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只有六七歲的岳琉珂不知因為何事,正受正房與妾室子女欺負(fù)。
蘇起墨見到無比生氣,自小就看不慣這恃強(qiáng)凌弱的模樣,走上前去,一把推倒了帶頭耍鬧的孩子,雖說這孩子比蘇起墨高了一個頭,蘇起墨卻一點兒也不懼“你這么囂張?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
說完話便掐著那孩子的脖子,差點兒別過氣…
鐘游乏連忙敢來制止:“墨兒妹妹,快放手,要是被爹爹看到,恐又要責(zé)罰…”
小女孩則一臉倔強(qiáng):“這個男孩先欺負(fù)人,我又不怕你爹爹…走開…”
一眾人打的不可開交,最后是院內(nèi)侍從稟報了家主,說是后院來的孩子們和府中少爺小姐們鬧起來了,鐘父一聽便覺得過意不去,“孩子們太沒有規(guī)矩,我真是要好好管教一番…”
岳父一聽,連連擺手:“孩子們玩鬧別扭著實正常,倒是本府里的孩子著實被夫人們慣壞了,孩子們的事情隨他們?nèi)ァ?p> 倒是換鐘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岳父吩咐:“告訴少爺小姐,一個個都在那沒事是不是?晚些時候我來考考最近的功課,看看都學(xué)了些什么…”
“再鬧騰我唯誰是問”。
岳父的態(tài)度卻依舊謙和……
侍從應(yīng)允,“是,老爺!”便躬身退下。
前廳,岳父與鐘父繼續(xù)尚談,后院一聽侍從這么說都停止了打鬧,匆匆的回到各自房間。
只見那小小的孩童頭發(fā)凌亂的站在一株樹下,衣衫單薄,卻一臉的倔強(qiáng)…
看了看鐘游乏一眼,蘇起墨便走到孩童身邊,輕聲問道:“小弟弟,他們?yōu)槭裁雌圬?fù)你?”
男孩兒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蘇起墨,不屑道“我先動手揍的二哥,所以他們才會一起打我…”
當(dāng)時只有十歲的蘇起墨卻也一臉不可置信:“那你為什么先動手打人?你知道小孩子打人是不對的嗎?”
小男孩氣鼓鼓著小臉蛋兒:“我聽到他們背后說要給我點厲害,因為爹爹夸贊我對劍術(shù)頗有造詣,最是像他。”
蘇起墨與鐘游乏面面相覷,這個孩子也…挺有意思的!??!
當(dāng)時也是只有十來歲鐘游乏倒是一股大人模樣,察覺到什么似的,便問道:“那為什么一聽你爹要查功課就都嚇跑了?”
小岳琉珂蹲下來,拿起地上的一根枝條戳著地上的螞蟻,語氣輕松。
“那還不是他們自己笨唄,爹爹吩咐的功課總是做不完,被查到屁股就要遭殃咯…”
二人哭笑不得。
這個小屁孩,難怪被揍,說話語氣都覺得有點不好惹……蘇起墨心里是這么想~
“那你還不回去復(fù)習(xí)功課”蘇起墨撇撇嘴。
“開玩笑,我可不是一般的孩子,這些小兒科的東西我早就背的熟透了。”
岳琉珂和蘇起墨連連搖頭,這個孩子,與眾不同……
蘇起墨和鐘游乏準(zhǔn)備跟著侍從去前廳外等鐘父,剛一轉(zhuǎn)身便聽到小孩童說道:“我叫岳琉珂!你們是誰?”
看著一臉好奇加倔強(qiáng)的岳琉珂,蘇起墨倒覺得很有趣,嬉笑道:“我是蘇起墨,這是我的表哥鐘游乏,我們要走了…”
岳琉珂默默念了幾遍“蘇起墨蘇起墨,鐘游乏…”
“我一定會去找你們玩兒?!?p> 二人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三四歲的孩童覺得真是富有趣味,便各自揮揮手道別……
幾番爭奪后,便由劉子榮請來的判官們現(xiàn)場定奪,最終確定此次游園會獲勝者……
【“其一,太子府門客,擅音律的吳至無,吳公子與鐘家公子,鐘游乏名次并列;
其二,善于詩詞的秦夫夫,秦公子;
其三,馴服烈駒的衛(wèi)家小姐,衛(wèi)素白;
最后一位便是今日劍術(shù)超群的岳府公子,岳琉珂!】
蘇起墨聽到此處便眉開眼笑的對月兒說道:“表哥與琉珂竟雙雙榜上有名,令人喜不自勝…”
月兒也是喜眉笑眼:“小姐,您是沒有上臺,您要是去了,哪還有岳少爺什么事兒…”
“噓…”
蘇起墨左右看了看說道“月兒,謹(jǐn)言慎行,若別人知道易王妃習(xí)武,又怕被人大做文章,如今已經(jīng)嫁入王府,事事還是規(guī)言矩步,不給王爺添憂才好!”
月兒點點頭唏噓著:“還是王妃謹(jǐn)慎,處處為王爺著想~”
蘇起墨露出一絲羞怯,轉(zhuǎn)念這才想起劉子夜,左右卻也沒有見到人,連夏讓也不在…這倒是怪了…
想著他許是去了什么地方?便未敢離開,只待在原處等著!
