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別院。
年前,許仙已經(jīng)遣散了這里大部分家仆,只留下了四個人守在路口,不讓其他人進來。
進入別院,孟河手里提取的那縷妖氣開始躁動。
“果然在這里?!?p> 孟河原以為需要花點時間尋找許老爺子,結(jié)果走到大廳位置,便聽到一聲聲嘶吼,三人循著嘶吼聲,來到了一處小院。
嘶吼聲來源于三人的腳下。
張楚楚微微驚訝:“許老爺子居然在地下?!?p> 彩衣道:“小妖翻看了別院的建筑圖紙,這里應(yīng)該是一條密道,從院子通往小魚山,且通道兩頭都布置有斷龍石,以便遭遇意外時斷后?!?p> 孟河思索片刻,說道:“楚楚,弟妹,你們倆到小魚山候著,一旦聽到密道傳來動靜,立即拉下斷龍石,將許老爺子堵在里面,我從這頭出發(fā),解決許老爺子?!?p> “嗯?!?p> “好!”
兩人點頭,孟河詢問清楚密道的進入方式后,望著兩人漸遠,等了一會兒,估摸時間差不多了,兩人應(yīng)該到了小魚山,孟河進入一旁的房間,搬開了桌子。
“咔咔咔!”
地板機關(guān)打開,顯露出一條黝黑往下的通道。
孟河身前浮現(xiàn)一朵心火,紫色的火焰照耀四周,通道不大,兩米高,一米寬,適合單人通過。
到達密道,孟河操控心火往前方探查,突然,他微微一怔。
前方一塊巨大的青黑石頭堵住了密道,石頭背后,許老爺子的嘶吼聲清晰可聞,并不斷有著拍打聲傳來。
斷龍石已經(jīng)落下了。
吼!
似乎察覺到孟河的存在,許老爺子的嘶吼更加劇烈,在狹小的密道內(nèi)回蕩,格外震耳。
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張楚楚和彩衣走下密道。
“河,那邊的斷龍石已經(jīng)落下了。”
“許老爺子!”
孟河感慨萬分,朝著許老爺子方向鞠個躬。
若是單方面的斷龍石落下,孟河懷疑可能是管家按下的機關(guān),但兩頭的斷龍石都落下,這只可能是許老爺子下的手。
他趁著自己還有少許理智的時候,將自己關(guān)在這里,避免跑出去傷害他人。
許老爺子,值得敬佩。
“我們來了,許老爺子,你安息吧。”
孟河輕聲道,而后回到上面,尋了鏟子這類的工具,開始在斷龍石斜下方挖坑。
斷龍石非常堅硬,直接破壞太麻煩,不如直接在挖個坑引導(dǎo)斷龍石滾落,空出密道。
三人都不是普通人,挖坑很快,一刻鐘后,已經(jīng)挖出了容納斷龍石的大坑,旋即開始挖掘斷龍石的下方。
配合許老爺子的拍打,幾分鐘后,啪的一聲,斷龍石開始了滾動。
“你們推到我身后!”
孟河道,他答應(yīng)許仙,要給許老爺子一個痛快,且要取回許仙的生命力,符篆和心火都不適合,只有劍適合。
以往,他基本上是以絢麗的劍光戰(zhàn)斗,因為他覺得那樣很帥。
但古麗山溶洞一行,讓他意識到,他的劍法與師父差的很遠,追求絢麗劍光的時候,他的劍法浮在了表面。
憑借深厚的法力,殺剛變妖的黑山還行,但遇到真正的高手,他的劍法就不夠看了。
這一次,他要把自己的劍法沉下去。
不追求絢麗,只是普通的揮斬。
嗡!
鋒利的氣勢自白玉劍上誕生,掀起一圈圈氣浪,劍身浮現(xiàn)了光芒,整把劍似乎化作了鋒芒。
當整個人沉下去后,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以往始終困頓于師父招式的限制消失了。
轟!
斷龍石徹底滾動,一道烏黑的身影在露出空間的瞬間,穿梭了過來,濃濃的怨氣撲面而來,讓人膽顫。
嘩!
孟河動了,他揮動了白玉劍,好似光芒一閃,一切都結(jié)束了。
這一劍,孟河命名為無命一式,斬!
劍出,無命。
砰!
許老爺子兩半身體各自撞在兩邊的墻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他眼珠子轉(zhuǎn)動,然后看到了彩衣,嘴角微微上揚,閉上了眼睛。
孟河收劍,上前收集許仙的生命力,卻發(fā)現(xiàn),在許老爺子的心臟部位,許仙的生命力完好無損的被心臟包裹,如一塊乳白色的玉石。
“河,你看!”張楚楚喊道。
孟河順著張楚楚的手指看過去,密道內(nèi),一具尸體坐靠墻壁,死去的一刻,他的表情充滿了驚恐。
“他是管家?!辈室抡J出了這人,正是當初被許老爺子追殺的管家。
“燒了吧!”孟河道,這類被妖邪殺死的尸體很容易發(fā)生異變,一團心火丟過去,將尸體焚燒干凈。
“許老爺子的尸體也燒了吧?!?p> 不同的是,許老爺子的骨灰被彩衣收攏,裝入了一個木盒。
……
許府!
許仙顫顫巍巍地接過許老爺子的骨灰盒,仰天淚流滿面,一激動,竟然暈厥過去。
趁著他昏迷,孟河將他的生命力塞進他體內(nèi),許仙身體條件性的抖動兩下,最終呼吸漸漸平穩(wěn),那股孱弱感也在漸漸消散。
許仙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天后醒來,立即舉行了許老爺子的葬禮。
那一天,天青色雨紛紛,許府內(nèi)撐起上千的素傘,似一片花海游動。
哀傷于花海中靜靜流淌。
這日,孟河向許仙辭別。
白云城待得夠久,該游玩的地方都逛遍了,有名的美食也都嘗了個遍,該離開這里踏上歸程了。
許仙道:“這些日子蒙受孟兄和嫂嫂照料,聽聞嫂嫂喜愛丹青,許府曾收集前朝名畫家閆旭一套作畫工具,傳聞以龍骨、龍須制作,還請孟兄務(wù)必收下?!?p> 說著,許仙從身后丫鬟手中接過盤子,掀開了上面的錦布。
一塊兩尺寬一尺的畫板,一只金色毫毛的畫筆,以及兩瓶赤金色的顏料。
孟河面色微變,是不是龍骨、龍須制作,他不清楚,但傳遞而來的氣息足以表明,這并非是普通的作畫工具。
前朝名畫家閆旭絕對是一名修行者,這種作畫工具,普通人根本用不了。
張楚楚看到作畫工具,眼睛閃爍明亮的光芒,然后看向了孟河,一副渴求的樣子。
孟河點點頭。
張楚楚開心地接過作畫工具。
“珍重!”
“沒事再來玩啊!”
揮別許仙和彩衣,孟河揮動韁繩,駕車離去。
與來的路線不同,回去選擇了另一條路線,途徑翅湖,然后回到金陵城。
赤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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