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安唐城這塊寶地,贏鑒表現(xiàn)出不同往常的欣喜。到達(dá)這里第二天,他就要求徐福王離等人帶他去巡視一番。
這塊靈泉呈占地百里,而安唐城正建在靈泉正中間。它背靠一片小山丘,左邊是一天潺潺流過的河流。這里地勢平坦,從安唐城出發(fā)去往靈泉任何一個地方騎馬都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而咸陽城坐落在相隔安唐城十里處,城旁有一條分流于熬湯河的小溪流就是咸陽城水源。
當(dāng)贏鑒信步走到安唐城時,口中喃喃說道:
“這才是君王應(yīng)該坐擁的地方?!?p> 他對安唐城的渴望溢于言表,身邊的荀長策徐福王離三人光看表情就能夠知道他心中所想。
“秦王,當(dāng)初駱公答應(yīng)分城時臣就與他有過商談,以咸陽城為中線分與我秦安置百姓。”
看到贏鑒垂涎安唐城,徐福急忙開口說出了當(dāng)時與駱賓王的協(xié)議。
“鄭王,你再說一次?”
“秦王,我等當(dāng)時與駱公商議就是咸陽城以西盡歸我秦?!?p> 王離知道贏鑒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滿意這個分配,于是也開口附和徐福。
“我秦人口一萬多人卻只占區(qū)區(qū)四十余里土地,而唐人人口剛剛一萬卻要占地六十余里。這樣的分配要孤如何豢養(yǎng)百姓,如何休養(yǎng)生息?”
“老臣計算過這里有良田萬畝,要養(yǎng)活我秦百姓已經(jīng)綽綽有余。秦王不必憂慮?!?p> 贏鑒狠狠的瞪了徐福一眼,一旁的荀長策看他那凌厲的眼神也都不寒而栗。
“鄭王,你的意思是我秦將要永遠(yuǎn)保持目前的人口?那我將要如何恢復(fù)我秦榮光?”
見到徐福被贏鑒怒斥,心直口快的王離頂了一句:
“秦王,這里不過區(qū)區(qū)百里土地,就算是我秦獨據(jù)這里恐怕也不足以復(fù)秦榮光。老臣建議此地暫時休整,徐圖別處才是上策?!?p> 贏鑒聽到王離的話后思索了一番,忽然轉(zhuǎn)身盯著荀長策:
“你怎么看?”
從昨晚裴旻開始到徐福,現(xiàn)在又是贏鑒,三人都在問他你怎么看。
“臥槽。我能怎么看,我說了又不算?!?p> 荀長策雖然在心里臥槽,但最強還是得回答。他知道贏鑒是要他站隊支持自己,兩個老臣都反對的話他沒法繼續(xù)下去。
經(jīng)常讀歷史的荀長策心里明白,站隊在歷史中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站對了榮華富貴,站錯了粉身碎骨。
當(dāng)然還有一種方法叫和稀泥,但是和稀泥有著極大的風(fēng)險性。一旦兩邊都得罪,那死的更慘。
“這他媽滿了疼。”
荀長策在心里罵娘。
看著贏鑒向刀一樣的眼神,荀長策開口回到:
“秦王為了我騎馬千秋萬代著眼,深謀遠(yuǎn)慮。只是鄭王與王將軍早已與駱公商妥,不宜再多生枝節(jié)。況且詭秘大陸文明進(jìn)化之快超乎想象,有唐人在此也可多一份助力?!?p> 他不可能站隊贏鑒,如果那樣裴旻就不會放過他,還有徐福王離?,F(xiàn)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徐福二人身上,希望他們能夠壓制住這個二十年不見已經(jīng)從晦澀少年長成終年漢子的秦國君王。
贏鑒聽完他的話后微微一笑:
“也是。幾位言之有理,還是孤王孟浪了?!?p> 他走到祖父身邊繼續(xù)說道:
“有幾位輔佐于孤,蓬萊三島必然是我秦囊中之物?!?p> “秦王,恕臣直言。能據(jù)住蓬萊三島的都是實力強大在詭秘大陸扎根已久的文明。連梅里克斯那樣的機械文明對他們都有所忌憚,我們還是專心發(fā)展的好?!?p> 見識到機械文明厲害的王離直接給贏鑒頭上澆了一盆冷水。聽到王離的話,荀長策都驚出一身冷汗。他抬頭望向贏鑒,想看看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只見贏鑒并沒有生氣,反而哈哈笑出聲來:
“王將軍提醒了孤王,果盤是我秦忠臣?!?p> 說完,他指了指身旁的荀并策:
“有來自未來2000年的荀公子在,我秦又何愁不興。我想任命荀公子為我秦軍械官專職負(fù)責(zé)軍械研發(fā)和制造,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這當(dāng)然好。荀公子學(xué)的上下幾千年文化,必然有此能力?!?p> 聽到贏鑒的建議,徐福率先表示了他的贊同。因為他永遠(yuǎn)不會忘記瓦特對他說的那句話:
“每個文明遇見什么樣的人就會有什么樣的改變?!?p> 很顯然,他相信荀長策是可以改變秦國的那個人。
見到贏鑒忽然給自己一個這樣的差事,荀長策感覺有點懵。
“我又不是科學(xué)家,我能當(dāng)你什么?”
