺…劉子夜”。
深夜,劉子夜輕啟雙眸,看著身旁人兒的眼睛露出焦急的瑩瑩的光芒,輕輕的用靠近她一側(cè)的手觸摸著她光潔焦急的面龐。
呢喃著發(fā)出聲音,又仿佛在安撫,輕柔的說了聲,“墨兒,嚇到你了…只是夢魘了…安心睡吧?!?p> 聽完劉子夜的話,蘇起墨著實安心了不少,轉(zhuǎn)過身若有所思,“究竟經(jīng)歷了何事讓他如此惴惴不安?是跟腿傷有關(guān)?或許是因為那株…海棠…嗎?”
自那夜劉子夜夢魘,一連幾日,劉子夜都未出現(xiàn)在蘇起墨面前,據(jù)說是春季祭天,皇上邀請易王爺同去秋山行宮,一則祈求今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二則愿上天庇佑,祈求皇室子孫平安順?biāo)臁?p> 誰成想王爺病情反復(fù),又一病不起,有涂安在,連蘇起墨都未能近身,每次被攔在門外。
這一日,太子劉子榮登門前來,涂安見狀趕緊讓夏讓通報王爺,自己前去作揖行禮,“見過太子?!?p> 目光如炬,一身黑色長袍上繡玄色騰龍的劉子夜,看起來極為富貴,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前的涂安,緩緩說道,“帶我去見易王?!?p> 涂安卻直接伸手?jǐn)r住劉子榮去路,“太子,易王身體不適,臥床不起,恐難……相見。”
雙眼微微一撇,太子眼中透出寒光,面露不悅,“聽聞六弟身體不適,為兄心中記掛,怎么?今日連我這個太子也見不得?”
涂安不語,身體卻執(zhí)意不讓。兩人便要爭執(zhí),只見夏讓走了過來,拿開涂安遮擋的手臂,躬身道,“太子請跟我來?!?p> 涂安看著劉子榮從身前經(jīng)過便卻也未再阻攔。
轉(zhuǎn)過身依舊面無表情的守在院內(nèi)。
劉子榮面露不悅,衣袖向后憤憤甩去。
臥房中,劉子夜雙唇煞白,高燒不斷,整個人都神志不清,嘴里喚著,“素白…別走,不要,不要~看看我……”
看著病床上的劉子夜,腦海浮現(xiàn)到十年前,白衣少年鮮衣怒馬,朝氣蓬勃的模樣,再看看病榻之上的氣若游絲,滿嘴胡言亂語。
“是啊,再也回不去了?!眲⒆訕s目光如炬。
俯下身坐在劉子夜床前,伸出手摸了劉子夜額頭發(fā)燙的緊~
便斥責(zé)道,“太醫(yī)可前來看過?”
夏讓作揖道,“回太子,鐘鶴太醫(yī)過來瞧過了,藥已經(jīng)在熬制。只不過…王爺體弱,這風(fēng)寒…恢復(fù)慢些~”
劉子榮微微點頭,“鐘鶴醫(yī)術(shù)還是可信的,相信六弟假以時日定能康復(fù)?!痹S久,劉子榮便起身離開。
等到劉子榮走遠,夏讓回到臥室,只見劉子夜睜開疲憊的雙眼,側(cè)著身子靠在床側(cè),嘴里呢喃道,“給我,咳咳,倒杯水?!?p> 夏讓眉頭緊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結(jié)束?眼中滿是不忍。
許久,劉子夜吩咐道,讓王妃前來,說本王要見她。
推開門,只聞到臥室里充斥著藥的味道,床上的人多日未見,消瘦了許多。
見到來人是蘇起墨,便招手示意其過去。
氣若游絲般說道,“墨兒,自你進府以來,我還未帶你進宮謝過皇叔父,前些日子趕上皇叔父納妃,本王便也未帶你進宮面圣,你可怪罪于本王?咳咳~”說著便劇咳起來。
蘇起墨搖搖頭,看著床上那人的病容,心里一陣揪起,“怎么會,既然嫁入王府,我便與王爺夫妻…同心,該怎么做王爺心中自有定論?!?p> 脫口而出的蘇起墨自己也忍不住咋舌。
劉子夜順勢輕拉起蘇起墨的手,“王妃安心,近日家中事物繁雜,又加之病情加重,咳咳~等一切轉(zhuǎn)好便進宮請罪?!?p> 蘇起墨也不再說話,只是端起熱水,將布巾打濕,擦拭劉子夜煞白而憔悴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