閑著無趣便拉過月兒的手?jǐn)[弄上次給她買的手串,這次認(rèn)真數(shù)了數(shù),上面有十八顆朱砂紅珠子,鑲嵌一顆白色珍珠吊墜,珍珠串上有一顆白色的蓮花,紅色流蘇異常驚艷,這下一觀,果真珠子很有光澤。
蘇起墨打趣:“月兒的眼光倒是越發(fā)敏銳了?!?p> 月兒則噘嘴得意:“只要是小姐送的,都是獨一無二的上上等?!?p> “這個小嘴巴倒是甜膩膩的,惹人生憐呢…”
兩人正在熱絡(luò)的說著話,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蘇起墨背后響起~
“易王妃說什么呢?笑的如此明媚動人……”
蘇起墨循著聲兒望去,是一位身穿素白長裙的姑娘,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一朵朵怒放的海棠婀娜多姿,烏黑秀發(fā)一半盤于腦后,束起高高的冠發(fā),一半披在肩上,那模樣出眾,氣質(zhì)出塵,明朗的笑顏如花似錦,。
這……不正是剛剛那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
蘇起墨起身夸贊:“姑娘風(fēng)姿卓越,剛剛的馬駒之術(shù),眾人無不贊嘆,真是一絕!”
衛(wèi)素白眼眸微動,仔細(xì)打量著眼前的蘇起墨,聽到對自己的稱贊,卻只是淡淡一笑。
“易王妃過獎,只不過自幼便喜愛這馬駒,便稍稍費了些功夫…”聲音流露的確是自信與堅定!
“不過這游園會皆以散去,易王妃怎一人在此處逗留?”
“易王有事在身,便在此處多留了一會兒,等等便回了…”
衛(wèi)素白點點頭,“那素白就且先回去了,王妃自便!”
起墨頷首示意。
月兒在一邊不解的看著自家主子:“王妃,你說這個女子為何知道您是易王妃?”
看著遠(yuǎn)走的衛(wèi)素白,起墨的眼眸暗沉,陷入沉思……
不久,喃喃著:“她倒是直愣愣的朝我走來,許是與王爺有過交情也說不準(zhǔn)!”
月兒看著衛(wèi)素白總覺得不喜歡,卻也說不出,只是說:“一個女人和王爺若是有交情,那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之人!”
起墨微微皺眉:“月兒,此話萬不可亂說,毀王爺與此姑娘清譽(yù)……”
聽到自家小姐有些不樂意,月兒便及時閉了嘴,但是總覺得看著這個衛(wèi)素白的模樣有些清冷!又許是她和王妃說話的那股子傲氣,讓人心生討厭罷了!
約半刻,夏讓推著劉子夜回到蘇起墨所在之處,“墨兒等的著急了吧?”劉子夜著急的問道!
“王爺去了何地?怎么也未招呼一聲?”
劉子夜的聲音依舊溫和如水:“有些事,便離開了一會兒,墨兒等久了嗎?先一道回府吧!”
奇怪的是一路上兩人也沒怎么說話,只是各懷心事。
劉子夜自從見到那位衛(wèi)家小姐后,整個人好像都有了一些不一樣……也說不清楚哪里產(chǎn)生了變化?。。?p> 府中,劉子夜又進(jìn)入了書房,一晚上未曾出來,許是又在處理什么事情,不過,若真有公務(wù)之事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用晚膳的時間?況且王爺還身體虛弱,也不會有什么事情是等他及時處理吧?那他究竟總在忙些什么?蘇起墨暗自揣摩。
一想到今天遇到的衛(wèi)素白,不知道她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子?起墨卻隱隱有一種預(yù)感,這個人一定和易王有什么關(guān)系……而自己~不清楚!??!
不久,便輕輕側(cè)頭,靠在浴桶的邊沿,閉上疲倦的眼眸,身體放松的感受著浴桶里的熱氣……
書房里,劉子夜一個人盯著一件舊物愣神,紅色的漆盒里是一枚琉璃海棠發(fā)釵~~
記憶里,那女孩神情傲氣,瀟灑的馳騁在叢林間,騎著那匹她平日里最喜愛的白色駿馬~慕青~,不一會兒停到一位清秀俊朗,滿臉堆笑的約莫十七歲左右的男孩子身邊,女孩笑容燦爛,滿臉洋溢著自信與傲氣~
看著此時站在草地上盯著她看的男孩,“怎么?馬術(shù)比不過我今日又想比什么?”
男孩一臉寵溺:“今日不比,你下來,我有東西送你……”
女孩一臉疑惑的看著面前的男孩,卻一個翻身,跳下馬背……
“這個…送給你…”
女孩疑惑的看著男孩手里的海棠琉璃發(fā)釵,這是自己最愛的海棠花?
便還是裝作不解,故作姿態(tài)道:“劉子夜,這是干什么?”
那少年微微一笑,眼睛閃爍如螢:“來找你時看到的,覺得你會喜歡,順手便買了,送你……”
女孩的內(nèi)心有些慌張,神情也起了一絲蕩漾:“這……”
少年一把塞到女孩手上,故作鎮(zhèn)定自若……轉(zhuǎn)身便騎上自己的那匹黑色駿馬,揚(yáng)長而去……
獨獨留下女孩在原地,看著手中的海棠花,神色卻有些憂郁……
回到府中,下人牽過馬匹,女孩的貼身丫頭看著女孩頭上的發(fā)釵:“小姐,今日發(fā)釵真是好看,是夫人給小姐挑選的嗎?真是精美…”
女孩摸摸頭上的發(fā)釵,神情得意:“有嗎?”
“當(dāng)然小姐,平日里沒有見你帶過,真是很配我們家小姐的氣質(zhì)!”
女孩轉(zhuǎn)了轉(zhuǎn)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臉傲氣:“這是劉子夜送我的,我本還不想要呢…你要是覺得好看,那我便帶著吧!”
丫頭萍萍仿佛察覺到什么,神色一動,卻也沒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