他在心里質(zhì)問自己,同時回想自己三十來年的人生除了吹牛就沒發(fā)明過一件東西。
“荀公子意下如何?”
見到荀長策在發(fā)夢,王離拉扯了他一下開口問道。
“秦王,在下實在是不能勝任。在未開世界在下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而鄭王所遇見的那個瓦特卻是名滿天下發(fā)明家。讓在下做這個軍械官,恐怕荀某不能勝任?!?p> “荀公子不必過謙。按照你所說我秦文明與瓦特所處時代相差一千多年,如果僅憑我們是無法超越的。只有你,孤相信你?!?p> “荀公子,為了我秦你必須得擔(dān)此重任才行?!?p> 徐福也在一旁勸說。王離見狀,隨即也開口說道:
“我與鄭王可是親眼所見機械文明的厲害,能從那拜占成逃出來實屬運氣。荀公子,我秦存續(xù)之希望就拜托你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接連不斷的勸說荀長策,無奈之下他只能開口回到:
“小人盡管試試。如若不成,還望秦王寬恕?!?p> 見到他答應(yīng),贏鑒伸手拉住他的手顯得有些激動:
“荀公子只管安心,需要什么孤王全部滿足。”
荀長策一時間還真沒有頭緒,只能茫然的回道:
“容小人先思考思考再向秦王稟報?!?p> “好?!?p> 好不容易才說服贏鑒不要再提分城土地的事,荀長策才高興了幾分鐘。然而轉(zhuǎn)眼自己就被任命為秦國軍械官,這不禁讓他愁了起來。
其實那些所謂的發(fā)明原理但凡讀過書的人心里都清楚,難辦的是材料。守著這一畝三分地,要什么沒什么。制作精鐵需要鐵礦,煉制火藥需要硫磺礦,要想制造高溫環(huán)境需要煤礦,這屁大的地方去哪里找。
贏鑒的狠辣他是見識過的,并且至今還心有余悸。如果自己搞不出來,以贏鑒的性格指不定會對自己干出什么事來。
“這他媽怎么辦?”
整個夜里荀長策都難以入睡,不停的思考著對策。
第二天一早,一直難以入睡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的荀長策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拍醒。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睡呀?”
荀長策沒好氣的朝門外大喊。
“是我。”
一聽是徐婉兒的聲音,他急忙翻身起床。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朝門外喊:
“等等,馬上就好?!?p> 他穿好衣服,拿起一個土碗準(zhǔn)備漱口。
“尼瑪,又是木炭?!?p> 他一想起用木炭刷牙就惡心,但是沒辦法。若門口是一個男人,他可能不刷牙就開門了。但是……是徐婉兒。他強忍著惡心把木炭放在嘴里一陣摩擦,之后反復(fù)進(jìn)行了好幾次沖洗。
刷牙洗臉之后,他整理整理衣服,這才打開門:
“婉兒,這么早?”
徐婉兒嬌嗔的哼了一聲,嘴里嘟囔道:
“大半天了,你干嘛呢?”
“昨晚上睡晚了些,所以……”
“懶鬼。”
徐婉兒推開他,徑直朝房內(nèi)走來。
“聽祖父說你被秦王任命為軍械官了?”
聽到這樣問,荀長策反倒有些心虛了。自己這點斤兩,萬一到時候什么都做不出來,豈不是在徐婉兒面前丟臉。
“我也害怕自己不能勝任……”
“什么話。萬鈞神弩你都能做出來,我相信你?!?p> “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只要是能增強我秦戰(zhàn)斗機就行?!?p> “機械可不比萬鈞神弩,那復(fù)雜多了。”
她忽然眼睛死死的盯住荀長策:
“你不會是要打退堂鼓吧?”
荀長策聽到她的話,心中苦笑:
“我要是能打退堂鼓,早就打了。”
“不會,我一定努力做好軍械官。”
面對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陪他出生入死的徐婉兒,荀長策只能咬咬牙應(yīng)承著。
“那就好?!?p> 她一邊喝荀長策說話,一邊環(huán)顧著這個男人所住的房間。當(dāng)他目光落在那張凌亂不堪的床上時,眉頭一皺:
“你們男人,都不會整理床褥的嗎?”
荀長策一看,尷尬的笑了笑。
只見徐婉兒走到床榻前,伸手把床褥整理了一番。
望著在床前忙碌的徐婉兒,荀長策心神蕩漾。
“你早晚是我的,徐婉兒?!?p> 他在心里默默的告訴自己。
整理好床褥的徐婉兒轉(zhuǎn)過身來,看到荀長策死死的盯著自己便開口問道:
“怎么了?”
“我在想你剛剛說的你們男人。還有誰不會整理床褥?”
“兄長嘛…”
“噢……我以為?!?p> “你以為是誰?”
“沒有了?!?p> “哼?!?p> 徐婉兒哼了一聲,隨即對他說道:
“走吧。我給你做了飯?!?p> 聽到這話,一絲暖意涌上荀長策心頭。
西南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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