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熱的湯汁澆灌在鴨子上,撲鼻的芳香彌漫,令人不禁間咽了咽唾沫。
“福慧樓的鴨子做法堪稱一絕,小時候吃過一次就忘不了,來,嘗嘗!”
在孟河的帶領下,張楚楚也開始向著吃貨轉變,兩人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
到達白云城已經(jīng)七天,這七天除了日常的修行,兩人把剩下的時間全花在吃喝上了,白云城的美食特別多,和金陵城相比,各具特色,金陵城的美食偏向精細華貴,膾不厭細,白云城的美食則更加平民化,融入了百姓的生活中。
可以說,金陵城美食是宮廷美食的縮影,白云城美食則是民間美食的代表。
“吃飽了!”孟河有些撐了,戰(zhàn)術性后仰,緩解肚子的癥狀。
“唔,我好像胖了點?!睆埑嘀《亲?,有點不開心,跟著孟河吃飯,總是容易吃多。
“胖點好,你之前太瘦了,胖點更好看。”孟河笑呵呵地道。
走出包廂,外面的喧嘩頓時映入耳中,孟河笑了笑,與張楚楚漫步街道,當作消食。
菜市口有武者擺擂臺,一人掌法使得虎虎生風,另一人腿法了得,踢出了幻影,一眾看客看得興奮不已,紛紛喝彩,孟河也看了一會兒,叫聲好。
柳葉街青雪苑的姑娘們在玩拋繡球,街道上的男人們擠在一起,異常瘋狂。孟河掃了一眼,趕緊退開,沒想到不知不覺走到了這種街。
“那些人在玩什么?”張楚楚好奇道,她還沒弄明白就被孟河拉走了。
孟河沉吟片刻:“一種類似兒時過家家的假迎親游戲,那些姑娘們在扮新娘,那些男人爭奪的是扮新郎的資格?!?p> “唔!”張楚楚小臉微紅,她不是白癡,只是見識少,一時沒能聯(lián)想起來。
走著走著,前方出現(xiàn)了一座府邸,門牌上掛著“許府”兩個大字。
孟河一拍腦袋,他給忘了。
明明金陵城出發(fā)的時候還想著看一下許仙怎么樣了,結果到了白云城就忘得一干二凈。
旋即孟河離開這條街,向街道口的商販打聽許仙的消息,畢竟,白云城姓許的又不止許仙伯父一家人,萬一是別人的府邸呢。
經(jīng)過打聽,許府確實就是許仙伯公的府邸,許仙也成功地到達了白云城,繼承了許府的財產(chǎn)。
只是,許仙的狀況似乎不是很好,年前與人前往古麗山溶洞賞景,歸來后就大病一場,嚇得許仙伯公趕緊給他找了個媳婦沖喜,順便以防萬一,求一個子嗣。
商販八卦道:“大家都說,許老爺子得財不正,被詛咒了,才會害得子嗣短命,這不老遠從唐國叫來的遠房,也快不行了?!?p> 孟河微微皺眉,世間的確有這種血脈詛咒,但許仙可不是他的直系后輩,怎么也會中招?
轉去集市上購買了禮物,孟河帶著禮物來到許府,遞上了拜帖,門房立即進去稟報,很快,門房出來了,邀請孟河兩人進去。
門房領著兩人來到一處小院,許仙正躺在小院的躺椅上,臉色蒼白,額頭冒汗,左右?guī)讉€丫鬟在忙碌,準備茶水和點心。
“咳咳,孟兄,請恕小生無法出門迎接?!痹S仙見到孟河,想強撐起身子站起來,孟河連忙阻止。
“不必站起來,坐著就是?!?p> 許仙笑了笑,又咳嗽了兩聲:“讓孟兄見笑了,這位是嫂嫂吧,請坐?!?p> 張楚楚拘束地坐下,微微搖頭:“謝謝,暫時還不是,我叫張楚楚?!?p> 孟河道:“快是了,今年蘭秋成婚?!?p> 許仙換了個姿勢,方便騰出手來,拱拱手祝賀道:“恭喜恭喜?!?p> 幾乎一瞬間,孟河就察覺到,許仙全身上下縈繞著濃烈的妖氣,妖氣內蘊含一股特殊的芳香,像是花香。
不過,這妖氣相當柔和,留在人的身上不會對人造成傷害。
真不愧是許仙,換了條路線,依然與妖怪發(fā)生了糾纏。
“你的身體?”孟河問道。
許仙苦笑道:“害了一場大病,險些沒差點死掉?!?p> 孟河注意到,許仙的目光有些躲閃,左肩不禁略微抖動。
他,在說謊。
他沒有害病,而是遇到某個妖。
“我能給你看看嗎?”孟河又道。
許仙下意識縮了一下手,然后略顯無奈的遞過來:“已經(jīng)讓白云城的名醫(yī)都看過了?!?p> 孟河不懂醫(yī)術,他只是能分辨出,許仙的虛弱究竟是怎樣造成的。
很快,孟河微微皺眉,許仙這是丟失了大量的生命力,使得他的身軀近乎于一個空殼。
可按理說,許仙的身軀變成這樣,絕不可能活下來,這種丟失太嚴重,已經(jīng)傷到了本源,不是依靠一些人參靈芝就能補回來的。
仔細探查后,孟河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許仙的體內還殘留著另一種妖氣,這股妖氣非常微弱,幾乎快要消散了。
但這種妖氣頗為暴戾,一絲一毫透露著危險,孟河的法力注入進去,妖氣當即激烈反抗,想來個玉石俱焚,然后被孟河輕松提取了出來。
“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孟河盯著許仙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許仙輕輕搖頭:“孟兄,你不用追問了?!?p> 孟河道:“你可知你會死?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來的,但你的本源如果不及時補上,你還是會死的?!?p> 許仙笑笑,緩慢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多謝孟兄關心,但真的,不用管我。”
張楚楚飲下幾口茶,緩解掉緊張后,說道:“許仙,你可以相信我們的,河和我都不是普通人,我們是修行者,只要你把情況說清楚,說不定我們有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呢?”
許仙搖搖頭,喚來丫鬟:“不必了,孟兄是修行者我早就知道,蘭香,斟茶。”
孟河拍了拍張楚楚的小手,示意不要再說,話題一轉:“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差不多快一年了,去年初識你的時候,你臉上還沾著泥?!?p> 許仙順勢接過話題:“哈哈,那也沒辦法,誰讓當時遭遇了劫匪呢,要不是給錢給得快,我可就碰不到孟兄了?!?p> 兩人談笑風生,忽然,許仙劇烈咳嗽起來,仿佛要把內臟咳出來一樣,涕泗橫流。
“少夫人,少夫人,少爺又咳嗽了。”丫鬟大聲喊道。
孟河一步上前,手指連連點在許仙竅穴上,幫他止住了咳嗽。
但這只是暫緩,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這時,一名身穿彩色襦裙的貌美女子趕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
孟河和張楚楚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