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跑出帳篷,追上夏靈兒道:“我陪你玩一個(gè)游戲,好不好?”
夏靈兒像個(gè)小孩一樣拍著巴掌,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玩游戲了?!?p> 凌峰悄悄對張福建道:“前輩,你來。”
凌峰又對夏靈兒道:“一會(huì)兒呢,這位叔叔會(huì)給你號脈,你就安靜地坐在這里。”
夏靈兒:“什么是號脈???”
凌峰:“號脈呢,就是一種很好玩的游戲,只要你坐著不動(dòng)我就給你好多好多好玩的東西。”
夏靈兒跳起來道:“耶,我有好多好多玩具嘍!”
凌峰:“那你一定要乖啊,來,過來坐下,對,就這樣。來,乖,聽話?!?p> 凌峰又對張福建道:“前輩請?!?p> 張福建給夏靈兒號脈后道:“夏姑娘這是傷心過度所致。她的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又在海水中長途跋涉,過于勞累。導(dǎo)致她現(xiàn)在體內(nèi)陰陽二氣失調(diào),精神已經(jīng)錯(cuò)亂了。”
凌峰:“那應(yīng)該怎么辦呢?”
張福建:“用針灸與湯藥調(diào)理一下試試吧。”
凌峰對夏靈兒道:“一會(huì)兒呢,會(huì)有一些小針扎在你的身上……?!?p> 夏靈兒:“嗯……,不要嘛,我怕疼?!?p> 凌峰:“一點(diǎn)都不疼,真的,一點(diǎn)都不疼的?!?p> 夏靈兒:“那你陪我一起扎嘍?!?p> 凌峰無奈:“好,我陪你一起?!?p> 張福建嘆了口氣,只好給楊凌峰和夏靈兒都扎上了針。
夏靈兒笑道:“哈哈哈,大哥哥,你現(xiàn)在跟一個(gè)刺猬一樣。”
凌峰:“你也一樣?!?p> 夏靈兒:“這不好玩,我不玩了?!闭f著她就要把針拔下來。
凌峰:“靈兒,別動(dòng)。只要你乖乖的,一會(huì)兒我就把好玩兒的都給你。”
夏靈兒:“你騙人,剛才你就說有好玩兒的,東西呢?哼。”
凌峰:“所以啊,等扎完針我再一起給你嘛?!?p> 夏靈兒:“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吧。”
好不容易針灸完了,喝藥又遇到了麻煩。
夏靈兒嘗了一口,都吐掉了,道:“呸呸呸,什么藥,苦死了?!?p> 凌峰:“是嗎?來,你看我?!彼闷饻幒攘艘槐?p> 凌峰:“你看,不苦,真的不苦。”
夏靈兒:“我再也不相信你啦,我的玩具呢?”
凌峰:“只要你聽話我就給你?!?p> 夏靈兒:“切,我才不信你的鬼話。我想回家了,你帶我回家?!?p> 凌峰:“家……?”
夏靈兒:“對啊。”
凌峰想問她一些事,看能不能刺激她一下。
凌峰:“你家在哪里?”
夏靈兒:“我不知道啊,是你帶我出來的啊?!?p> 凌峰:“那你家里還有誰呢?”
夏靈兒:“我娘早就不在了,我爹在家。”
凌峰:“你有沒有一個(gè)姐姐?”
夏靈兒:“姐姐……?姐姐……?”
凌峰:“對,你的姐姐,她叫上官瑤。”
夏靈兒想了一會(huì)兒,感到頭很疼,道:“不知道,我不想了,我頭好疼。”
凌峰:“好,好。那就不想。那你爹叫什么?”
夏靈兒:“我爹是超級英雄,他是一個(gè)門派的首領(lǐng),叫……,叫……。”
凌峰:“歐陽飛龍。”
夏靈兒:“哎,對對對,是歐陽飛龍。哥哥你好棒啊,你竟然知道我爹是誰,那你快帶我回家好不好?”
凌峰:“好,我?guī)慊丶???墒乾F(xiàn)在天黑了,你呢,得在這里睡一晚上。等天亮了咱們再回家,好不好?”
夏靈兒:“為什么現(xiàn)在不走?。俊?p> 凌峰:“現(xiàn)在天黑了呀?!?p> 夏靈兒:“天黑怎么了?”
凌峰:“天黑了外面就會(huì)有狼!”
夏靈兒害怕道:“?。坷牵俊?p> 凌峰:“對,聽說它們專吃不聽話的小孩。”
夏靈兒:“啊……,你不要說了,我害怕。”
凌峰:“所以,你在這里先睡一覺,等明天咱們再走?!?p> 夏靈兒:“那好吧?!?p> 夏靈兒回帳篷躺下了,凌峰準(zhǔn)備出去。
夏靈兒:“大哥哥你去哪?”
