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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只宜下酒

第10章 我想借兵

青梅只宜下酒 蕉鹿的鹿 3099 2020-04-13 21:04:34

  “不知有沒有櫻桃小口,但這腰確實是小蠻腰了。”隨念贊道。

  “想仔細瞧瞧?”看她一副伸頭伸腦的樣子,蘇尋閑閑問道。

  “隨兄若有興趣,可入花船與莞娘一敘?!睂O公子也說道。

  敢情滿艙就她一女人興致最高?聽著蘇尋語氣不善,隨念忙答:“不用,不用?!?p>  這般看著就挺好,不要回頭被禁了足,才是得不償失。收了目光,低頭飲茶,安分不做聲。

  孫雄于舞樂一途頗有造詣,在一旁解道:“這《霓旋》舞講究的是節(jié)奏明快,舞姿翩躚。莞娘在形神皆具之下,還加上了女子的柔和嫵媚,此舞只應天上有。”

  “不錯,不錯?!彪S念自問,身為女子看了都心笙蕩漾。偷眼看蘇尋,他倒也在認真欣賞,不過,目光澄澈,不像自己,看得快流口水。

  蘇尋感受到身旁探尋的目光,有些狐疑:“看我做什么?舞不好看么?“

  隨念訕笑兩聲,“對、對,您比舞好看多了?!?p>  一曲舞畢,臺下游船、岸邊高樓的看客,掌聲雷動,叫好聲不絕。臺上佳人微微欠身,輕移蓮步,退下船艙中,等待今日的有緣人。

  “今日有十艘游船,如何選出入得花船之人呢?是競價么?”隨念好奇心又上來了。

  “與佳人共度良宵,如此美事,如何能用黃白之物來衡量?”孫兄有些不贊同。

  “那今日競得游船之人,出價幾何?”隨念反問。

  “額,一船十金?!睂O兄萬沒有料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說來,今夜入得花船之人倒是賺了?!彪S念笑道。

  一旁的蘇尋卻開口:“自來’花夜‘入花船的規(guī)矩都是既定之俗,游船的定金,船主人與花樓還得按例分成?!?p>  “那這個俗是什么?”這人說話就不說重點。

  “投壺?!皩O雄言簡意賅。

  投壺!

  隨念好不容易按捺住自己想拍案而起的手。這可是投壺!

  想她身為青羽營之主,一身技藝卻無法在此施展!她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讓自己顯得太過悲憤。

  孫雄看見隨云兄弟自他說完投壺二字,就面露難色。他是過來人,能夠理解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心情。

  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隨兄也是不精騎射之人吧,我于投壺一途也很沒有天分,每年’花夜’都只能來湊湊熱鬧?!?p>  隨念在心頭暗罵:真是個敗家子。每年此夜都擲上十金,卻連人家的面都沒見著!

  蘇尋倒是很滿意:“如此,我們?nèi)藙偤米鰝€看客。”

  隨念惋惜得喝了一杯茶,感覺極不是滋味。此刻需得喝點酒,才能寥慰平生一憾。

  此后的節(jié)目,隨念都興致缺缺,特別是看到其余九船之主皆上花船去競賽投壺,她只能望壺興嘆。

  “手癢?”蘇尋突然附在她耳邊道。

  隨念揉揉耳朵,“耳朵癢?!?p>  蘇尋抓住她的手:“別撓,待會兒胭脂可撓沒了?!?p>  隨念只得住了手。余光瞥見孫雄在窗口探著頭,熱切關注著花船之上的戰(zhàn)況,無暇顧及艙內(nèi),趕緊抽回手。

  蘇尋也坐直身體,將目光重放到花船之上。

  “黎家那小子,又勝了?!睂O雄搖頭晃腦得走過來,轉述戰(zhàn)況。

  黎是個極少見的姓氏,此處又是南部,不由得隨念不做聯(lián)想,:“可是黎老將軍之孫?”

  “正是,”孫雄忽然記起眼前之人出自隨家:”說來黎家與隨家倒是頗有淵源?!?p>  他說的不錯。隨老將軍在世時,與黎老將軍曾在一個營里的共事。北部當時的局面很糟糕,內(nèi)有各大營爭斗不斷,外有外族時時侵擾。隨老太爺和黎老將軍都是在那是打下的家底。

  這事全天下都知道,隨念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他不在楚州,在青州干嘛?”黎家在楚州駐兵,老爺子也住在楚州,按理說這小子應該在黎老身邊鞍前馬后呀。

  “哪里有花魁娘子,哪里就有他?!睂O公子語中帶恨,“這黎小將軍,仗著自己從小在軍中練了幾手好把式,只要他一來,回回贏的都是他?!?p>  青州城中果然敗家子挺多,隨念心里這么想,嘴上卻附和:“是呀,這人可真沒勁。”

