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愧序自然不可能擁有名額,他家姑且算得上名門望族,擁有爭奪名額的資格。
看來少年這幾年的經(jīng)歷頗多,曾經(jīng)愿意為了救人,自我承受辱罵傷害,而今卻站出來,主動爭奪皇位。
甚至他爭奪名額的資格,都是從家族內(nèi)爭奪而來。
孟河端起酒杯,微笑道:“祝你心想事成?!?p> 納蘭愧序舉起酒杯,遙相敬酒,一飲而盡:“借孟兄吉言?!?p> 孟河仰頭一飲而盡,說道:“想要奪取資格,須得有攻城略地,排兵布陣的本事?!?p> 這不是秘密,選皇的內(nèi)容和模式早已通知給眾人。
一輪五人,陣法展開后,將模擬出五個綜合國力相當(dāng)?shù)男?,每個小國只有一座城池,城池內(nèi)擁有三千名起始士兵,每座城池依據(jù)小國攝取的資源,每天將誕生數(shù)量不等的士兵。
最終獲勝的人晉級下一輪。
納蘭愧序自信一笑:“這兩年內(nèi),我熟讀兵法策略,不弱于任何兵家子弟?!?p> 孟河看得出,納蘭愧序還有其他底蘊,但他沒說。
“呵,可笑,前來爭奪皇位之人,哪一個不是熟讀兵法策略?!迸赃呑雷由嫌屑肮谇嗄昀湫Φ馈?p> 在了解選皇的模式后,各個家族不懂兵法策略,只會舞文弄墨的人已經(jīng)被排除掉,前來的都是熟悉兵法策略之人。
“張明樸,出生于京北郡名門張家,曾任郡守軍統(tǒng)領(lǐng),帶領(lǐng)十八個郡守軍,滅了清風(fēng)聯(lián)營十八寨?!?p> 不用孟河詢問,館內(nèi)便有其他人小聲的介紹。
納蘭愧序沒有反駁,朝著那人笑道:“說的在理?!?p> 這句回答讓張明樸繼續(xù)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只能冷哼一聲,默默吃菜。
沒過一會兒,張明樸便結(jié)賬走人。
納蘭愧序見此,微微搖頭,轉(zhuǎn)而問道:“孟兄不是為選皇大會而來,想來是本地人?”
這糟糕的時代,宋國已經(jīng)很少有人往外地跑了,直接奔國外去了。
孟河道:“不是,我岳丈老家在麗水城。還有,我是為選皇大會而來,我可沒說過不是為了選皇大會而來。”
納蘭愧序一怔:“你剛才不是說……哦,你說的是,不為參加選皇大會而來。你是專程來看選皇大會的?”
若是以往時候,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盛會,確實值得四面八方的人前來觀看,可現(xiàn)在世道荒涼……
孟河搖頭道:“我也不是專程來看選皇大會的?!?p> 納蘭愧序疑惑不解了。
既不是參加選皇大會,又不是看選皇大會,卻又是為了選皇大會而來。
“我是來組織選皇大會的?!?p> 納蘭愧序聞言,猛然想起聽到的傳聞,世俗界是由張侍郎和沈相牽頭聯(lián)合,修行界由無為山弟子方源牽頭。
而張侍郎與方源的行動,是另外一人的牽頭。
那人便是張侍郎的女婿。
一位實力高強的修行者,只手拯救危在旦夕的青梅山。
傳聞中,此人姓孟。
孟兄剛才也提到過,他的岳丈老家在麗水城。
納蘭愧序站起身來,拱手道:“失敬失敬,原來孟兄便是孟天師,久聞不如眼見,卓爾不凡,風(fēng)姿瀟灑,佩服佩服?!?p> 孟河險些一口酒水噴出。
歲月是把殺豬刀,改了一刀又一刀。
以為見到了納蘭愧序的一層變化,但下面還有一層,以為這是終點了,結(jié)果下面還有一層。
那個憤憤不平的少年,學(xué)會了邀請不喜歡的人吃飯喝酒,甚至學(xué)會了夸獎不喜歡的人。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
“哈哈,納蘭兄也是英俊瀟灑,翩翩風(fēng)華?!泵虾踊鼐吹馈?p> 所幸接下來納蘭愧序沒有私下賄賂,暗示孟河給他便利的舉動,讓孟河微微松了口氣。
那樣的話,他會對納蘭愧序失望。
酒足飯飽之后,孟河與納蘭愧序分別,沿著街散步,敏銳地聽覺捕捉路人的談話,了解狀況。
回到房間,他出關(guān)的消息不知何時傳了開來,拜訪人員絡(luò)繹不絕,孟河直接讓管家謝絕了。
隨后舉辦了一些修行界的宴會,稍微展現(xiàn)了些許的實力。
之所以聯(lián)合修行界,一是為了向世俗界展示修行界的態(tài)度,哪怕這些修行者,他一個人就能殺個精光,但他一個人不能代表修行界。
二是重建天師府。
天師府的重要性對朝廷來說毋庸置疑,任何一個朝廷,沒有針對妖魔鬼怪的力量,那便是一個空殼子。
普華的舉動,帶走了所有的天師,使得天師府一空,既然要重組朝廷,那就必須建立新的天師府。
而這缺乏大量的修行者。
成為天師,對這些修行者來說,也有一定的好處,至少功法和修行資源,比門派更為充足。
所以不用孟河多說,這些修行者們便一言一句談?wù)撈饋怼?p> 一天后,方源先行歸來。
他盯著孟河許久,說道:“你沒事就好。”
孟河知道,他這是在擔(dān)心金華寺那次的戰(zhàn)斗,他感知到了方源的視線。
“金華寺那邊?”
孟河把金華寺的事情詳細(xì)說了。
方源嘆口氣,苦笑一聲:“短短數(shù)年內(nèi),宋國最頂尖的修行力量掃蕩一空,天師府與金華寺毀于佛血,無為山困于邪猴,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p> 孟河道:“否極泰來,歷經(jīng)這次劫難,地獄花高層和基地被我端了,亡者也被追殺,只要我們解決了帝怨,宋國修行界就能得來一段平穩(wěn)發(fā)展的時間?!?p> “反而是世俗界,我們這般強行選出皇帝,終究有人失敗了會不服,隱藏下來,等到世俗界與修行界回歸正常,這些人就有可能爆發(fā),引起新一輪動蕩?!?p> 方源道:“也只能這樣了,我們終究是修行者,介入世俗界太多不好,世俗界有世俗界的造化,世俗界的麻煩就交給世俗人來解決?!?p> 孟河有些好奇方源的眼睛,隔著那么遙遠(yuǎn)的距離,他卻能感知到他的視線,但想了想,孟河終究沒有問出口。
該說的,方源已經(jīng)說了,剩下的,是他不想說的。
隨后,方源前往陣法,準(zhǔn)備最后的布置。
當(dāng)夜,陣法出爆發(fā)出明亮光芒,運行成功。
萬事俱備,只待最后的人員到來。
三天后,楚楚與張叔帶著最后的人員,風(fēng)塵仆仆地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