凌峰:“你睡吧,我就在門外,有事你叫我就行?!?p> 夏靈兒:“不要,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在這里陪我?!?p> 凌峰:“這……,好吧。那等你睡著了我再走?!?p> 夏靈兒:“把手給我?!?p> 凌峰:“什么?”
夏靈兒:“給我嘛?!?p> 凌峰:“你要干什么?”
夏靈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這樣你就不會(huì)走了,因?yàn)槟阋蛔呶揖湍懿煊X地到?!?p> 凌峰拿出了自己的手:“靈兒,你……,你不能……?!?p> 夏靈兒起身:“哼,你根本就不想管我。那我現(xiàn)在就走,就讓狼吃了我吧。”
凌峰:“好吧,那你過來。”
凌峰伸出了手,心里道:唉,她現(xiàn)在就跟一個(gè)孩子一樣,光抓個(gè)手沒什么的。
凌峰:“你過來啊。”
夏靈兒立刻笑了起來,抓住了凌峰的手,安靜地睡下了。
等夏靈兒睡熟了,凌峰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帳篷,生怕弄醒了夏靈兒。
他自言自語道:“這些日子也不知道臺州那里怎么樣,希望一切沒事吧?!?p> 這時(shí),戚繼光突然走了過來:“楊老弟?!?p> 楊凌峰:“戚將軍,有什么事嗎?”
戚繼光:“我接到譚知府的來信,說上官瑤一路正打聽著來找你,應(yīng)該就在這幾天會(huì)到??墒堑浆F(xiàn)在,上官瑤還沒有任何消息。”
凌峰:“這個(gè)瑤兒,讓她好好地在臺州待著,為什么又要出來找我呢?”
戚繼光:“是啊,這一帶都不是特別太平,我真是擔(dān)心上官姑娘的安全啊?!?p> 凌峰:“這可真是……。夏靈兒已經(jīng)是這樣了,瑤兒還來添亂。再說,讓瑤兒看到她妹妹現(xiàn)在成了這樣,這可怎么……。”
戚繼光:“現(xiàn)在我最擔(dān)心的是她可千萬別落到倭寇的手中?!?p> 上官瑤此刻已經(jīng)落在了陰小辛的手里!
上官瑤被反綁在石柱子上,渾身沒有一點(diǎn)氣力。
陰小辛走過來,看著她道:“你就是上官瑤?”
上官瑤:“你是誰?”
陰小辛笑道:“我是誰并不重要。我問你,你跟楊凌峰是什么關(guān)系?”
上官瑤:“我為什么要跟你說,你算什么東西?”
陰小辛:“啊哈哈哈哈,挺好挺好,有性格,我喜歡。怪不得楊凌峰也喜歡你,你長得可真不賴啊,這小模樣真俊。瞧這細(xì)皮嫩肉的,我還真舍不得殺了你。”
上官瑤:“你要是敢殺了我,凌峰哥一定不會(huì)饒了你?!?p> 陰小辛:“哎呦呦呦呦呦,您可嚇?biāo)牢伊?。你的凌峰哥在哪呢??。抗?。?p> 上官瑤:“你們……,你們是倭寇?”
陰小辛:“哎,打住。倭寇是大明朝廷對我們的稱呼,其實(shí)我們就是一群做生意的。你知道,這朝廷一直實(shí)行海禁,可是這一海禁不要緊,弟兄們就沒了活路,沒辦法,只能落草為寇?!?p> 上官瑤:“海禁是我大明的國策,你們想干什么?”
陰小辛:“不想干什么?!?p> 上官瑤:“你快放了我?!?p> 陰小辛:“欸~,我們好不容易抓了你,你讓我們放了你?哈哈哈哈哈哈,你想什么呢你?嗯?”
上官瑤:“那你快殺了我吧?!?p> 陰小辛:“會(huì)的,會(huì)的,別急啊小妹妹。”他重新走到位子上,坐了下來。
他拿出一瓶藥水,對陰三百道:“給她喝下去?!?p> 陰三百:“大王,這可是毒……?!?p> 陰小辛:“嗯?怎么著?”
陰三百:“屬下不敢?!?p> 陰小辛:“不敢什么?不敢說話了還是不敢給她喝???”
陰三百:“我……,我……?!?p> 陰小辛輕蔑地:“蠢貨!”
陰小辛接著道:“你要是不去,我就先宰了你。”
陰三百慢慢地走到了上官瑤面前,一臉淚水看著她。
陰小辛厲聲喝道:“快點(diǎn)!”