  所以這場比試,果然也以黎家公子技高一籌而終。

  曲終人散,有人得抱佳人,有人得抱錢財。風月之所,享樂與富貴皆在。

  下了游船,蘇尋對孫公子今日相邀聊表謝意,孫公子對王爺能賞臉同游回以三生有幸。隨念跟在蘇尋身后,默默做個小跟班。

  末了,孫雄特意向她道:“隨小公子初來青州,想是有很多地方都沒去過。在下雖然不才,但頗多閑暇。若隨小公子需要個游伴,孫某時時靜候?!?p>  隨念拱手道謝。

  別了孫雄,隨念和蘇尋并肩而行,后面三人遠遠跟著。隨念隨口說道:“這孫公子家業(yè)怕是不小?!?p>  “嗯,青州富庶,孫家獨占一半?!?p>  隨念呆住。

  蘇尋看她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繼續(xù)說道:“今日的游船也是他家家業(yè)之一,不過孫家主要做絲綢生意?!?p>  “別人過‘花夜’花錢,他過‘花夜’收錢。生意人真讓人羨慕?!?p>  蘇尋聞言笑了笑,“今日其實是有事與你商量,不成想遇上孫家公子,倒沒工夫談正事。”

  隨念卻突然拉著他,幾步跑到一個熱鬧的面攤子前,尋了個桌子坐下,向后面喘氣趕上來的三人道:“你們也隨便找個位子坐下吧?!?p>  這地方他們來過幾次,夏月和果兒習以為常。常缺卻看著這個隨時像會被風吹倒的棚子,遲疑不定。

  果兒看他還愣著,扯住他的袖子,兩步搶到一張剛空出來的桌子前,用絲帕隨意擦了擦,便坐下了。常缺看了看烏漆嘛黑的桌子,也想給主子擦一下桌子。卻見主子早已坐定,他也只能坐下。

  隨念點了碗自己常吃的面條,問蘇尋:“可有不吃的?”

  “麻煩給我一碗素面?!?p>  “這家面要加辣子才好吃?!彪S念建議。

  “柳大夫叮囑我,這幾日飲食需清淡?!?p>  “哦。你剛說有事要商量,何事?”

  蘇尋沒有想到會在鬧市中商量此事,但既來之則安之,便直言道:“我想借兵?!?p>  “借兵?”

  “對,借兵?!?p>  “可我北部之兵,也到不得你青州城呀?!?p>  “所以我要借的,是黎家之兵?!?p>  隨念想,這人倒是一點不見外,“我能問為什么嗎?”

  “南部兵力大致分為三分,我青州之兵,守城足矣,然想在南部平定四方,卻難。云州有秦家駐守,自是無礙,但錦州山賊為患,端州水寇橫行。我領南部三州三年,卻毫無作為。”

  青州地勢緊要,過了青州,便是鳳回。鳳回依鳳回山而建,是京城雁城的天然屏障。青州是入鳳回前最后一個緩沖地帶,輕易不敢調(diào)此處守兵。

  端州與云州毗鄰,云州秦家,乃先皇后的娘家。這水寇從何而來,已頗讓人玩味。

  蘇尋領著三州,卻無可調(diào)之兵。他在軍中并無根基,想要從中斡旋,想來也是艱難。

  “我有何好處?”這可是用交情換的,隨家與黎家雖好,可兵自然也不是白借的。

  “換隨家在朝中耳目清明?!碧K尋想是早已料到有此一問。

  “條件開得很優(yōu)厚?!彪S家多年的弊病,被他一語道破。但蘇尋究竟有什么樣的實力,隨念卻不是很清楚。蘇尋身上的功績世人皆知,但是他手里有什么牌,好像誰也說不準。

  正好這時,小二將面端了上來。

  蘇尋遞上筷子,“先吃面吧,一會兒便塌了?!?p>  隨念接過筷子,安靜吃著。蘇尋也沒有再說話。

  另一桌也同樣得安靜。夏月不愛說話,果兒不能說話,常缺倒是有話,但與這兩人也無從說起。

  于是,與周圍的熱鬧想必,這兩桌的靜顯得格外突兀。

  埋頭吃完一碗面,隨念抬手擦擦嘴角,爽快說道:“王爺?shù)奶嶙h,我允了?!?p>  蘇尋從袖中取出一方絲帕,本想遞給她,看了對方的動作,默默收回手,優(yōu)雅得拭了拭嘴角:“好,三日之后,會有一份薄禮送去金州,就當作是在下的誠意?!?p>  他算準了隨念不會拒絕,隨家積弊已久,隨老將軍之死,隨家軍中勢力受到重創(chuàng),曾經(jīng)追隨的榮家已不再甘于居隨家之后,北部不再是隨家一家之天下。

  隨念盯了許久也看不透蘇尋的目光。他只會給她他愿意給她看到的。不過沒所謂,只要有來有往,她也不算吃虧,“王爺深謀遠慮,隨念真是嫁對了人?!?p>  蘇尋笑了笑,他好像最愛這樣笑,嘴角分明有笑,卻到不了眼底,“十日之后,便是黎老將軍七十歲壽辰,收到帖子后,便要勞你啟程?!?p>  “你不跟我同去嗎?”他們還是新婚,這時候還是出雙入對的好。

  “原本是打算與你同去的,但我明日便要落入徐半仙手中了。”蘇尋語帶無奈。

  “可是要用他為你尋到的那味藥?”那日聽了徐元道的話,隨念對蘇尋的病很是好奇,但也沒追問。

  “是?!?p>  “可有兇險?”

  “無礙,只是用了藥之后,會昏睡幾日?!甭犓Z調(diào)輕松,隨念也就不再擔心。

  “那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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