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等到月圓再進(jìn)去。”孟河說道。
此時六月二十八,離下次月圓還有十七天之久。
兩人沒有浪費這段時間,探查了金華寺的周圍,發(fā)現(xiàn)早在兩年前,帝怨還未開始之時,金華寺已經(jīng)在遣散周圍依附金華寺生存的農(nóng)民和村落。
他們對外宣稱,寺內(nèi)在修行一門高深佛法,需清空方圓十里,等到亂政開始時,金華寺周圍的村落和農(nóng)民已經(jīng)撤離完成。
“金華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何不對外預(yù)警,告知其他修行者和朝廷,為什么這種異常也沒有官員上報朝廷。”樊於虛憤怒道,金華寺明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征兆,卻瞞住了他人。
孟河嘆息一聲,道:“金華寺作為宋國頂級的修行門派,他們有自己的底氣,我估計他們覺得自己能解決掉麻煩,最多引起周圍一些動蕩,所以沒有告知外界。”
“等到真正發(fā)現(xiàn)無能為力時,已經(jīng)無法告知外界,只能激活陣法,引起外界的注意,但那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p> “至于撤離百姓這么大的動靜,為何官員沒有上報朝廷,很簡單,金華寺方丈本身身居高職,只需提一聲已經(jīng)和趙輝說了,這些官員就不會上報朝廷?!?p> “本就是修行界的事,世俗界往往不愿意介入?!?p> 回到陣法入口,孟河和許仙交流,果然,他新來的兩個娘子是蛇妖,一條白蛇,名為白素貞,一條青蛇,名為岑碧青。
漸漸地,孟河有些明白,為何青蛇愿意嫁給許仙,大概只是想嫁給姐姐罷了,既然嫁不了姐姐,嫁給姐夫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轉(zhuǎn)眼間,月圓之夜到來。
清冷的月光灑在地面上,渡上一層銀白色的輕紗。
孟河兩人大步向前,穿過陣法。
霎時間,耳旁傳來一陣輕語,似呢喃,似夢囈,落入心間,卻清晰無比。
“皈依佛!”
“皈依法!”
“皈依僧!”
樊於虛雙眼浮現(xiàn)一瞬的茫然,雙手緩緩舉起,就要合十。
孟河面色微變,這金華寺內(nèi)果真邪氣十足,一掌拍醒樊於虛。
樊於虛驚醒,雙眼一瞪:“皈依你爺爺個腿,真佛來了,樊某尚且不皈依,何況你這些邪祟玩意!呸!”
孟河道:“這是佛道著名的三皈依,被邪氣侵染,變成了侵入人心的邪祟靡音,稍不注意,便會被其趁虛而入,這只是剛開始,接下來的路咱們要小心了?!?p> 走出兩步,樊於虛猛地發(fā)現(xiàn)不對勁,轉(zhuǎn)過頭,看到他們明明只走出七八步,卻離進(jìn)來的地方有著五丈遠(yuǎn)。
孟河面容平靜,說道:“你發(fā)現(xiàn)了,陣法與邪氣同工扭曲了這里的空間,我們的視野與感知難以捕捉到這樣的扭曲,因而會產(chǎn)生這樣的空間錯覺?!?p> 樊於虛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孟河取出了他的長劍,劍尖流光,在地面銘刻著神秘的紋絡(luò)。
他回望身后,看到身后銘刻的紋絡(luò)彎彎曲曲,并非是一條直線,心中凜然,走了幾步,且走的是直線,但孟河銘刻的紋絡(luò),卻是一條彎曲的線條。
這座金華寺太邪乎,他忽然覺得他以前遇到的修行者,好似是一群假的修行者。
寺內(nèi)金光燦燦,宛如光芒里面摻入了金粉,給人的感覺卻不俗套,如天上瓊樓,似佛居住的神廟。
神圣,高潔!
越是如此,兩人越覺得邪乎,孟河感知探向遠(yuǎn)處,猛地感覺到刺痛,金光內(nèi)摻雜了傷害感知的氣息。
忽然,孟河感覺到危險,朝著危險的方向,揮出一道劍光,噗呲一聲,一道鮮血飛濺,一道模糊身影顯現(xiàn),轉(zhuǎn)瞬間又消失無影。
“什么東西?”
幾乎同時,樊於虛朝著一個方向猛地拍出一掌,剛猛的掌風(fēng)撕裂了什么,鮮血與身軀飛濺,緊接著消失。
“這些玩意能隱形!”樊於虛額頭冒汗,殺倒是不難殺,就是看不見,讓他的心懸起來,不敢落下。
“小心,周圍應(yīng)該還有不少!”孟河提醒道,對方與其說是隱形,不如說是融入了光中。
兩人舉手間又各自擊殺數(shù)人后,對方停止了行動,孟河想了想,朝著一道尸體的方向走過去。
片刻后,孟河摸索到尸體,憑借觸感探尋信息。
“是金華寺的和尚?!彼搅斯忸^和戒疤,戒疤痕跡顯示對方當(dāng)和尚時間不長,最多只有一年,“身體、法力很正常,找不出異常,難以判斷導(dǎo)致金華寺異變的元兇?!?p> 樊於虛猜測道:“體內(nèi)無異常,他們會不會也被這三皈依魔音給皈依了?!?p> 孟河點點頭:“有這種可能,現(xiàn)在我更加懷疑,天師府的天師消失,與金華寺有關(guān)?!?p> 自始至終,金華寺的懷疑都是最大,誠然亡者有類似的手段,但他們致力于破壞秩序,組建所謂的游戲場,看不出他們帶走天師的意義何在。
地獄花不清楚有沒有類似的手段,但他們都大肆抓捕修行者了,沒必要對帶走天師遮遮掩掩。
“皈依佛!”
“皈依法!”
“皈依僧!”
三皈依的魔音輕語在耳邊不停回響,一個個和尚隱藏在光線中,隨時出擊,不過三分鐘,兩人便遇到了兩次挑戰(zhàn)。
“那邊地上有血跡!”樊於虛說道。
這深紅干涸的血跡,在一片金光中,十分顯眼。
兩人走上前去。
“這血跡至少有兩個月的時間,血跡內(nèi)殘留少許的法力,是佛法的力量?!泵虾臃治鲅E道。
“是法海的血跡!”樊於虛判斷道。
“應(yīng)該是?!?p> 雖然金華寺內(nèi)到處都是和尚,但這些和尚被某種東西或生命改變,灑落的血跡會融入光線內(nèi),不會被看到。
“那邊也有血跡!”
兩人沿著血跡前進(jìn),砰地一聲,樊於虛提到了什么,他低下頭一摸,驚訝出聲:“這個不是和尚,有頭發(fā)!”
孟河也上前摸索,憑借衣服和修行特征,做出判斷:“他是消失的天師!”
天師府的天師官服是特制的,修行道路不外乎那幾種,很容易分辨。
樊於虛道:“他娘的,真的是金華寺干的?!?p> 孟河道:“我們要更小心了,接下來面對的不止是和尚,還有天師以及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