陰三百哭得不能自已,鼻涕、眼淚哭得哪里都是。
上官瑤:“你何苦要折磨一個(gè)孩子呢?”
陰小辛:“混賬!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教!”
陰三百還是站著不動(dòng)。
陰小辛:“我看你是聾了,來人,拖出去給我砍了!”
上官瑤:“慢著!我喝!”
上官瑤對陰三百道:“孩子,你把它拿過來,我喝了它?!?p> 陰三百搖了搖頭,沒有動(dòng)地方。
上官瑤:“你是個(gè)好孩子,只可惜掉進(jìn)了這惡魔窩里。希望你以后能夠改邪歸正,你記住,浪子回頭金不換!”
陰三百試探性地把藥瓶遞過去。
上官瑤張開了嘴,等著陰三百給她灌。
陰三百哆嗦著把藥水全部給上官瑤喝了下去。
藥瓶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陰小辛:“好,非常好。三百,你做的不錯(cuò),賞你三百兩銀子?!?p> 陰三百哭著跑了出去。
陰小辛唾了一口:“孬種!”
上官瑤:“不就是毒藥嗎?有什么了不起?!?p> 陰小辛:“不錯(cuò),你猜的很對,這確實(shí)是毒藥。不過這種毒藥跟一般的毒藥不一樣,因?yàn)楹攘怂粫?huì)當(dāng)下就死。喝了它你還會(huì)活三天,但是三天過后,人就會(huì)化為一股氣,什么都沒有了,連個(gè)骨頭渣子都不會(huì)剩的,哈哈哈哈哈哈?!?p> 上官瑤:“你一定會(huì)不得好死!”
陰小辛:“現(xiàn)在,我就把你送給楊凌峰,就讓他看著你死,讓他看著你消失。他那種痛苦、傷心又悲憤的表情,我想想就很開心,哈哈哈哈。”
上官瑤:“你就是個(gè)畜牲!禽獸!連畜牲都不如!”
陰小辛:“隨便你說什么,來人,把上官瑤帶出去。”
上官瑤在半夜被偷偷地送到了軍營外。
巡邏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昏迷中的上官瑤,立刻把她背進(jìn)了帳篷中。
戚繼光與楊凌峰、袁清玄、馮岸平等人聞?dòng)嵹s來。
凌峰抓起上官瑤的手,道:“瑤兒,瑤兒,快醒醒啊?!?p> 上官瑤慢慢睜開眼睛:“凌峰哥!”
凌峰:“醒了就好,醒了就好?!?p> 上官瑤無聲地流出了兩行淚。
凌峰:“怎么了,瑤兒?”
上官瑤:“沒什么。”
凌峰:“不,瑤兒,你一定有什么事瞞著我。”
上官瑤:“凌峰哥,我……我快要死了?!?p> 凌峰:“什么?怎么了,瑤兒?你怎么會(huì)……?”
上官瑤不愿意說話,把臉別向一邊。
戚繼光:“到底出了什么事,上官姑娘?”
上官瑤:“我被倭寇抓住了,他們給我吃了毒藥。”
岸平:“草他姥姥的?!?p> 凌峰:“瑤兒,你怎么會(huì)被倭寇抓???”
上官瑤:“我出來找你,不知怎么回事,路上突然被人打暈了,醒來我就在倭寇那里了?!?p> 戚繼光:“是日本人嗎?”
上官瑤:“他說他是明國海盜?!?p> 戚繼光:“陰小辛?難道是他?”
凌峰:“陰小辛!就是那個(gè)連孩子都不會(huì)放過的畜牲?”
戚繼光點(diǎn)點(diǎn)頭。
張福建:“我來給上官姑娘號一下脈?!?p> 凌峰:“請?!?p> 張福建臉上現(xiàn)出奇怪的表情:“奇怪,從脈象上看不出什么來,我再看看舌苔?!?p> 上官瑤伸出舌頭,張福建依然什么也看不出來。
張福建:“恕在下醫(yī)術(shù)淺薄,對用毒方面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看來你們還需要另找名醫(yī)?!?p> 戚繼光:“這……?!?p> 羽田二郎在一旁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日本有一種奇毒,中毒后沒有任何癥狀,可是三天后什么都沒了。”
戚繼光:“什么什么都沒了?”
羽田二郎:“就是,身體……,沒了?!?p> 戚繼光:“雖然沒聽太懂什么意思,但是我感覺不太妙。”
凌峰握緊了拳頭,道:“瑤兒,我?guī)闳タ创蠓?,你一定?huì)沒事的?!?p> 戚繼光:“你們要去哪里?”
