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蘇起墨坐在鏡子前,對著鏡子露出不悅……
月兒沖進房中,沖著蘇起墨叫嚷:“小姐,誰又惹您生氣啦?”
蘇起墨不語,只是看著對著鏡中的自己…
許久緩緩說道…“月兒,你說如果有個人騙了你,騙了所有人,那他又在你生死危機時刻不再顧忌這個秘密,反而暴露了自己,這是何意?”
“小姐,你說的什么騙了你,又秘密,我不明白…”
“算了,算了…”看著月兒燒腦的模樣蘇起墨徑直走到床榻邊,脫去鞋子,直接躺在上面,閉緊雙眸!
月兒半知半解的走到蘇起墨身邊緩緩開口:“小姐說的雖然不明白,但是如果是秘密,說明有苦衷,不想別人知道,誰愿意整日帶著秘密呢?若是人命關天,不保守苦衷了,說明這個人比天大的秘密還重要些吧……”
月兒說完試探性的看看蘇起墨便退了出去,給蘇起墨帶上了房門。
留下起墨一人留在房中~
這個月兒,整日橫沖直撞也罷了,但仔細想想她剛剛的話……
竟有些許道理。
劉子夜為什么瞞著眾人自己腿疾?他有何苦衷?而自己被黑影牽制住時他又為何出手?他大可以繼續(xù)裝作無動于衷……我真的……重要嗎?
想到此處蘇起墨只覺得腦?;靵y,這一切太繁復了,不想再想了,拿過被子直接壓蓋在頭上……
此時的劉子夜推著木椅,停在蘇起墨的房門口,想推門又不敢……
怎么開口解釋?自己的確……說了又有什么改變?我想要她什么回應?
想到種種,劉子夜也覺得復雜,事情這么多,她本不需要承受這些,為何要告訴于她?再說她會完全信任他嗎?難保不會泄露出去這個秘密……
面色一冷……
今夜之前,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有四人,父親生前的生死之交鐘鶴叔叔,鐘鶴的外室之子夏讓,也是自那夜后,鐘鶴叔放在我身邊照顧,保護我的人…
而涂安,是母親在我五歲時從逃難的移民中救下的遺孤,雖說不是兄弟,卻受其母恩惠,也算勝似手足~
最后一位便是紅叔,雖然現(xiàn)在不在劉子夜身邊,可他是母親從娘家便帶過來的人,也是看著自己長大的,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今夜之前,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四人是自己信賴的人,如今,多了她~值得自己信任嗎?
遠處的夏讓和涂安悄悄的看向此時正坐在蘇起墨門口不知所措的劉子夜,各有所思,一臉沉重……隨即便各自走開……
劉子夜坐在木椅上許久,緩緩搖動木椅,她應該會保守秘密吧?
想了良久卻還是沒有推門的勇氣,便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蘇起墨閉著眼睛卻好似聽著門外的木椅聲,掀開被子側(cè)耳聽著動靜,他來了?是來解釋些什么?可是他為何又不進來……
等著劉子夜的解釋嗎?這個看似云淡風輕的人,這府中表面祥和的模樣,這接二連三的刺殺,難道不應該跟自己解釋一下嗎?
雖說自己本就掛著罪人后代的名聲,不知該奢求什么地位,可如今自己已經(jīng)是他名義上的王妃,都是同一個根枝…這個男人真的是視自己無關緊要嗎?如果真是如此,那今夜又何必救自己……他到底如何想?
以為他會推門進來,蘇起墨起身整理好此刻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坐在床沿邊,想著開門后態(tài)度謙和一些,也誠意的接受他欺瞞自己的道歉……
最終門外的男人卻并沒有推門,轉(zhuǎn)身走開了…
蘇起墨起身站了起來,在房間里不安的踱步…
心里一股火苗亂竄:“這個人不決定進來了是不是?耍弄我玩?還是說與自己解釋與否真的不重要?”
許久,坐下來,倒了杯水,又過了許久,蘇起墨實在坐立難安,準備親自去找他談談。
就算不道歉,那也要…試著聊聊看啊…就這么不理睬……
怒火中燒的推開房門,剛準備出門,只見劉子夜坐在木椅之上,一身素青色織錦外衣加身,披散著長發(fā),隨著風吹的有些凌亂,外面的風微微透涼,他穿著單薄的衣裳,竟然一直坐在這里?
對上了他的眼神,蘇起墨竟然覺得有一絲不忍,這個傻子,一直坐在這里又不進去,如果今夜我不推門進來他是不準備進來了是嗎?
“為什么不進來?”蘇起墨率先問道!
劉子夜只覺得眼前的蘇起墨急沖沖的模樣很是少見,便會心一笑……
“你…聽到了?”
看了他許久,這個男人真讓人看不透,現(xiàn)在又覺得像個孩子般沖著自己笑著……
劉子夜看著眼前的人兒,夜色里,她著急的模樣,她關心他的眼神,真是令人心動……
“進來…說話…”蘇起墨開口。
劉子夜看著她嘴巴喃喃道:“那墨兒推我進去……”
蘇起墨沒好氣的說道:“王爺自己看著辦吧…”
劉子夜溫和一笑:“不要啊,墨兒,那…我自己進來……”
蘇起墨關了門,四下確定門外沒有人,又去將窗戶都關嚴實……
劉子夜覺得眼前的女人此時真倒是可愛……
“說吧,為什么欺騙腿傷的事……”
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張揚,便重新壓低了嗓音:“咳咳,你的腿本來就是好端端的模樣,為什么?”
看了看蘇起墨此時焦急的模樣,劉子夜緩緩開口:“你確定想知道嗎?如果事實讓你害怕,你敢與我一起共擔嗎?”
起墨輕皺了眉,看來此事果真像自己說的那般,并不簡單……
思考了片刻,蘇起墨率先起身,“不論是什么樣令人害怕的事實,我都能接受,自己的祖父前一夜權(quán)傾朝野,后一夜不也顛倒乾坤?以至于讓自己從出生便掛上罪人后代之名,自己還有什么可害怕?”
“墨兒果真是一個剛毅的女子……”
劉子夜推著修好的木椅走到了蘇起墨與自己大婚時的床邊。
床上已經(jīng)換上了新的床單,顏色是比較素雅的白加小麥般的黃色,中間是青色葉子花紋,模樣清雅脫俗,是劉子夜喜歡的……
看著眼前的蘇起墨,劉子夜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一些…
便云淡風輕的說道:“墨兒嫁入王府也有些時日了,期間也發(fā)生了多次行刺之事,這些年也屢見不鮮,我也早已習慣了…”
說到此處,劉子夜抬頭對上了蘇起墨憂心的眼神……
“墨兒也不必多慮,這些人說到底也是為我而來……我定會護你周全!”
看著劉子夜無關痛癢的說出這些,就像是在說著與自己沒有牽連的別人的事情,欲言又止……此時她該怎么安慰呢?
“那知道是何人所為嘛嗎?”
劉子夜只道:“何人都有可能為之……”
看著面前的男子,緩緩說出自己的疑惑:“那和你…咳咳”便又壓低了聲線……
“那與你假裝…腿疾有何關聯(lián)?”
劉子夜看著蘇起墨好奇的模樣繼續(xù)道出:“曾親耳聽到最親近的人要毒害自己,也是最信賴的人……所以便將計就計…”
“是誰?”
“是誰不重要,只是這些事,不可告知其他人,還要勞煩王妃守口如瓶……”
聽著劉子夜的話,蘇起墨心中揣測,什么人是他信賴的人,莫非是皇室……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