凌峰:“風(fēng)崖谷有一位趙神醫(yī),能夠解天下之毒,他一定有辦法的?!?p> 戚繼光:“那就快去快回,希望上官姑娘可以平安無事?!?p> 凌峰:“現(xiàn)在耽誤不得,今夜就得出發(fā)?!?p> 戚繼光:“好,我給你找一輛馬車?!?p> 夏靈兒突然出現(xiàn)在帳篷門口:“好啊,大哥哥,原來你躲在這里了。我醒了看不見你,你讓我好找啊。”
上官瑤:“妹妹?”
夏靈兒:“咦?這位漂亮姐姐是誰?。俊?p> 上官瑤:“凌峰哥,這是怎么回事?我妹妹她怎么了????”
凌峰:“唉,這到底是怎么了這是?夏靈兒她……,唉,一言難盡啊?!?p> 岸平:“小百靈讓倭寇殺死了,夏姑娘急著報(bào)仇。結(jié)果,飛龍幫全軍覆沒,只有夏姑娘逃了出來,她傷心過度,精神失常了?!?p> 上官瑤:“啊?這可……,這可如何是好?”
凌峰:“瑤兒,我先治好你,再慢慢來治靈兒吧?!?p> 夏靈兒:“你們說什么呢?”
上官瑤:“靈兒,來,來姐姐這里。你可認(rèn)得我是誰?”
夏靈兒看了一會(huì)兒:“嗯……,記不太清了,感覺有點(diǎn)面熟。咱們是不是見過?。俊?p> 上官瑤:“傻妹妹,咱們當(dāng)然見過,我是你姐姐啊?!?p> 夏靈兒:“我沒有姐姐,家里只有爹,我連娘都沒有。”
上官瑤:“靈兒……?!彼唤錅I。
夏靈兒給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大姐姐,你怎么哭了?你哭得樣子不好看了?!?p> 上官瑤:“姐姐不哭,姐姐一定要把你治好。凌峰哥,帶她一起去吧,看神醫(yī)有沒有辦法。”
凌峰:“也好。”
于是,凌峰、上官瑤、夏靈兒、馮岸平四個(gè)人坐上馬車出發(fā)了。
一路風(fēng)塵,他們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趕到了風(fēng)崖谷。
趙神醫(yī):“這不是楊少俠嗎?”
凌峰:“求神醫(yī)快給這兩位姑娘看一下?!?p> 趙神醫(yī)先給夏靈兒號脈,道:“放心,我只要施一針就可以治好她?!?p> 接著,他又給上官瑤號脈。只見他突然眉頭緊皺,緩緩道:“恕在下無能為力?!?p> 凌峰:“不,不!神醫(yī),您一定有辦法的,神醫(yī),我求您了,我真的求您了。您說吧,不管什么寶物,我都去取,哪怕把我的命拿去我也愿意。真的,神醫(yī)……,我求求您了?!?p> 趙神醫(yī):“楊少俠,天下之毒我都可以解。但是……?!?p> 凌峰:“神醫(yī)請說?!?p> 趙神醫(yī):“這位姑娘是中了來自東瀛的'天魔化骨散',服用三天后就會(huì)中毒身亡,且身體會(huì)化為白氣,連骨灰都不會(huì)剩下??墒?,這種毒的解藥遠(yuǎn)在日本,今天這位姑娘已經(jīng)是中毒第二天了,你們?nèi)绾文苋サ昧巳毡灸??再說大海茫茫,就算你們能到日本,也已經(jīng)晚了。況且,日本現(xiàn)在兵荒馬亂,如何能找到解藥還是個(gè)難題。”
凌峰:“還有什么辦法沒有?”
趙神醫(yī):“沒有了。我……,我行醫(yī)四十年,第一次這么失敗。楊少俠,我真的是無能為力?!?p> 趙神醫(yī)的話他不能不信,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這一刻,凌峰萬念俱灰!
他想哭,可是哭不出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哭不出來!
上官瑤反而很平靜,對神醫(yī)道:“多謝神醫(yī)!”
趙神醫(yī)擺擺手:“不用言謝,老夫羞愧難當(dāng)!老夫治好夏姑娘后自當(dāng)歸隱山林,從此再不行醫(yī)?!?p> 上官瑤:“請神醫(yī)先為我妹妹治病吧?!?p> 楊凌峰與上官瑤走出屋外。
屋內(nèi),趙神醫(yī)正在幫夏靈兒療傷。夏靈兒現(xiàn)在太活潑,所以,趙神醫(yī)用針先把她扎睡了,再施針灸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